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或許不知道,但他自己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剛才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門外射進,然後進準無誤的打在了玉碑上。
而且此人還頗具實力,因爲爲了防止玉碑遭到損壞,他從始至終都用着一股靈力将玉碑給保護了起來。
雖然是偷襲,但至少也穿透了自己的靈力保護,将玉碑給打成粉碎。
當然傅然生氣的并不是玉碑碎了,畢竟這種東西他想要多少個就有多少個,他氣得是竟然有人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跟他作對,狠狠地落了他的臉面。
傅然的反應讓在場衆人是面面相觑,一臉莫名其妙,怎麽好好的一個玉碑就突然炸了呢?
不過也有些實力出衆的人看出了裏頭的門道,也紛紛将目光轉到了大門口。
“真是湊巧,你們竟然都在,那也省得我麻煩了。”
略顯沙啞的聲音從門外響起,緊接着一名滿身白雪的男子緩緩走進。
男子身材高大,劍眉星目,看上去十分英俊,加之白雪附身,頗有幾分飽經風霜的味道。
在場大多數人見到此人後,是滿臉困惑,壓根就不知道這人是誰。
當然也有少數人經過短暫的回憶以後将其認了出來。
“是你小子打碎了我的玉碑?”
傅然面露殺意,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不知爲何,他總覺得眼前之人非常的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十年不見,你就将我給忘了?不過也對,堂堂傅家公子那會記得當年的無名小卒,但我卻忘不了你,哪怕你化成了灰,我都能一眼認出。”秋長明一臉冷意,明明仇人在前,語氣卻顯得十分的平靜。
“嗯?你認識我?你究竟是什麽人?敢在梁家鬧事,還敢打碎我的壽禮!”
傅然神色略顯詫異,沒想到眼前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後,還敢出手打碎自己的玉碑。
“你不認識我沒關系,我想梁家主應該記得我吧?”秋長明将目光轉向梁文行。
此時的梁文行笑容已然收斂,他從秋長明踏入大廳的一刹那就認了出來:“哼,多年前老夫寬宏大量饒你一命,現在你居然還敢找上門來,難道是活膩了嗎?”
“嶽父大人,此人是何人?小婿看其面相十分眼熟。”傅然詢問道。
“此人就是當初誘騙了如月的家夥,秋長明,我記得沒錯吧?”
梁文行語氣冷厲:“當初要不是他想拐騙如月私奔,你們兩個早就結爲夫婦,如月又豈會落個如此凄慘的下場?”
“秋長明?”
傅然盯着秋長明的臉好一段時間,終于恍然道:“原來是你?呵,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當時還給我跪地磕頭,求我别于梁家聯姻。”
“想起來了就好,也不用我多費口舌了。”
秋長明點了點頭,自顧自的找到一個座椅坐下:“我今天來這也沒别的目的,一來是給梁家主賀壽,二來是想與你們算一算十年前的舊賬。”
“算賬?”
傅然頓時戲谑一笑:“我該不會是聽錯了吧?你來找我們算賬?你哪裏來的這個底氣?”
秋長明此話一出,衆人也紛紛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梁家是什麽實力?傅家是什麽實力?
一上來就要找兩家算賬,你以爲你是什麽人?
“罷了,傅然你也不用爲這種人生氣,玉碑我也沒在意,心意到了就行”
梁文行揮了揮手:“今日我壽宴不太想見血,把他轟出去就行,如果膽敢反抗,那就殺了吧。”
“是!”
一聲齊喝,立馬有一隊人從周圍走出,将秋長明團團圍住。
然而秋長明卻無視了步步逼近的幾人,而是定定的看着梁文行道:“梁家主怎麽如此着急?難道衆人知道你逼死親生女兒的事情?”
“胡說八道!若不是因爲你的謊言誘騙,月兒又這那麽會自殺?這殺女之仇我都沒跟你算,你竟然還敢找上門來說算賬?真是豈有此理!”
“呵呵,我也懶得與你争辯這些,畢竟像你這麽冷酷無情,卑鄙無恥的人,總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不是嗎?”秋長明冷笑連連,臉上全是嘲諷之色。
“大膽!”梁文行怒喝一聲,聲音如驚雷般炸響。
衆人都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圈圈波紋從梁文行口中飛出,但後一點一點的擴大,直奔秋長明而去。
相對于已是賢人境的弟弟梁武行而言,梁文行之所以能夠擔任梁家家主,靠得是他那廣闊的人脈,以及出色的謀略手腕,但并不意味這他的實力就很差,事實上,梁文行也是一名大宗師境大圓滿的高手。
他這簡簡單單的一喝,哪怕是宗師境修士也都昭家不住。
他的用意很簡單,想将秋長明格殺在此。
然而音波穿過了秋長明,将其身上的雪花全部吹散。
但他本人确實一點事情也沒有,靜靜地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梁文行,仿佛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
“嗯?”
這就讓梁文行有些驚訝了。
以他的實力而言,一般的宗師境修士根本抵擋不住他的攻擊,就算不能将其直接吼死,至少也得是重傷倒地,吐血不止。
結果眼前這個秋長明連點反應也沒有,動都沒動一下。
就好像剛剛隻是一陣狂風吹過,順帶将其身上的雪花吹落似的。
這說明對方的實力已經超過了宗師境。
“看來這幾年你際遇不小啊,實力增長了這麽多,難怪你敢這麽嚣張,但你該不會真的以爲就憑借你這點實力,就能在梁家撒野了吧?”
梁文行臉色愈發狠厲,沒想到十年不見,當初那個被他瞧不起的小子竟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梁家主說笑了,我來這裏就是想給我給如月讨個公道罷了。”秋長明一臉平靜,沒有因爲梁文行的襲擊而生氣。
“讨個公道?好啊,我就聽聽你想要讨什麽公道?”梁文行氣笑了,他是真的不明白眼前這小子有什麽底氣敢在梁家的地盤上跟自己讨公道的。
“第一,将如月的屍骨交給我,你們梁家根本就不配讓她留在這;第二,你是如月的父親,我不殺你,隻要你在如月墳前給她道歉認錯即可;第三,讓我要殺了傅然。”
秋長明越說衆人的臉色越是驚訝,而他本人卻始終面不改色。
等他将最後的要求說出來之後,全場已然是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