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哪怕早有準備也不由得瞳孔一縮,生出了不少恐慌感。
知道是一回事,确認了又是一回事。
“所以我現在是一枚棄子了?”
昭陽喃喃自語,他知道自己是昭家高層的棋子,但也沒想到他們會這麽果斷的放棄自己。
“犧牲你們幾人,能換來整個昭家的安穩,這是一筆穩賺不虧的買賣,别說是你了,哪怕再加上闵元他們,我都會同意。怎麽?你不服嗎?”
昭頂天說得十分冷酷,不帶一絲情感,仿佛眼前整個人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不敢。”昭陽垂着頭看不清神色。
“作爲昭家的子弟,就要收随時爲家族犧牲的準備,這是你們的義務與責任。”
昭頂天說着說着卻露出了一絲意味生長的笑容:“但你并不是全然沒有活路,至少我給你争取到了另外一個條件,畢竟像你這麽優秀的繼承人當做棄子丢掉未免也太浪費了。”
“什麽條件?”
昭陽猛地擡起頭來,滿臉喜色。
如果能活,那他當然是不想死。
“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
昭頂天招了招手,在昭陽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而昭陽的臉色随即越來越難看,滿臉盡是遲疑之色。
“爹!此事不妥啊,那人實力相當強大,如果與其結爲死仇會相當棘手。”昭陽搖了搖頭。
“哼,那人再厲害能厲害過你爹,能敵得過昭家?敵得過血劍派?你這點事情都辦不好,以後如何統率昭家?”昭頂天反問道。
見昭陽依舊不肯狠下心來,昭頂天便開口輕喝:“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這是你唯一的活路,至于怎麽做,你自己看着辦!”
“好了,我言盡于此,沒有其他事你就出去吧,自己好好想一想,給你三天的時間。”昭頂天擺了擺手,示意昭陽出去。
“我明白了,我會好好考慮下的。”
昭陽行了一禮後,轉身退出了書房,整個人已然是陰沉無比,顯得心事重重。
他這條所謂的活路,需要下極大的決心才能做啊。
回到自家的府邸閉門謝客整整三天後,昭陽再度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裏。
他以商議下一步計劃爲由,找來了墨衍與裴狂等一衆爲他在考核中出過大力的人。
昭陽的語氣顯得十分沉重:“今天請諸位過來,有要事相商,這件事情關系到我們的生死存亡,你們估計也聽說了,我父親已經代表昭家與那行人議和了,所以我們這些人要遭受到了清算。”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臉色當即一變,顯得格外驚慌。
“但也不是沒有辦法,等等我會帶你們去完成一個極爲隐秘的任務,隻要完成了,大夥都能活,但要是失敗了,那麽大夥都得死。”昭陽滿眼凝重地注視着每一個人。
“昭陽大人直說吧,要我們幹什麽?”裴狂忍不住追問道。
“此事非同小可,萬萬不可走漏風聲,你們跟我來就明白了。”昭陽沉默了片刻,然後随意解釋了一句。
衆人聞言相繼點了點頭,沒有在繼續追問。
于是衆人在昭陽的帶領下直奔島中心處的寶塔而去。
“就是這裏了。”
一行人來到高塔面前,昭陽最先推開大門進入其中。
而其身後衆人自然沒有多想,跟在他身後走進了寶塔之内。
寶塔内部沒有光亮,十分昏暗,隻能借着從大門照射進來的陽光勉強看清道路。
就當衆人全部踏入寶塔内部之後,大門突然“砰”的一聲,自己關了起來。
沒了陽光的照射,衆人瞬間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尴尬境地中,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頭頂又突然蓋下一張軟絲網罩,将所有人都束縛在内。
緊接着一股墨黑色的毒煙開始在黑暗中彌漫,但卻沒有一個人發現異常,反而是被突如起來的網罩吓得大驚失色,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什麽情況?這裏面有機關?”
裴狂臉色大變瘋狂地掙紮,但這軟絲網罩十分堅韌連賢人境妖獸都不能輕易掙脫,何況是他。
在一片大呼小叫之中,寶塔内部的的長明燈突然亮起,驅散了無盡的黑暗。
這時衆人才發現,寶塔内部上上下下都站滿了昭家的精英高手,并且用冷厲的目光注視着他們。
“這?昭陽大人這是怎麽回事?”
裴狂似乎沒搞清楚狀況,等他想起詢問昭陽的時候卻發現,對方正站在網罩的外面,靜靜地看着他們,眼中帶着些許的歉意。
“昭陽大人,發生了什麽?”靈霄皺起眉頭,發現體内的靈力運轉越來越遲緩了,人也有些發昏。
“昭陽!你該不會是想那我們的命換你的命吧?”常笑似乎反應了過來,當即怒喝出聲。
對方推開大門之後就立刻閃身進去,那急不可耐的樣子就有些奇怪。
現在想來,應該是對方早就知道寶塔内部布有陷阱,所以一開門就沖刺了進去,免得誤中。
而且看對方此時的模樣,明顯就是和這些包圍他們的昭家精英高手是一夥的。
“諸位,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這麽做,但是如果你們不死,那我也得死。”
昭陽的聲音有些沙啞,這個決定他也是煎熬了很久才做下來的。
“昭陽你這個畜生!我們替你賣命,你居然想讓我們給你們當替死鬼。”有人直接開罵了。
“你們可以罵我,這件事确實是我不對,但有句話說得好,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隻有你們死了,我才能活!”昭陽臉色逐漸轉冷,明顯是下定了決心。
“昭陽,我原本以爲你是聰明人的,所以才想着順手幫你一下。”
這時沉默不語的墨衍開口了:“但沒想到你也會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