墨衍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我可不是什麽世家子弟,而是一名入贅之人,不僅如此,我在入贅後的幾年裏受盡了各種白眼,活的甚至不如一名販夫走卒有尊嚴。”
“起碼他們勞作了一天,回到家中,仍是一家之主。”
闵柔臉色頓時僵住了,仔細打量了許久,仍是不敢相信:“恕我直言,一個贅婿不可能有公子這般強大的内心,這種氣魄和自信的人,也絕不可能去當一個入贅之婿。”
不可能嗎?對于一個活了十萬年的至強之人,心理并不會将這些世人的看法放在心上,那個家裏有他心愛的女人,那便是他的心靈的歸宿。
墨衍無聲的笑了笑,轉移話題道:“闵姑娘稱這裏是你的家,聊了這麽久,不知闵姑娘的家住在何處?”
闵柔嘴角一撇,還以爲你有多正經,說到底男人還是一個德行,僞君子裝的再久,也有裝不下去的時候。
闵柔自然不會拒絕,莞爾笑道:“就在前面不遠處的那座小樓,依山傍水,憑窗聽雨,奴家給它起了一個煙雨樓的名字,讓公子見笑了。”
“煙雨樓,山外青山樓外樓,江南煙雨幾時休。”墨衍稱贊了一句。
兩人順着水上回廊,行了片刻,便來到這煙雨樓内。
煙雨樓内倒是有不少的丫鬟侍女,同樣是個個絕色,隻是年紀偏小,看着倒是賞心悅目。
十幾名丫鬟侍女紛紛向闵柔和墨衍彎腰行禮,修身的衣料将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修飾的恰到好處。
墨衍打趣道:“這裏的女子,也是你的姐妹嗎?”
闵柔揮了揮手,讓她們先行下去。
“自然是奴家的姐妹,隻是她們還是沒長大的孩子,公子不會還好這一口吧?”
這時扮演的又是愛護姐妹的大姐姐角色了,墨衍也不得不贊歎一句,女人就是天生的演員,這等演技清新自然毫不做作,将一個善良美貌又充滿智慧的姐姐形象掩飾的活靈活現。
若是一般人見此,定會對這等美人更加恩寵。
墨衍自覺入戲,瞧了瞧見左右無人,墨衍攔腰把闵柔抱起一把丢在房間内的綢緞錦床上,開始撕扯闵柔的衣服,一副急色的樣子。
“公子,墨公子,等等!”闵柔慌亂的叫道。
墨衍才不管她,嗤啦一聲,絲質披肩被扯掉,胸前的衣料也被撕扯掉了一般,露出了驚人的白膩。
闵柔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如水的眼眸釋放出妖異的光華,伏在墨衍耳邊輕聲說道:“公子莫急,天色還早,不如讓奴家好生服侍公子。”
清香吹進耳朵,墨衍隻覺一陣意亂情迷,愣愣的點了點頭,任由闵柔将他放倒在床上。
墨衍眯起了眼睛,婉轉的聲音繼續在耳邊響起:“公子很快就能享受到,這碧波園裏最美麗的溫柔鄉。”
聲音落下,墨衍隻覺闵柔柔弱無骨的身子在他的身上不斷的纏綿,袅袅仙音入耳,呼吸越加粗重,眼簾卻是越來越沉重。
不知何時,墨衍已經徹底閉上了眼眸,呼吸也變得均勻起來。
而若是有第三個人在此的話,定會驚訝的發現,自始至終闵柔都隻是站在門口淡淡的看着床上的男人,眼眸不屑。
這個房間早已被她布置好了多個陣法,完全足以讓任何一個出現在這件屋子内的男人腦海中出現那些最誘人的幻想。
隻要走進了這間房間,就會沉醉在自己編織的美夢裏,自碧波園成立至今,還沒有人能夠逃出她的控制。
闵柔緩緩走到床邊,看了一眼沉醉在美夢之中的墨衍,唇角露出一絲嘲諷,取下了墨衍手指上的乾坤戒。
“看你談吐不凡,修爲也不弱,想來是有些寶物的,可别讓我失望啊。”
闵柔說完,信手向戒指抹去。
“嗯?”
闵柔又試了幾次,仍是無法抹去戒指上的靈魂烙印。
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即便是天人境的靈魂烙印,在她手裏也不堪一擊,難道這名年輕男人靈魂力還是聖人級别的不成?
準聖?
