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說的是輕描淡寫,就如同一名老兵在和新兵談心一般。
可這番話落在在場其他人的耳中,卻是無比震驚。
目光不斷的在陳銘身上掃來掃去,似乎是想要看看他跟别人有什麽不一樣。
首長每年都會巡視新兵連,這不稀奇,也并非第一次找新兵談話,隻不過這麽高的評價,他們還是首次聽到。
也幸好是在現場親耳聽到,若是沒在現場,哪怕郭遠征之後在他們面前用原話闡述當時首長的叙述,怕是都沒一個人相信。
唐震沒有理會身後那些軍官的躁動。
而是笑呵呵的看了看陳銘,似乎興緻頗高,繼續說道:“軍人要有信仰,沒有什麽是不可爲的。”
“江震軍跟大家都一樣,也是應征入伍,表現優異被當時大隊提報留隊,提幹學習,一步步走到今天。”
“這事有些久遠,我記得那是九八年的時候,那年冬天特大暴雪導緻一段山嶺塌方,将民衆困在山腳,情況十分危險。”
“我們所在的大隊夜裏接到救援命令,出發點距離救援位置有一百多裏地,車輛過不去,老江是我們偵查大隊最優秀的兵。”
“對周圍地形,方向判斷特别厲害,硬是帶着整個偵查大隊走小道,翻山越嶺,橫跨百裏。第一批抵達救援位置。”
“爲了開辟通道,讓後續的援救部隊順利進山,他愣是忙了四天三夜沒合眼。”
唐震的講述,不隻是陳銘聽楞了。
身旁的其他人也聽的熱血沸騰,似乎時光逆轉,回到了當時的救援現場。
“哎”
唐震講述完之後,微微搖頭。
“說起老江,我還是連長的時候帶過一個兵,跟老江,和你身上的韌性和氣質很像。”
“他現在是咱們七十一軍,特戰旅教導總隊隊長兼任特戰二營營長。”
“叫秦東,這個名字,你們應該很陌生。”
秦東?
郭遠征擡頭想了半天,印象裏面的确沒有這個人。
沒辦法給陳銘充當講解員了。
周圍其他人也是一臉茫然,不過,這也正常,特戰旅和炮兵旅的交際并不多。
兩個作戰單位的軍官平時來往很少,基本隻有軍區大型演習,開戰之前兵棋推演時,雙方的幹部才會來往頻繁一些。
可那種來往,跟他們這些連長,營長關系不大,他們隻負責執行戰鬥命令,跟随大部隊到指定地點待命。
就算沒有聽過秦東這個名字,也不影響他們的震撼,因爲旅長擔任連長職務的時候,也就是十幾年前。
那時候帶的新兵,現在在特戰旅教導總隊任職,還是特戰營的營長,這資曆,最低也要中校才能擔任。
足以說明對方的能力很強。
首長接連提出兩個人跟陳銘做對比,一個戰區陸軍參謀長,老戰友,一個教導總隊隊長,帶出來的兵。
這也由不得他們不震驚了。
陳銘站在旁邊愣是一句話都插不上,隻能呆呆的聽着。
“陳銘是吧?”
“是,首長。”陳銘緩過神,急忙敬禮。
“嗯,不用客氣。”唐震微微擺手,“我從你身上看到了和江震軍,秦東一樣的品質,伱好好加油。”
“軍營是個大平台,這裏可能會有你想要的一切,就算沒有,拼一拼,也不枉穿上軍裝走一遭。”
“好好努力,我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
“是,首長。”
陳銘連忙立正,敬禮。
目送首長帶着一群人離開訓練場。
剛才這一頓猛誇下來,連他自己都是暈乎乎的,不管旅長剛才的話是借自己緬懷當年的往事。
還是真的誇自己,陳銘都記在心裏了。
如果說之前他還想着就當兩年兵,實在不行回去讀專科,努力專升本,從另一條路謀生存。
那麽現在,他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堅定。
堅定自己的軍旅之途。
他不清楚首長嘴裏說的品質到底是指得什麽,但沒關系,他還有系統這個最大的底牌。
但不知道這個老六系統到底搞什麽,昨天就綁定了,到現在都沒辦法激活。
這才是最讓人郁悶的。
“系統”陳銘再次嘗試召喚。
【叮!檢測到宿主狀态恢複百分之八十,但仍無法滿足激活條件。】
百分之八十?
陳銘心中一喜,昨晚還是百分之四十,今天就又提升了一倍。
看來距離成功激活不遠了。
“陳銘,愣着幹什麽呢你?”
“歸隊。”
他這邊正心血澎湃,打算大展宏圖呢,後方趙利飛一嗓子将陳銘拉回了現實。
陳銘無奈,隻能先中止内心蠢蠢欲動的念頭,轉身小跑回隊列。
準備繼續接受汗水和軍姿的洗禮。
另一邊。
郭遠征陪同唐震離開訓練場後,沒有再多逗留。
一群人徑直回到新兵連入口。
唐震回頭又看了看訓練場的方向,囑托旁邊的軍官幹部道:“訓練這邊,你們抓好,抓緊。”
“新同志的思想,生活方面也不能放松,勞逸結合,不允許出現打罵體罰現象,今年軍區這邊還沒決定要不要進行新兵評比。”
“如果軍區不安排的話,咱們内部要做一次評比,綜合考核第一的新兵,旅裏将會下放一個三等功名額。”
“你們自己好好掂量考慮,多和新同志溝通。”
“是,首長。”
衆軍官回應。
新兵評比這件事哪怕首長不提醒,他們也都清楚。
往年都是由軍區舉辦,炮兵旅四個新兵連帶隊去軍區安排的新訓中心和新訓旅評比。
說是公平對比,基本上就是人家一個新訓旅幹他們四個連,每次都被虐的找不到北。
軍區舉辦的評比,成績綜合前三名的新兵,都能拿個人三等功。
旅長不提,那是因爲以前沒拿過,畢竟三四百人怎麽跟人家五六千人比?
基數都不一樣。
也隻有軍區不牽頭舉辦評比的時候,炮兵旅内部四個新兵連才能相互公平的拼一下。
各個連的新兵搶個第一,拿個旅部頒發的三等功。
唐震交代完,沒再逗留,乘車離開了。
至于他說陳銘身上的品質,其實他自己也說不太清楚,江震軍,秦東當年給他的感覺就是穩重,甚至可以說是和新兵格格不入的成熟。
陳銘身上也有。
當然了,這種成熟也可以理解爲自信,超出其他同年兵的自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