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淮安被盯得發毛時,隻見君則辭卻轉移開了視線,似乎是當做放過她這件事了。
魏淮安眨了眨眼睛,見君則辭似乎是沒有那麽生氣了,忙讓知落端茶水上來。
此時她倒是反應過來君則辭可能是真的有什麽事情要說了,倒也不催着他出去了,隻是眼巴巴地看着他,心裏一直默念君則辭有什麽事情就快點說。
畢竟這後宮的嫔妃向來是沒什麽機會能夠見到皇帝的。君則辭大搖大擺地來她鳳儀宮,而現在又剛好是早上請安的時候,大家都能趁着請安這個名頭來在君則辭面前晃悠兩圈,隻恨不得能夠憑借這一兩次的見面讓自己被臨幸。
如果魏淮安沒有猜錯的話,想必此時後宮的嫔妃們應該都已經開始在來着的路上了。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人一多,待會兒都能夠打起來了,魏淮安煩都煩死了。
魏淮安自以爲自己的小心思藏得很好,但君則辭還是能夠從她這眼神中看出來——這貨明顯就在想着他什麽時候能走。
君則辭嘴角扯了扯,忍不住問道:“你這是什麽表情?朕沒記錯的話,你當初還粘朕粘得要緊,怎麽最近總是想着趕朕走?”
“有嗎?沒有啊,臣妾向來如此,想必是您感覺錯了。”
魏淮安眼神情不自禁地往上瞟去,然後繼續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攤手無奈道:“不過,臣妾可是爲您着想哦。宮中姐妹衆多,想必大家都很關心我,應該都在來着的路上了。您想見見妹妹們嗎?”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君則辭就想起自己之前爲什麽很少會在早上魏淮安用早膳時來她這裏了。
因爲人真的太多了,他招架不住。
他此時到也想起這一茬來了,神色微妙,清了清喉嚨,開口道:“既然你身子不适,那朕改日再來看你。”
魏淮安見他此時變了臉,眼裏的幸災樂禍就沒有掩飾過。
現在才想着走呀?多半已經晚了。
果不其然,仿佛是爲了應證魏淮安的說辭,君則辭這句話剛剛說完,宮外就有個婢女慌慌張張地進殿門。
待她行完禮之後,便哭喪着臉跪下,道:“皇上,娘娘,你們要給我家娘娘做主啊!我家娘娘今日才剛入宮,尚未來得及走動,根本不可能故意去挑釁淑妃娘娘。無奈淑妃娘娘卻硬是說我家娘娘不敬重她。”
“淑妃娘娘一氣之下,竟命人掌我家娘娘的臉!陛下,皇後娘娘,你們要爲娘娘做主啊!”
聞言,君則辭尚未有什麽反應,魏淮安就覺得窒息,望向虛空的眼神充斥着生無可戀。
救命啊!
随明歡是什麽碰碰車嗎?
楊淑妃你就非得往她身上碰才行嗎?
她好不容易讀檔回來你,不是讓發生過的事情再發生過一次的!
魏淮安此時隻覺得自己不是後宮之主,而是幼兒園的老師,天天把兩個打架的小朋友分開。
不過好在這次她不在現場,想必君則辭應該不會再像上一次一樣讓她來解決這件事的。
這下君則辭想走人都不行了,隻能走出去看看。
剛出殿門,就看見樹下随明歡低着頭跪在地上,頭發淩亂地散落下來,隻能看見她此刻狼狽的模樣,以及大約能聽到她的抽泣聲。
而站在一旁的楊淑妃站在一旁,見他們走出來,臉上的笑意頓時就僵硬住了,随後若無其事地收拾了下,把随明歡扶了起來,蹙眉故作擔憂道:“妹妹,你怎麽如此不小心?傷着了身子的話,閑人豈不是要說是本宮欺負你了?”
魏淮安看得簡直要無語扶額。
這演技,真的差得連狗都能看得出來是演的。
這楊淑妃真的自從她入宮以來,便是這般十年年如一日的跋扈嚣張。
正當她準備開口說兩句話時,卻見随明歡卻是猛然擡起頭,看了一眼君則辭,卻沒有對他說話,而是杏眼含淚,倔強地看着楊淑妃道:“娘娘,嫔妾自知身份低微,自幼遺失在外,自是比不得您,您又何必拿嫔妾出氣?”
