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轉過走廊,擡眼就看見詹部長站在門口,和徐戰說着話,看到李牧過來,便停下交談,詹部長往外走了幾步才站住。
親自出門迎接,往外走幾步這個小細節讓李牧很感動,鼻子是有些發酸的,之前的委屈什麽的,再也不算什麽。
徐戰拍了拍李牧肩膀,随即向詹部長敬禮便離開,把空間留給二人談他不能知道的事情。
詹部長在會客的沙發上坐下,指了指側對的椅子,示意李牧坐下。
随意的舉動讓李牧很感動,詹部長這是爲了不讓他有心理壓力,下面的談話,更傾向于聊天,而不是公式化的交談。
“心裏委屈,愧疚,都在所難免。”詹部長徐徐開口,“情況我都知道了,特意連夜趕過來107團,就擔心你心裏有想法。”
李牧不無羞愧,道,“長官,見到你之前,我的确覺得委屈。但現在已經沒有了,是我小心眼。”
“人之常情,但也是事實。”詹部長說,“行動失敗的原因不在你,客觀上的突發情況,誰也沒法控制。至少不是咱們這個層次的人能控制的。兩名工程師遇難固然可惜,但起碼說明了一點。咱們的實力還是太弱。”
“是的。北聯邦人欺人太甚。終究是國家實力的體現。維護海外利益任重而道遠。具體到南菩蘇地區,實話實說,咱們的力量還是太弱了。越來越多的炎國公司在海外開展業務,利加州是重中之重。類似的事情相信會頻繁發生。僅僅五年前,尚且極少聽說有炎國人被綁架,這幾年是越來越多了。爲什麽,不就是因爲在海外發展業務的企業越來越多。我們的策略,也是要緊跟形勢的發展。靠維和警察不現實,企業購買的安保服務也很難解決問題。關鍵還是威懾力不夠。”李牧一口氣就說了下來。
詹部長笑道,“看來一路上你也沒閑着,是有了認真思考。”
李牧笑了笑承認下來。
“戰情部要有自己的突擊力量,一個是爲了适應反特形勢,另一個也是出于這樣的考慮。譬如此次事件,其他部門不方便出門,咱們也不能公開幹涉。靠當地的警察是不行的。過去幾次類似的事件,采取的主要措施還是外交和公關,花錢買平安。這種局面上面是不滿意的。”詹部長越說表情越嚴肅。
“有時候想認認真真的做好一件事情,有始有終。可是啊,那句話怎麽說來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呵呵。”詹部長卻是忽然的一笑,不好笑的比喻樂着自己,“形勢推動着事情的發展,讓你不得不跟着腳步走。”
李牧聽出了一些意思來,他有些愕然,“長官,上面要調整我?”
107團的建設工作剛剛進入快速發展期,等到直升機中隊到位之後,部隊的骨頭血肉也就豐滿了起來。那個時候107團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滿編,最注重的快速反應能力也就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
這個時候被調整,對李牧而言,并不是什麽好消息。
将近兩年的時間,如果加上前身107連的建設以及策劃階段,足足三年的時間,伴随着李牧的整個研究生時期。可以說,營房的每一塊磚都是李牧看着砌上去的。
盡管他是副領導,但即便是徐戰也得承認,把這支部隊搞起來的是李牧。他傾注了所有的心血在這裏面。
因此,李牧是很難想得開,他的理想要在107團起步,炎國陸軍的偉大複興也會從107團起步。
很難說,李牧能夠離開這樣的部隊。
詹部長卻是擺了擺手笑道,“别緊張,誰也沒有辦法奪走你的部隊,至少我知道目前爲止沒有人能做得比你好。”
李牧真的有些慌了,“長官,那您這是什麽意思?”
詹部長卻是問道,“107團想要在大比武取得什麽樣的名次?有目标嗎?”
突然問起這個,李牧有些不明就裏,回答道,“個人團體第一,這是既定的目标。有幾個好苗子,我們已經在準備了。”
微微點了點頭,詹部長說,“這是107團第一次亮相,務必要搞好了,争取一個好名次。107團的工作穩步推進,突擊隊的訓練也要持續加強。咱們不可能也不會一直這麽沉默下去。”
李牧有些糊塗了,問道,“長官,上面到底是什麽打算?讓您這麽一說,我這心裏慌得很。”
笑了笑,詹部長說道,“提前給你漏個風聲。南菩蘇的維和部隊要輪換了,107團極有可能被派出去接替某軍的步兵營。”
“維和?”李牧吃驚極了。
這是他怎麽都想不到的。
不管從哪個方面哪個角度來看,都不應該是107團去輪換。但這并不是說李牧不願意,實在是太願意了。就規模部隊來說,能夠參與近乎實戰的軍事活動的機會,少之又少,當然,各類演習除外。
參加維和就是非常難得的經曆,對一支部隊來說,尤爲重要。但凡能夠被派出去參加維和的部隊,首先就說明,不管在上級領導機關心裏還是部隊本身的能力,就已經得到了肯定。
這樣的好事落在107團身上,李牧驚訝之餘就是驚喜。
“太好了,能夠參加維和,太好了。”李牧頓時眉開眼笑,沒想到最終還是要和“滑鐵盧”的南菩羅國系上,這幾乎等于是給李牧一個雪恥的機會。
“最終的決定還沒下來,看你們在大比武中的表現了。”詹部長直言不諱。
這也是他爲什麽首先詢問107團對大比武做了什麽準備,目标是什麽。如果隻是求穩,詹部長也許就不會把這個消息說出來了。
“長官您放心,107團上下豁出命去,也要打一場漂漂亮亮的亮相戰。”李牧帝上表态。
“那就看你的了。”詹部長呵呵笑道,“另外,失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無法承受失敗。一支無法承受失敗的部隊,是打不了勝仗的。”
李牧嚴肅道:“長官,我明白!”
經曆一次失敗就一跌不振,這樣的兵或者這樣的部隊,能力再強也是有限的。
注:這幾天事情非常多,分身無術,讓弟兄們久等了,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