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文少兵,12旅虎穴營司長,虎穴營,你應該聽過。”第二指揮員自我介紹道。
笑着指了指劉飛,示意他抽煙,道,“不要緊張。看上去,你沒有參加過對抗演習?”
劉飛的神情慢慢的才舒緩下來,終于再一次确定,自己是在兄弟部隊手裏,不是真的在敵人手裏。他不敢看文少兵的眼睛,低着眉眼點了點頭。
“嗯,我想告訴你,剛才這些并不算什麽。我下部隊兩年,參加了三次集團軍級别的對抗演習,旅級部隊的也有兩次。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并且,通常會比你剛剛遭遇的要厲害得多。”
文少兵說着,側頭問了身邊的四級軍士長一句,“上半年和萬歲軍打的那場,傷亡幾個人來着?”
“五人。”四級軍士長簡潔地回答。
劉飛渾身一寒顫。
文少兵呵呵笑道,“演習打起來,并不是新聞報道上的那麽文質彬彬。所以你剛剛遭遇的,并不算什麽。斷骨頭的,缺胳膊斷腿的,甚至造成殘疾的,甚至……也都有的。并不是什麽稀罕事——大多發生在戰前偵察階段。也就是,當前,我和你的這種态勢。”
說着,他忽然問,“你第幾年了?”
劉飛渾身都在不可控制地微微顫抖,嘴唇哆嗦着,“第四年。”
“這麽說,你的軍銜是假的。”文少兵道。
劉飛搖頭,“不是。我犯了錯誤,被降銜了。”
“哦?降銜?這種處分可不多見。”文少兵有些意外。
劉飛不願再就此多說。
文少兵腦子急劇地轉動着,緩緩說,“我分析,你在現在的部隊是待不下去了。受了這麽重的處分,可能等待着你的就是退伍回家。以前我也遇到過這種情況。通常,你很難讓領導對你改觀。”
劉飛沉默着,慢慢的開始順着這個思路思考,越想就越覺得文少兵說的是對的。是啊,犯了那麽大的錯誤,以後還有臉在原單位待下去嗎?如果隻是軍官,也許還有努力的機會,好歹是幹部。
可現在已經變成了上等兵,按照上等兵的服役年限,豈不是打完演習新兵入營,自己就要退役?
“或者可以說,你隻有等着退伍這條路了。”文少兵說,“不過我很奇怪,已經過了退伍的時間,你既然不是剛晉升上等兵的,那麽這個現象就不符合常理了。”
劉飛忍不住說,“我們團新兵還沒入役,領導把老兵退伍新兵入營的時間往後延了。”
“還有這事?”文少兵更意外了,這可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做到的,更何況區區一個小領導。
劉飛說,“我們領導是總部下來的,關系很硬。”
文少兵道,“這麽說,你是肯定不會有更好的結局了。想到12旅來嗎?”
劉飛低着頭,他壓根沒有聽清後面一句話,等反應過來,這才睜大了眼睛擡起頭看着文少兵。
“我們12旅可是軍區的尖刀旅,軍區這麽多作戰旅裏,無論人員配置還是裝備水準,尤其是士官比例,12旅都是最好的。”文少兵說,“換個環境,對你自己的前途是有幫助的。至少你的過去不會成爲你的負擔。”
劉飛意外極了,不敢相信地說,“你是說,調到12旅?怎麽可能。”
“以前當然不可能,但是現在不同。”文少兵笑着指了指自己,“我有辦法把你調過來。”
“真的?”劉飛終于是震驚了。
能夠從邊防部隊調到機動作戰部隊去已經很不可思議,調入名聲赫赫的12旅,那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四級軍士長冷冷地說道,“我們司長說有辦法就是有辦法!”
文少兵擺了擺手,示意道,“你們先到一邊去,我跟這位劉飛班長單獨談談。”
四級軍士長帶着其他人遠遠的散開去了。
文少兵壓了壓聲音,說道,“我隻跟你說一次。我能想辦法把你調進12旅,我們打對抗演習是特殊指标。并且,一定可以恢複你的士官身份。但是,基本條件是,你得是我們這邊的。”
頓了頓,文少兵道,“也就是說,如果你答應了,你就是演習期間我們藍軍潛伏在紅軍内部的情報員。你最好在兩分鍾之内給我答複,時間一長,紅軍發現你失蹤,你就是想答應也沒有意義了。”
劉飛徹底的震驚了——還有這樣的事情!
兩分鍾。
他迫不得已的腦筋飛轉思考起來,一個念頭越來越的強烈——沒錯啊,解決當前自身困境的,除了這個辦法還有其他辦法嗎,還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嗎?
文少兵很輕松的就看出了劉飛的猶豫不決,他決定推他一把,随即用更低的聲音說,“我在集團軍那邊有關系,并且,我不會在基層待很長時間,我急需一些成績,證明我的基層工作經曆是紮實的。你明白嗎?”
劉飛望着文少兵。
文少兵指了指,“這是我和你之間私下的交換,你幫助我取得紅軍的布防情況,我保你到12旅。你隻有不到一分鍾的思考時間了。”
“劉班長,演習畢竟隻是演習,不是真的戰争。”
說完,文少兵就慢慢站了起來。
也許是最後一句話說服了劉飛,也許是劉飛自己說服了自己,劉飛點頭,道,“我應該怎麽做?”
文少兵露出滿意的笑容,“合作愉快。”
與此同時,騎行進入白雪風景區深處的趙一雲等人,驚愕地發現了一些讓他們非常吃驚的情況。
在白雪風景區深處的一片草地上,四周有野生樹木圍繞着,周圍在下雪之前都是綠意盎然一片。
那裏集結了一個營的坦克裝甲車。
趙一雲趴在山坡上,他的身邊是牛軍,兩人都在用單反作爲望遠鏡,放大了賠率,連續拍照。
“從裝備的種類和數量來看,這是一個标準的裝步營。你看看右邊稍遠的位置,那是油罐車,五輛,正好是一個營的标配。”趙一雲低聲說着。
牛軍手法娴熟的咔擦咔嚓的摁下快門,低聲說,“趙經理,我是科班出身的軍官,我看得懂這些。”
“但你可能并不知道,在咱們眼前五百米大草地上的裝步營,裏面所有的坦克,都是我沒見過的型号。”趙一雲凝重說。
牛軍放下單反扭頭看過來,“什麽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