君則辭的表情仍舊是沒什麽變化,隻是冷冷地掃視了眼站着的楊淑妃。
一旁聽着的魏淮安卻不禁蹙起眉頭,探究的眼神緩緩落在随明歡身上。
這個随明歡……
是不是不太對勁?
她故意在此時提到幼時遺失在外,哪怕不提當年如何救了君則辭任何事情,也可以引起君則辭的愧疚之心,讓君則辭的立場天然站在她這邊。
但是既然能做到這個地步,一開始她還沒有被楊淑妃找茬的時候,她就可以用這個說辭讓楊淑妃不繼續下去。
魏淮安對楊淑妃了解得很,雖說跋扈是跋扈了點,但是不代表人家沒有腦子——她明白随明歡之于君則辭的重要性,自然是不會在她鳳儀宮前就動手。
所以,随明歡是故意讓楊淑妃記恨她,來找她的茬嗎?
另一邊,楊淑妃正準備再辯解幾分,卻見君則辭出乎意料地連辯解都不聽了,直接揮手道:“淑妃有錯在先,便罰關禁閉一月吧。”
楊淑妃大驚失色,忙道:“陛下,您不能僅憑随昭儀一人之言就判斷是臣妾的過錯啊!您不要被她蒙蔽了啊!”
而且被關一月禁閉,豈不是直接錯過了迎接随明歡的宮宴?她不在場,那豈不是隻能任由随明歡風光?這怎麽行!
“蒙蔽?”楊淑妃看見自己眼前的這個年輕帝王突然輕笑聲,似乎是帶着嘲諷的意味,道:“你是真當朕不知道你之前的小把戲嗎?還是你以爲你可以和你父親一樣瞞天過海?”
楊淑妃頓時血色全無,腦裏嗡嗡作響,隻剩一個想法。他知道了是不是?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楊家的事了?
好半晌,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是,臣妾……知罪。”
看樣子楊淑妃是有什麽把柄被君則辭抓住了。
眼見這件事情即将告一段落,魏淮安打了個哈欠,心裏毫不意外。其實認真想想,一個自幼遺失在外卻能夠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的人,心計手段有哪裏是從小被嬌生慣養大的楊淑妃比得過的?
她正準備擡腳回去繼續和好姐妹唠嗑時,卻聽見君則辭冷哼聲道:“皇後倒是比朕還要忙,一日到晚都要在鳳儀宮裏處理宮務。”
不知道是不是魏淮安的錯覺,總覺得君則辭這句話似乎還帶了點委屈不滿的感覺。
總覺得自己就像是忙着工作不理女朋友的渣男一樣。
魏淮安心裏默默地想。
“你跟朕去乾清宮。”青年帝王不滿地冷聲命令道。
完了之後,他又覺得不妥,冷眼看着她,補充道:“别多想,朕隻是見不得你每天懶懶散散的樣子。”
魏淮安看了眼系統裏好感度那欄大大的80,嘴角抽了抽。但凡沒有這個好感度在,她也許就相信了君則辭這個說辭了。
想見她就直說,拐彎抹角做什麽?
魏淮安微不可見地歎了口氣,走到君則辭旁邊,雙手摟上君則辭的脖子,在對方不可置信的眼神下踮起腳,輕輕地在他的嘴邊吻了下,無奈地輕聲哄道:“陛下,不是臣妾不想,實在是宮務繁多。”
怕對方不信,魏淮安委婉地繼續道:“臣妾還要爲随昭儀辦宮宴,實在是抽不出身來。”
魏淮安頓了頓,看着君則辭的眼神堅定而真摯,帶着笑意的眼睛明亮清澈。君則辭能夠清晰地從對方眼裏看見自己的身影,以及自己此時不自知的笑意。他這時才恍惚意識到,原來自己不知不覺就笑了。
他聽到對方用輕快的聲音說:“陛下,您放心,隻要您願意,臣妾便會在你身邊。”
明明是那種吊兒郎當的,開玩笑的語氣,可不知道爲什麽,落在君則辭的耳裏卻格外的有說服力。
正當君則辭覺得魏淮安難得的沒有那麽散漫時,卻聽見魏淮安湊到他耳旁,看着他的耳朵似乎十分驚訝,不怕死地笑盈盈地問道:“陛下,您耳朵紅了。您是害羞了嗎?”
君則辭閉了閉眼,最終還是忍不住痛苦道:“你還是閉嘴吧。”
魏淮安:您是害羞了嗎?
阿陵【某作者】内心be like:你一定要用最恭敬的語氣說出最大逆不道的話嗎?哦,你是我女兒啊,那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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