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友全才坐下來,準備看一眼今天的戰場情報彙總就休息,一名上尉帶着倆大頭兵走了進來,倆大頭兵一邊一個,扭着牛軍的胳膊,給帶了進來。
“領導,抓到個奸細。”上尉報告。
指揮中心的人都看過來,眼睛發亮,天,是個美女。
牛軍梗着脖子說,“你們搞錯了,我就是遊客,你們這些當兵怎麽這麽粗魯!”
說着,她掙紮着,朝大頭兵瞪眼,大頭兵不敢和美女直視,眼珠子轉到其他地方去,但是手上卻是沒有放松。
黃友全一下子就的有意思了,站起來笑着揮了揮手,“放開放開,不許這麽對女同志。”
上尉走上來,把牛軍的錢包遞給黃友全,報告說,“我們在外圍的圍欄發現她鬼鬼祟祟的,懷疑是紅軍的細作。”
大頭兵把牛軍放開,牛軍不滿地瞪着他們,活動着自己的胳膊,沖黃友全說,“我再說一遍,我是遊客,我們就住在附近的村子裏。黑漆馬虎的我不知道這裏不讓進啊。再說,走錯了就走錯了,有你們這樣對老百姓的嗎?”
“還挺牙尖嘴利的。”黃友全呵呵笑着,走過來,當着牛軍的面翻開她的錢包搜查。
裏面有一些現金,幾張銀行卡,某城市的公共自行車系統的使用卡,還有某企業的飯卡,以及一張身份證。
牛軍很淡定,這些東西都是經過認真準備的,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她的身份證是絕對的真實的居民身份證,而不是軍人身份證。想要從她身上搜出軍官證之類的東西,那更是不可能。
“牛軍,你這個名字很特别。”黃友全對照着,沒有錯,是一個人。
招招手,黃友全對大頭兵說,“搬個凳子過來。”随即對牛軍說,“咱們坐下來聊聊。”
坐下,黃友全繼續仔細翻看着牛軍的錢包,看了眼牛軍的雙手,說,“牛軍小姐,你闖入的是軍事禁區,我們得按照規定對你進行盤問。”
牛軍說,“領導同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已經說了好多遍了,黑漆馬虎的我根本沒看到警告牌。我還沒怎麽着,他們這幾個兵就突然沖出來把我抓了。你們得賠我精神損失。”
她心裏懊悔得很,太不小心的,居然沒有發現暗哨,還什麽都沒做,就被抓了。眼下得先過了這一關才行,否則以後的工作沒法幹了。
必須要慶幸的是,她是女同志,如果是男的,妥妥的上來就是一頓打伺候,然後才會跟你說其他的。
黃友全笑呵呵地看着牛軍,問,“你怎麽知道我是領導?”
牛軍指着黃友全的軍銜,說,“你那軍銜星星最多,肯定是領導。”
“呵呵呵。”黃友全問道,“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在外面亂轉什麽?外面還在下雪吧。這個時候,你應該躲在屋裏烤着火和你的朋友聊天神侃什麽的。”
“領導同志,你管的也太寬了,我幹什麽還需要符合你的想象。我是出來玩的,好不容易碰上今晚這種月光雪,當然要好好感受一下。”牛軍說着,指了指上尉手裏的單反,說道,“不信你可以看我相機,我出來拍夜間的雪景的。”
上尉把單反相機遞過來,低聲對黃友全說,“檢查過了,都是一些風景的照片。”
黃友全調出來慢慢的浏覽着,點頭贊道,“拍得還不錯,挺專業的。”
裏面的照片,沒有哪怕一張拍到了部隊。的确是牛軍所說的那樣,拍的是景色。最近的幾張照片确實很不錯,月光之下雪花輕蕩,主角是一棵掉光了樹葉的大樹,樹枝扭曲生長的樣子,在月光之下的雪夜裏,給人張牙舞爪的感覺,又在蕩漾着下來的稀疏的雪花襯托之下,顯得有些孤寂。
是一張構圖很好曝光合适的照片。
看見黃友全把單反相機交給上尉,牛軍暗暗松了一口氣。相機裏怎麽可能沒有相關的照片,隻不過,她把所有拍攝到的偵察照片都設置好路徑自動存放到了存儲卡的隐藏分區裏。
不知情的情況下,根本沒人會想得到。
當然,如果有仔細的人去注意已用的存儲空間,一定會發現問題——就這點照片絕對不會占用這麽大的存儲空間。
黃友全打量着牛軍,問,“牛軍小姐,你不像普通老百姓。”
牛軍心裏咯噔一下,表面上卻是瞪大了眼睛,帶着火氣說,“你什麽意思,懷疑我是外國間諜是嗎?我要報警,讓警察來調查吧!”
“你不要激動。”黃友全說,“如果有證據證明你是外國間諜,我們是肯定會報警的。但,沒有那麽嚴重。我的意思是,你是紅軍派來的偵察員。呵呵,牛軍同志,打開天窗說亮話。都是革命同志,我看得出來,你不用再僞裝了。”
牛軍無奈的冷哼一下,“誰跟你們這群粗魯的是同志,别跟我攀關系。把我手機還給我,我要報警。”
黃友全呵呵笑着,“我能想到李牧會派出偵察員潛入偵察,但是沒想到會派個女同志來。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是幹部。牛軍同志,老百姓可沒你這一份沉穩的氣勢。”
說着,他指了指錢包,“另外,你們花了不少功夫,連單位飯卡都做了準備。可惜,瞞不過我的眼睛。對了,李牧,你們的新領導,你肯定很熟悉的吧?怎麽樣,他最近聽說在701團幹得不錯。搞掉了一名副議長和一批軍官。”
牛軍心裏驚訝不已,但是依然繼續她的角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要報警!”
她反正是死都不承認,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她是紅軍派來的細作。
此時,她的手機響了。
上尉連忙拿起來,看了一眼,遞給黃友全,黃友全看了眼來電顯示,看向牛軍,“是你的戰友吧?”
說着,黃友全就摁下了接通建,打開了揚聲器。
牛軍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裏,八成是高麗娟她們打來的電話。
果然,是高麗娟,她的聲音清清楚楚:“牛姐,你跑哪裏去了,烤全羊啊,我們可都開吃了!”
牛軍的心一下子就落地了,表面上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黃友全也微微皺了皺眉頭,心裏暗暗道,難道真的看錯了?
挂掉,黃友全把手機放下來。
“現在你是不是應該放我回去了?你們不是軍隊嗎?我要告你們非法拘禁的!”牛軍反擊。
黃友全微微眯起了眼睛,思索一陣子,對牛軍說,“不要再靠近軍事禁區。”随即對上尉說,“送她回去。”
牛軍心裏那塊大石頭終于放了下來,起身去收拾自己那些被擺在桌面上的個人物品,然後去接上尉手裏的單反相機。
兩名大頭兵一左一右帶着牛軍要出去。
黃友全一直看着牛軍,看見她走到門口,突然的說,“等等!”
牛軍立馬站住了腳步,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黃友全站起來,拿起牛軍落下來的保暖手套,走過去遞給她。
牛軍猛地提起來的心悄悄的放下去,接過手套,跟着那倆大頭兵走了。
黃友全低聲對上尉說,“派兩個人跟着她。”
上尉點頭,“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