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烏鴉再一次出現在十字街口。
他下了車,舉步走向西洋酒吧街,那裏一條街都是酒吧,又是密集的商住區域,酒吧的隔音都要花不少錢。
道路兩側停滿了各種豪車,還有三五成群提溜着腳踏電車穿着馬甲的代駕,當然少不了排着隊等着做生意的計程車。
風暴酒吧無疑是最火的,因爲那裏靓女最多,豔遇幾率更高。
當然,烏鴉是從風暴酒吧邊上的巷子走進去的。風暴酒吧,就是前天柳小青與朋友聚會的酒吧。爲了盯柳小青,烏鴉花費了很多資源和時間在風暴酒吧上面,當然,他的掩護身份是風暴酒吧的股東之一。
烏鴉深知紅顔禍水的道理,因此他并不利用酒吧老闆之一這個身份搞女人,盡管常來風暴玩的女孩子當中,有相當一批是淩市高效中的高素質女生。爲了那一些原始的欲望而導緻暴露,絕對的不符合職業特工的身份。
正因爲行事謹慎,烏鴉才能潛伏這麽長時間沒有暴露。如果不是下級馬莉莉暴露,他能潛伏得更長時間。
盡管馬莉莉已經失去聯系,但是烏鴉依然不着急離開這裏。因爲他的掩護身份以及這一處據點,馬莉莉根本不知道。換言之,馬莉莉甚至沒見過他。這也是林棟梁他們隻審問出了計劃,而搞不清楚馬莉莉上線的情況的原因。
而此時,軍方的反諜部門行動了,他們的手法更隐蔽更加的具有針對性。
與安全部不同的是,軍方的反諜部門直接就拿出了一個恢弘的潛伏計劃,派遣人員打入目标組織内部。這種氣魄,安全部部門是很難拿出來的。
風暴酒吧門口的一群代駕之中,一名正在和同行有說有笑的同時,一邊玩着手機。很快,一條信息就發送到了兩個街區外的房車上面。
收到眼線的報告,安然說道,“頭兒,正如你所料,目标轉回了十字街口,具體位置是風暴酒吧,進了東面的巷子。”
“藏身窩點找到了。”
看了看時間,劉衛紅說道,“按計劃監視起來,其他人休息。通知安全部的人,下面的戲該他們唱了。”
“明白!”
風暴酒吧後面是一棟商住大廈,烏鴉回到位于十八層的公寓,清理到身上的痕迹之後,将白天拍攝到的視頻文件進行加密處理。随即點了一根煙坐在辦公桌前面凝神思考。
他認爲自己至少有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
交火現場天亮之後的某個時間點被發現,警方要通過現場的痕迹找到被遺棄的路虎攬勝,最快也要一天的時間。當然,烏鴉不會僥幸地認爲警方花幾天也查不到路虎車。路面上的車轍太明顯了。
還有第二種可能,遺棄在縣城的路虎攬勝被發現,警方順藤摸瓜摸索到交火現場然後再到自己身上,比第一種可能更加困難。
因此,保守估計,至少有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而且,隻要行動更小心,換一個地方,在這有着上千萬常住人口的大城市,暴露之前自己有更多的時間。
“那麽,應該冒險經營一下柳小青這條線……”
烏鴉有了決定,馬上收拾東西,同時把房間清理了一遍,天亮之後就轉移位置。
烏鴉返回省城路上的時候,鏡頭轉到阿東身上。
阿東壓根不知道他當成後花園的這片原始丘陵裏駐紮了一支部隊,那條野牛活動的小路,他隻有在警方進山追捕的時候,向深山逃竄的時候才會走,因爲實在是太險峻了。
他被烏鴉的槍法吓破膽了,腦子亂糟糟的,既懷疑烏鴉是警察,也懷疑烏鴉是更厲害的劫匪,總之以他殺過人的嗅覺,他嗅到了烏鴉身上那絲極度危險的味道。
因此他頭也不回地沿着野牛活動的小路逃竄,朝着107部隊的駐地而來。
之前李牧在那條小路上布置了二十四小時崗哨,距離營地二百米。李牧不可能把有限的兵力全部用于全方位的警戒,所以隻在進山公路的U型彎以及西北側小路上布置了潛伏哨位,分别命名爲一号哨位與二号哨位,二十四小時不間斷。
淩晨零點三十分,徐岩和趙旭穿上迷彩大衣披上戰術背心,換了作戰靴,扣上迷彩帽,挂着自動步槍前來二号哨位換崗。
兩人前後踩着落葉朝哨位走去,冷風一吹,僅有的睡意早就消去,精神得不得了。他們小聲交談着。
“老徐,聽說你是李牧的衛長?”趙旭問。
徐岩走在前面,手電照着路面,說,“兩年前他是我連的兵,營裏有名的刺兒頭。”
笑了笑,趙旭說,“很不可思議的變化。他是從士官直接提的幹,可我實在是納悶,才幹了半年的士官就提幹,這裏面一定有事。”
“你和他是同學,你沒問過他?”徐岩問道。
趙旭說,“問過,但他沒說。”
“那你也别問我。”徐岩說。
“呵呵。”趙旭低聲笑了笑,沉默了一陣子,他的聲音更低了一些,“前年我注意到幾條軍内通報。西北反恐打了一夥境外雇傭兵,不久之後,湄公河兩條我國商船被劫殺,随即焦洲的大毒枭武裝被連根拔起,再往後一些,也城沖突發生,護航編隊第一時間趕到,其他國家甚至連撤僑的決議都沒通過,我們已經把第一批僑民撤了出來……”
頓了頓,趙旭隐晦地說出了自己的判斷,“警察做不了這些事情。”
徐岩卻是根本沒有被引誘到,他說,“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一樣多。”
趙旭當然深知軍中紀律,堂堂少校長官,起碼的保密意識都沒有的話,那隻能說明整個軍隊的素質堪憂。他也是沒話找話說,這樣的話題自然是點到爲止。
笑了笑,趙旭說道,“幾十年來,恐怕他是軍中第一人了。話說回來,李牧名副其實。編改班時期,他的很多觀點非常的超前。如果不了解他的曆史,肯定想不到他隻有不到五年的軍齡。”
往前走了幾步,徐岩才吐出一句話,“他是天生的軍人。”
在既定的位置站定,徐岩朝指定的方向閃了三下手電,一長兩短。很快,前面不遠處的樹林裏回應過來兩短一長。信号對上了。
按照規定,徐岩關閉了手電,等眼睛适應了黑暗之後,再舉步朝哨位走去,沒往前幾步,徐岩突然停下,同時朝後做出了停止前進的手勢,随即慢慢蹲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