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一番話讓武三關冷笑出聲:“我在鹹陽立足以後,還沒幾個年輕人敢這麽跟我說話,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在鹹陽你還算不得虎,所以這個比喻不太恰當啊。”墨衍輕笑着糾正道。
“哦,那按照你的意思,什麽比喻才算恰當?”武三關眼中一片寒意,臉上卻笑盈盈的反問道。
“蚍蜉撼樹,我覺得這個不錯。”墨衍眉頭輕挑給出了答案。
“蚍蜉撼樹……”
武三關認同的點點頭,随意找了張椅子做了下來:“說的不錯,你确實是蚍蜉撼樹。”
“你又錯了,蚍蜉撼樹指的是你,不是我。”墨衍再次搖了搖頭。
雙方此刻表面和善的在談笑,可誰都看的出來,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甯靜罷了。
隻要稍微有些火星,那麽必定是一場驚天爆炸。
當然,在旁人眼裏,這個火星還是要取決于三爺的心情。
不過夾在兩方中間的吳文譽就有些坐蠟了,坐立難安,進退不得。
本來是要對付墨衍搶奪聖品彈藥的,結果現在又跑出個三爺,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收場。
三爺可不是什麽好說話的主,哪怕是他爺爺在這,要是鬧出了不愉快,也是說翻臉就翻臉。
因此他隻能靜靜的站在原地,裝作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盡管其變。
在他看來,隻要三爺出手,那麽墨衍絕對是死定了,無非就是怎麽死,什麽時候死。
“小子,我很好奇,是誰給了你底氣,讓你親自上門來找我?我武三關想殺的人,居然還有人敢插手。”武三關不想在兜圈子了,十分直白的問道。
“三爺,您多慮了,這人根本就沒有人撐腰!我都調查過了,他前幾日才來鹹陽的,沒有什麽背景和本事,就是個愣頭青,不知道您的名頭。”吳文譽試圖挽回武三關對他的映像,搶先開口。
“哦?”武三關雙眼微眯,表情顯得意味深長。
如果對方沒有本事亦或者沒人撐腰,自己的手下怎麽會失敗?甚至還敢深入虎口來找他。
能在這片區域稱王稱霸,他憑借的不隻是狠辣,還有敏銳的觀察以及活絡的心思。
他知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
“三爺,這小子哪裏需要您親自動手,隻要您發句話,我替您把他給解決咯!”
吳文譽拍了拍胸脯,就差立下軍令狀了。
“我讓你說話了嗎?聒噪。”武三關突然側過頭看了他一眼。
語氣雖然十分平淡,但是其眼神卻讓吳文譽渾身一顫,如墜冰窖,頓時把下面的話咽了回去。
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背後的冷汗直唰唰的往外冒。
在武三關面前,向來是嚣張跋扈的吳文譽愣是沒有半點脾氣,唯唯諾諾生怕惹到對方。
在人後,他可以對着武三關指指點點,放幾句豪言,但在本人面前,其實連個屁都不敢放。
“他說的不錯,我在燕京确實是初來乍到,沒有什麽背景,不過要對付你們,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墨衍面色波瀾不驚,像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但這番如此狂妄挑釁的話語頓時讓武三關臉色一沉,背後的兩名黑衣男子更是殺意畢露。
“看來你是着急的去投胎了!”武三關陰沉着臉。
“行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我也不和你扯皮了,你該給我個答案了,是誰讓你們來刺殺我們的?”墨衍直勾勾地看着武三關。
“幹我們這行,别說不能透露雇主的身份,就算能,我又憑什麽告訴你?”武三關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與其考慮這些,你不如想想該怎麽活着走出這個房間。”
話音剛落,其身後的一名黑衣男子,突然踏前一步,伸手就抓向墨衍脖子。
以之前這位空手奪白刃的手段來看,要是被其抓住,脖子怕是會被直接捏碎。
“啧啧,看來是沒得談了。”
面對突然襲來的鎖喉,墨衍并未閃躲,僅僅隻是用食指指尖清點酒杯,然後輕輕一彈。
“噗呲!”
一聲輕響,黑衣男子的掌心瞬間炸開一個小洞。
而且水滴穿過掌心後,餘勢不止,劃過其右臉臉頰後,把背後的牆壁都穿透了。
隻聽一聲悶哼,黑衣男子捂着顫抖不止的右手,眼中滿是驚恐,雙腳都不受控制的哆嗦着。
僅僅隻是一滴酒水,就将黑衣男子的右手給廢了,還把牆壁都給打穿。
如此一幕,驚得武三關與另一名黑衣男子瞳孔一縮,臉色瞬間變得十分嚴肅,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墨衍居然會有這種實力。
要知道,剛剛那名黑衣男子已經達到了宗師境,雖然還是比不上武三關,但已經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可就是這麽強大的人物,竟然還擋不住眼前這年輕人的一滴酒水。
這其中的差距,光是想想就讓人心驚不已,頭皮發麻。
哪怕一向自認爲實力強大的武三關也都有些驚駭,換做是他,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
滴水傷人,而且還是宗師境高手,這年輕男子到底是什麽來路?
“你是什麽人?”
武三關皺着眉,表情格外凝重。
“這不重要,我隻問你一個問題,是誰雇傭你們來殺我們,說了今天我就當沒事發生過。”
墨衍手指輕點桌面,悠然自得。
“不可能,規矩就是規矩,不關你是什麽人,有什麽來曆,都别想從我這知道半點消息!”武三關想都沒想,直接回絕。
“是嗎?”
墨衍淡淡一笑,手指再次輕點酒面,然後擡手彈出。
“噗呲!”
一滴酒水直射而出,瞬間穿透了另一名黑衣男子的額頭。
那名黑衣男子哼都沒哼一聲,身體一僵,然後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