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則辭乍一聽這句話,頓時整個人都有點茫然了。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在不知不覺的時候說到了魏淮安的點上了。
他看着魏淮安頓時興緻高漲,雙眼變得明亮,興緻勃勃地問道:“能夠讓陛下您冷落我的妃子,想必是容貌傾城,國色天香的。如若是這樣,我願意爲陛下分擔一下,平時多替陛下照顧一下妹妹。”
君則辭呼吸凝滞,腦子一時沒能轉過來。他嘴巴抽了抽,沉默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另一邊,魏淮安興緻上頭了,就絲毫沒有注意到君則辭此時的異樣,反而是繼續笑意盈盈地道:“不過,若妹妹不過爾爾,倒也無妨。我平日裏是極喜歡和後宮姐妹們一起打牌的。”
說着說着,魏淮安又有點手瘾了。
話說回來,這幾天光顧着就在的情緒了,根本就沒有多少時間跟後宮的妃子們一起打麻将。
所以還是得有事情今天就解決了,絕對不能拖着啊!她今天能不能去打麻将就看君則辭的了!
想着,魏淮安就更有幹勁了。
隻能說是,人類的悲歡并不想通。
魏淮安此時心裏面的雀躍,君則辭非但不能理解,他反倒是發現了一件更悲哀的事情。
他前幾天覺得魏淮安對他的态度,就跟對待她自己的玩物一樣,喜愛可能有,但是絕對不多。
然而直到這一刻,君則辭發現了一件更悲哀的事情——他在魏淮安心裏面的地位很有可能連玩物都比不上。
因爲魏淮安此時對待他冷落她去寵愛另一個妃子的事情,似乎是一種看熱鬧的态度。
君則辭詫異地聽着她用興緻沖沖的口吻說如何和新受寵妃子相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的話。停頓許久,他才像是重新找回自己組織語言的能力,質問:“你不生氣嗎?”
魏淮安先是一愣,不解地問:“生氣什麽?”
然後她笑嘻嘻地道:“陛下,我從來都不介意這種事情的。多點美人倒也不錯,平日裏見着頗是賞心悅目。”
君則辭徹底沉默下來。他能夠從魏淮安那雙澄澈的眼裏看見自己,看見她的喜悅,卻唯獨看不到一個正常女子聽到說自己心愛之人不愛自己時的難過。
他聽到魏淮安依舊是往日那副無所謂的态度,随便地道:“哎呀,陛下,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妃子麽?你喜歡便好。總不至于事事都要我管着吧?”
魏淮安想到自己管理一個後宮已經累得夠嗆了,結果有朝一日還要管帝王今天寵誰這件事情,就覺得煩躁。她懶懶散散地拖着嗓子道:“我才不要管你呢。”
魏淮安這句話是拖着嗓子說出來的,頗有幾分朝君則辭撒嬌的意味。然而這句話的意思對君則辭來說,無異于繼續往自己心上的傷疤上添上幾根刺。
君則辭看着魏淮安這幅模樣,突然就笑了。他想說點什麽,卻無法開口,喉嚨被強烈的苦澀占據,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會暴露出自己此刻因悲哀而産生的顫聲,所以幹脆就不開口了。
隻是他心裏想。
魏淮安,那你知道嗎?
真正愛一個人,就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要卑劣的企圖掌控對方。
雖然這種行爲很自私,但是愛本身就是出自私心的。
但是很顯然,她不知道。
因爲她不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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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淮安沒玩多久就下遊戲回到現實世界裏面了。
說來也是讓人煩悶。
魏淮安整個人撲在了沙發上,頭陷進沙發裏面,忍不住扯了扯頭發。往日裏,她玩完遊戲回到現實時,狀态都會好上許多。然而這次卻是心情更加的糟糕了。
君則辭這人也太難侍候了!
她不就是委婉地表達了下想要跟新的妃子打牌麽?黑着臉走人就不說了,還命令宮人把後宮中所有的牌和麻将都沒收了。
這是正常人做出來的嗎?
真的,魏淮安說句心裏話,沒收東西的那一刻,君則辭的背影完美地和她的高中班主任融爲一體了。
而且之後幾天,又開始繼續跟她冷戰了。
魏淮安頓時脾氣也上來了。
她一個玩家,是去遊戲裏面玩紙片人的,不是被紙片人玩的!
然而禍不單行。
魏淮安剛趴在沙發上沒有多久,就聽到自己家門口瘋狂按門鈴。同時放在茶幾上面的手機屏幕也亮了起來,顯示出了一個稱呼——“三嬸”。
一看見這兩字,魏淮安就翻了個白眼,無語極了。
有些親戚真的很會在挑時間上門。每次都是趕巧在她剛出遊戲的時候來她家拜訪。真是的,明明她上次已經跟門衛說了不要随便放任進來,怎麽這次又讓他們進來了?
魏淮安這次是不管怎麽說都決定躺在沙發上假裝自己不在家裝死了。
不過奇怪的是,這一次并沒有從門外聽到三嬸像上一次那樣在門口直接放聲大罵的聲音,而且門鈴也很快就停歇下來了。
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也逐漸熄去本來的光芒。
電話被挂斷了,與此同時,魏淮安收到了一條來自三嬸的短信。
“小滿啊,我剛剛去你家找你,誰知道你們家竟然沒有人。不過我知道你可能沒空,不在家,我也就原諒你這件事了。但是下一次你要是人在這的話,記得給嬸嬸開門。都是一家人,怎麽弄得跟防賊一樣呢?”
魏淮安看着這條短信,面無表情地想。可不是防賊嗎?沒記錯的話,之前也是這一家親戚,就來她家坐了一會兒,就硬是順走了很多東西回家,美名其曰“借”。
“這次找你呢,其實也沒有什麽事,就是啊,我們這邊有個律師朋友跟我們說,你爸給你的那份遺産有點問題。咱們抽點時間出來再看看怎麽分你爸的遺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