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慶陽慌了,自從鹫步繼任宗主以來,他從未見過鹫步如此暴怒過,甚至他都從對方的語氣中趕到了一股殺意。
那一雙淩厲的眼神,猶如實質,讓人不敢直視。
要是早知道鹫步會來,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現身,破壞門規。
現在的心中滿是悔意,被人一拳成重傷不說,還被人抓住了把柄,要是鹫步抓着這個不放,很有可能将他逐出宗門。
如果失去了天丹宗的長老身份,沒了天丹宗的依靠,那麽他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宗師境修士。
哪怕還能自保,也失去了往日的榮光與威風,再也做不到那個人人尊敬,跟在身後拍馬屁的費長老了。
所以他心中異常慌亂,生怕自己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在今天徹底付諸東流。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當他過慣了被人追捧的日子後,要讓他變成一個落魄不已的宗門棄徒,顯然是無法接受的。
“費慶陽,你可知罪?”鹫步怒目而視,直接質問出聲。
“宗主,您誤會了,我隻是……”費慶陽還妄圖狡辯。
“你給我閉嘴!回答我知不知罪!”
鹫步根本不想聽費慶陽的辯解,直接打斷逼問道。
“屬下知罪,不過宗主,希望您能看在師兄的面子上,在給我一次機會。”
費慶陽咽了咽口水,低下了頭顱,也沒有再試圖解釋了。
“師父的面子……”
鹫步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既然你知罪了,那麽你應該知道截殺客人,同門相殘改如何處理吧?”
“這……我……”
費慶陽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又不是什麽刑罰長老,哪些個冗長的的門規他怎麽可能會記得。
再說了,這些門規不都是對哪些弟子用的嗎?與他這個内門長老有半毛錢的關系?
“記不起來了?沒關系,窦昭,你來告訴他犯了這些門規該如何處置!”鹫步一臉寒霜,沒想到這費慶陽猖狂得連宗門規矩都忘了。
“截殺客人,情節嚴重者,廢去修爲,立即逐出宗門,永世不得回來,門内弟子一律不許與其再接觸;同門相殘,情節嚴重者,當場格殺,清理門戶!”窦昭将最後幾個字說的相當大聲,不懷好意的眼神也在費慶陽的身上掃視着。
剛才還對窦昭不屑一顧的費慶陽頓時吓得渾身一顫,驚恐萬分的對着鹫步喊道:“宗主!我冤枉啊!這些都不是我的本意,不關我的事啊!”
“你當我眼瞎還是傻?剛剛我都看得清清楚楚,聽得明明白白!你還喊冤?”鹫步冷哼出聲,“觸犯兩條門規,當場格殺!你說是你自己動手留個體面,還是要我親自出手送你上路?”
“宗主!求您開恩啊!我這一生爲宗門鞠躬盡瘁,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您就在看師兄的面子上,繞過我這一回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費慶陽渾身哆嗦,一邊用力的磕着頭,一邊求饒。
“你爲宗門做的貢獻?好就算你有,宗門那也百倍的還給你了!這些年來你那奢侈的生活,哪個不是托了宗門的份?如果不是看在師父的面子上,你以爲我會容忍你到現在?你自己做的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真當我都不知道嗎?”
鹫步殺意已決,完全沒有絲毫要放過費慶陽的意思。
“宗主!我知錯了啊!求求您放過我,放過我吧!”
費慶陽感受到死亡的威脅,淚流滿面,額頭上早就磕出了鮮血。
最初隻是以爲會受到一些比較嚴重的刑罰,最多也就是逐出宗門,說不定等宗主氣消了,找幾個人說說好話,自己再道個歉,興許就沒事了。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已經上升到了清理門戶的地步。
觸犯兩條門規,情節嚴重者,一個是逐出宗門,一個是當場格殺。
而這個情節嚴重的概念相當模糊,沒有明确的規定,完全看宗主的意思。
如果鹫步說情節嚴重,那他就情節嚴重,如果對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說情節不嚴重,那他就不嚴重,說不定就不用死了,甚至還能留在宗門内。
也就是說他現在的一切包括生死都掌握在鹫步上手,自己是死是活全看對方的一句話了。
“宗主,我也是受人蠱惑啊!全部都是他們的錯!”
費慶陽似乎想到了什麽指着胡青雲三人說道:“如果不是他們暗中蠱惑,我也不會幹這些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宗門護送的車輛啊,都是他們利用我,我完全不知情啊!宗主,真的不關我的事,我是無辜的!”
說着說着,費慶陽心中充滿了對這幾人的恨意。
如果不是這些人,請求辦事,他哪裏會親自出手?也不會落得如今這個局面。
“外公?!”
李秀溪滿臉不可置信。
從費慶陽跪下磕頭認錯,到推卸責任,前後也不過幾分鍾的時間,
以往費慶陽在她心中那都是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光輝形象,如今卻徹底崩塌。
那呼喊求饒的模樣,那還有半點威嚴,甚至不惜把所有過錯推倒他們身上。
“你這個畜生!”
對上李秀溪震驚的眼神後,費慶陽惱羞成怒的站了起來,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臉上,大聲呵斥道:“如果不是你這個畜生蠱惑我,我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嗎?”
“外公,我都是爲了……”
李秀溪被打懵了,捂着臉愣在原地,手足無措,想要解釋又沒有辦法說出口。
她做這一切當然不是爲了他自己,而是爲了她心愛的胡師兄。
李秀溪下意識的回過頭看向了胡青雲,可才剛剛對上,對方就迅速挪開,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于是乎,絕望與無助的情緒在心中快速蔓延,她怎麽也沒想到前不久還在跟她你侬我侬的胡青雲,居然就這麽無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