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些小紅點兒落在我身上的時候,我的心頭狂跳。
這絕對就是狙擊槍,其中幾個落在了我的胸口,還有的直指我的腦門。
我四顧可一眼,發現從這破棉紡廠的好幾個方位,都蹲守着狙擊手,肯定是之前就已經隐藏好了的。
甚至于在破棉紡廠的牆頭上也蹲着兩位,這是從四面八方直接将我給鎖定住了,他們認定我今天會插翅難逃,更是給我布下了一個死局,同時,他們也料定我今天肯定會來這裏送死。
當這些小紅點兒落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并不敢輕舉妄動。
首先,我确定了一點,這些人肯定不是歸勇道的人,雖然身爲邪教,歸勇道從來都不會動用槍械,這是炎國修行者的底線,誰也觸碰不得。
那這個要弄死的我的人,究竟是誰呢?
正在我思考這件事情的時候,在破棉紡廠二樓的一處落地窗前,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嘴角帶着一抹邪魅的笑容。下一刻,他突然一腳踢碎了二樓的落地窗,那碎玻璃嘩啦啦的散落了一地。
我擡頭眯着眼睛仔細瞧,當我看到了那張臉的時候,很快就認出了這個人來。
這個家夥正是失蹤了好幾年,遠遁石國的羅響。
也隻有這家夥愛裝比,就喜歡穿一身白色的衣服,跟之前有所不同的是,這小子這會兒剃了一個光頭,再穿着這身白色的正裝,感覺不倫不類,古裏古怪。
此時的他是那般的高傲,感覺我此刻已經成了他的甕中之鼈,案闆上的魚肉,可以任其宰割,他雙手插在了褲兜裏,沖着我微微笑,他還是以前那個羅響,愛裝比的羅響。
他這是在跟我耀武揚威,在跟我臭顯擺。
他那眼神仿佛在說,吳九陰,你不是要殺我麽?你丫的有種動一下試試?
現在這種情況,對我極端的不利,正如我們料想的那般,這地方就是天羅地網,他們就是想要我插翅難逃。
除了圍着我的那幾個高深莫測的外國和尚之外,至少有十把阻擊槍在瞄準我的腦袋和心髒的位置。
隻要那羅響一聲令下,我就會被打成篩子,喪命當場。
我與羅響對峙了好幾秒的時間,羅響才打了一個響指,當下便有一個人遞給了他一根雪茄,羅響接過去,放進了嘴裏,那人畢竟畢竟的用打火機給他點燃了。
羅響深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口濃煙,淡淡的說道:“吳九陰,我聽說你一直都在找我,也不知道是所爲何事,我想你找我,不如我找你更合适一些,但是又怕單獨請你你又不來,所以就使用了那麽一丢丢的手段,将你給請了過來,說起來,咱們也是老朋友了,至少得有四五年沒見了吧……倒是挺想念你的……”
我微微一笑,說道:“是啊,好幾年沒見了,我還以爲你躲到石國不打算回來了,你來到天南城,第一個人想到的就是我,真是讓我十分感動啊。”
說這話的時候,我仔細打量起了羅響,此時的羅響跟我以前認識的那個羅響完全不一樣,我能夠感覺出來,他現在已經是個修行者,而且還挺厲害,雖然沒有我強,但是也相差不了多少。
我修行的是正兒八經的道家術法,而對方修行的是降頭術,一般修行邪術之人,修爲都會突飛猛進,但是有一點,那就是他們的根基不如我們這樣的人紮實,短短的幾年時光沒見,羅響能夠有這樣大的改變,足以見得,他也是頗費了一番苦心。
羅響哈哈一笑,緊接着又道:“吳九陰,咱們倆幾年前就已經結下了仇怨,都是你,搶走了我的女人,害的我背井離鄉,多少年都不敢回家,今天找你過來,便是要跟你算算總賬的,你現在還有什麽話好說,你若是現在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我或許能夠手下留情,讓你死的體面一點兒,給你留具全屍。”
這家夥正是一點兒沉不住氣,剛客套了兩句,便直奔了主題。
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他客氣,淡淡的說道:“羅響,咱們也就開門見山吧,你對我身邊的朋友下手,這太特麽不地道了,之前你也說了,如果我來,就給我的朋友解降頭,現在我來了,你是不是該履行承諾了?”
羅響眉頭一挑,輕笑道:“我有說過給你朋友解降嗎?我隻是說你不來,我就會弄死他,并沒有說你來了之後就給他解降,咱們搞清楚一點兒好吧?”
“你牛比,夠不要臉,我服了。”我眼睛一眯,殺氣頓生,其實,羅響這個人,我最是清楚不過,自從我看到羅響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他肯定不會放過薛小七,他的性子就是如此,歹毒無比。
頓了一下,我四顧了一眼,再次對羅響道:“看來我今天是不能活着離開這裏了,在臨死之前呢,我有一個疑問,我就是想知道,李可欣的消息是不是你透漏給歸勇道的,然後讓歸勇道的宋喆綁架了她,用來威脅我?”
對此,羅響倒是大方的承認了下來,說道:“不錯,正是我跟宋喆說的,既然我得不到的女人,我甯願毀了,也不會留給你,何況你特麽還是我的仇人,我豈能便宜了你!”
“好,很好!你倒也爽快,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那咱們今天就新賬舊賬一起算,我就拿你的人頭來祭奠李可欣的亡魂!”
說罷,下一刻,我便催動了迷蹤八步,朝着那破廠房的一側閃身了過去。
在我說剛才那句話的時候,羅響的臉色就變了,他或許在想,我到底是哪裏來的底氣,竟然在重重圍困之下,還敢這樣威脅他。
他或許是在石國呆的時間太久了,還以爲我吳九陰是當年的那個小弱雞,一個十幾歲的袁朝晨都能打的我吐血不止,這幾年的光景,我的修爲早就突飛猛進,不可同日而語。
也就是突然催動迷蹤八步的時候,槍聲就響了起來,幾乎在同一時刻,就朝着我剛才站立的地方傾瀉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