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丹宗他的輩分很高,是上一任宗主的師弟,所以衆弟子眼中還是很有威信的。
也正是仗着自己老人的身份,所以他行事也是肆無忌憚,飛揚跋扈。
平日裏就嚣張慣的人,如今觸犯了門規,自然叫嚣的比窦昭還要厲害,更是說出了如此不尊重宗主的話語。
這話一出口,與其對峙的窦昭不僅沒有發怒,反而神色古怪,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一副看傻子的模樣看着費慶陽。
“你說什麽?!”
這時,在馬車裏的鹫步坐不住了,他原本看到費慶陽出現時就有些震驚了,之所以不出現就像看看這老小子想幹嘛。
平日裏仗着自己是師父最小的師弟,經常視門規如無物,他早就深惡痛絕了。
現在對方那話一出口,更是讓他氣氛不已。
于是鹫步掀開車門簾,緩步而出,高聲質問道:“誰要叫你師叔來着?”
“當然是鹫……”
雖然聲音有些耳熟,費慶陽還是下意識的張口回應。
然而話才剛剛出口,他就看到遠處一輛馬車上走下來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
不過由于夜色已晚,最初還有些看不太清楚。
當對方越走越近的時候,他才接着暗淡的月光,看見了一張令他驚駭不已的臉。
因爲這人不是别人,就是他口中要叫他一身師叔的天丹宗宗主鹫步。
一瞬間,費慶陽身體猛地一僵,狂傲的表情蕩然無存,整張臉上都充滿着驚訝與錯愕。
在看清是鹫步後,雙腳一軟,差點癱坐在地,要不是李秀溪扶着,隻怕是站都站不穩了。
“宗……宗主?”
費慶陽哆嗦着身子,終于喊了出來。
此刻他已經慌得不行了,他那裏想得到,一句吹牛逼的話,居然是在當事人面前吹。
他的輩分在天丹宗高不假,但也就是輩分,給不給他臉也要看别人的臉色,别說鹫步了,其他幾個長老不給他面子,他也沒轍,隻能口頭上說說罷了。
作爲天丹宗的宗主,賢人境修士,鹫步代表的就是整個天丹宗。
不誇張的說,隻要鹫步一句話,就能将他踢出宗門,而且沒有人會有意見。
這種掌握着他生殺大權的人,平常吹牛也就算了,真正見到了還不是敬畏不已。
“哦?原來你還知道我是宗主啊?”
鹫步笑着向費慶陽走來,眼神異常冰冷。
平日裏一些小錯,他看在師父的面上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觸犯底線就行。
然而過于放縱,讓這老小子竟然帶人截殺客人拍賣的物品,這要是傳出去,天丹宗的名聲立即毀于一旦。
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萬丈高樓平地起,想要建成高樓要一層一層的往上建。
而想要毀掉高樓,隻需把底層的毀去便可,瞬息之間的事情。
爲了拉攏人脈建立名聲,天丹宗在每次拍賣會結束後,都會派門内的精英護送,隻求萬無一失。
可在今天,那些外部勢力沒有打天丹宗的注意,反而是自家人黑吃黑,這簡直是駭人聽聞,嚴重觸犯了宗門門規,而且屬于罪無可赦的那種。
而且最讓鹫步氣憤的是,費慶陽劫誰的車不好,非得劫墨先生的車。
這不是在找死嘛?還是要賠上宗門的名聲,甚至是宗門本身!
墨先生何許人也?先不說他會是八國共封的除魔國師,就說前段時間,人家可是還斬殺了一名超凡境大能。
在這種人面前動手動腳,分明就是覺得自己活膩了。
如果不是他主動請求随行,一旦被墨先生誤會是天丹宗在背後使壞,那後果不堪設想。
鹫步心中越想越怕,越想越恨。
走到費慶陽面前時已然是殺氣騰騰,這一切禍端的源頭,就是這個天丹宗的長老。
平時小打小鬧他也就算了,今天必須要清理門戶!
“師叔好啊!我鹫步在這裏給您磕個頭了!”
鹫步微笑着,一字一頓的擠出一句話,作勢還真要跪下。
這看似十分恭敬的舉動,吓得費慶陽臉色巨變,冷汗直流。
尤其是那一聲師叔,跟晴天霹靂似的讓他腦子裏一片空白。
他何時見過鹫步這副模樣?那笑容沒有半點笑意,隻能讓他心中發寒,渾身發抖。
如果對方一下車就是怒罵呵斥,那他八成就沒事了。
但如今對方不但沒有罵他,反而還露出這副陰沉的笑容,那就說明,鹫步是真的動了真怒。
“不,不敢!”
費慶陽趕緊躲開,要是真受了鹫步這一跪,那他可就真死定了:“宗主,我剛剛就是在說笑,您千萬别當真,我費慶陽豈能跟您相提并論。”
“是嗎?我剛剛可都聽着呢,你那口氣仿佛才是天丹宗的主人啊,截殺天丹宗貴客,不顧窦昭警告,我這個宗主看來也不能對你指手畫腳了。”鹫步笑容不改,語氣也是十分陰冷。
“不不不!都是我倚老賣老,我老糊塗了,都是我的錯。”此時的費慶陽那還有之前的嚣張氣焰,趕緊連連否認。
一旁的胡青雲三人在鹫步出現的時候,也吓得紛紛變了臉色,一口大氣也不敢喘,心中似乎感覺到大禍即将臨頭。
“費慶陽啊費慶陽,你真以爲現在你給我在這低三下四就沒事了嗎?”鹫步的笑容漸漸消失。
“呃……”費慶陽聞言瞳孔頓時一縮。
“你今天的行爲已經嚴重觸犯了門規,罪大惡極,我豈能輕易繞過你!”
鹫步冷厲的眼神掃視着他:“截殺客人,同門相殘,該怎麽處理,你身爲天丹宗長老應該很清楚吧?”
此話一出,費慶陽下的臉色一變。
“宗主!您聽我解釋!我是……”
費慶陽解釋的話才剛剛出口,鹫步的臉頓時往下一沉,一股可怕的靈力威壓爆發而出。
“你給我跪下!”
一聲暴喝如同驚雷一般,震耳欲聾。
費慶陽也在這一聲怒喝之下,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一時間汗如雨下,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