闵柔自嘲的笑了一聲,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男子,居然還想成了準聖,真是可笑。
“想來是使了秘法,這麽隐蔽的乾坤戒,裏面定有不菲的寶貝,我得再想辦法弄開它。”
闵柔轉身便想離去,正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在她耳邊炸響。
“不告自取是爲偷,闵姑娘,這樣不好吧。”
淡然的聲音卻有如驚雷。
闵柔赫然轉身,隻見原本安詳入睡的墨衍此時正盤膝坐在床上好笑的看着她。
這怎麽可能?這間房間的陣法是她親手布置的,即便是天人境巅峰的強者進入也會身陷陣法意亂情迷,怎麽可能有人可以保持清醒?
闵柔不自覺倒退了一步,臉色難看:“你早就知道這間房間另有玄機?”
墨衍點了點頭,笑道:“是,也不是,直到剛剛你取下我的乾坤戒時,我才剛剛摸清了你的陣法。九天玄女陣,上古時期的陣法,果然厲害。”
明明是稱贊的言辭,聽進闵柔的耳朵裏,卻感覺異常刺耳。
從一進入這間房間,墨衍便察覺到了陣法的存在,隻是這個陣法卻是非常的熟悉,就好像曾經見過一般。墨衍沒有急着擺脫陣法的控制,沉下心神,終于在剛才他想起來了,十萬年前,曾經有一個人在他面前施展過一次九天玄女陣。
也正是那一次的經曆,讓他有了這種熟悉的感覺,不過這隻是九天玄女陣的低配版。
闵柔的臉色陰沉下來,面色不善的盯着墨衍:“你是如何知道九天玄女陣的?你究竟是什麽人?”
“我說過了,我隻是一個入贅之人罷了,我可不像你們有些人,說過的話一句都不可信。”墨衍扭了扭脖子,從床上跳下來,“至于九天玄女陣,我也隻是在一本古書上見到過粗略的介紹,卻沒想到今日卻是親身經曆了一番。”
“真是想不到,上古奇陣竟然被應用在這種事情上,想來我還真是三生有幸。”
九天玄女陣乃是上古先賢,比墨衍還要早幾萬年的前輩所創,傳說那位先賢是一個浪蕩不羁之人,把大陸上的各方勢力都招惹了一遍,終于有一天被這些勢力找上門來。
誰知那位先賢卻也是藝高人膽大,在山門擺下九天玄女大陣,硬是讓數百名準聖在此盤桓許久最後無功而返。
要知道,無論在什麽時候,準聖級别都是大陸上最頂尖的一批人,是真正站在巅峰的一類人。
能讓這些頂尖的高手在家門口硬是闖不進來,那名先賢正是依靠的這一個陣法,九天玄女陣。
自那之後,倒是沒有人再找他的麻煩了,那位先賢也隐藏了起來,隻有九天玄女陣的大名一直流傳了下來。
直到十萬年前,天地大劫,聖人集體隕落,這些強大的寶物陣法也俱都失傳。
闵柔冷冷一笑,傲然道:“知道又如何?我不信你能破解我的陣法。”
闵柔對于自己在陣法上的造詣十分的自信,眼前的男人隻不過是獲得了一些行動的意識和自由,才不可能不受任何影響,說不定現在就是在硬撐着不倒下。
然而墨衍接下來的舉動則是完全驚呆了她的雙眼,隻見墨衍走到窗邊,一把推開窗戶,向外探了探頭,笑道:“大好景色,正該好好欣賞才是。”
接着自茶幾上取下一盞茶杯,走到窗邊,喃喃自語:“九天玄女不食人間煙火,便以此朝露款待仙人。”
話音剛落,茶杯内竟然緩緩升起了水珠,水珠越聚越多竟然聚了一杯之多。
看了看茶杯裏的露水,墨衍滿意的笑了笑,把盛滿露水的茶杯放在闵柔面前,笑道:“就請仙女飲下這杯晨露,然後将在下的戒指還回來如何?”
不知何時,一絲霧氣爬上了枝頭,闵柔眼眸中也凝聚出了水霧,闵柔詫異的抹了一下,兩行清淚竟然淌了下來。
明明隻是這個男人的瘋言瘋語,爲何自己心底卻掩飾不住的悲傷。
還有那想要喝下這杯露水的沖動又是怎麽回事?
“别以爲耍這些小孩子的把戲會有用。”
不知爲何,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從闵柔口中脫口而出,連她自己都愣了愣。
趁着闵柔發呆,墨衍拿回自己的乾坤戒,走到門口,回過頭來,看向闵柔的目光有些複雜。
搖了搖頭,終究沒有說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