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被堅決地擋在外面，就算是出于安全，警方也不會允許他們越過警戒線。然而，有一家媒體是警方沒辦法阻擋的——CCAV的記者出示了證件走了進來，倆人，漂亮女的拿着話筒，強壯男的扛着攝像機。
柳曉惠隻能陪着他們走過來。
李牧和杜曉帆見狀，對視一眼，随即悄無聲息地轉到了房車的另一面，不讓記者看到。
他們身上穿的是軍裝，比較紮眼。
然而，那女記者目光多麽犀利，馬上就注意到了他們倆。但是女記者并沒有前去追趕，而是直接來到薛局長這邊。
“馬記者，你就别給我添亂了。”薛局長苦笑着對女記者說。
這位姓馬的女記者是W市的新聞記者，和薛局長打交道的次數也是不少了。
馬記者笑着說，“薛局，老規矩，不影響你們工作的前提下，讓我進行拍攝錄制。你知道的，我們的播出可是有規矩的。”
“好吧，柳科長，你帶兩個人保護馬記者他們。”薛局長隻能這麽安排。
馬記者忽然問，“薛局，我剛才看到有兩名穿迷彩服的，是部隊的人？”
薛局長扭頭看了看，沒看到李牧和杜曉帆他們，于是便說，“馬記者，你們一定要聽從我們警員的安排，前面很危險。我們先開會了。”
馬記者笑了笑，點頭。柳曉惠和兩名警員帶着他們到一邊去。
“薛局，現在最迫切的是兩個問題，第一，和歹徒聯系上，第二，對現場的情況進行偵察。否則，我的人沒有辦法發起攻擊。”特警隊隊長看馬記者走遠，沉聲對薛局長說。
薛局長深深呼吸了一口，說，“不管用什麽辦法，一定要和歹徒聯系上，搞清楚他們到底要幹什麽！”
特警隊長着急地說，“我馬上安排人進行偵察！”
薛局長瞪了他一眼，“急什麽？你有什麽辦法可以在不驚動他們的前提下進行偵察？說來聽聽！”
特警隊長就不說話了。
“他-媽-的！遇着對手了。”薛局長盯着撲在發動機蓋上的根據現有情報手工繪制了的平面圖，旁邊是廣天大廈的立體結構圖，市區所有規模樓房的結構圖，都有在警局備案。
隻有大門這一個出入口，在不驚動歹徒的前提下，根本沒有第二條路靠近，就不要說偵察了。而且，歹徒選擇性地破壞了所有可以近距離監控到現場的攝像頭。
也就是說，警方現在是兩眼一抹黑，好在起碼知道被劫持的人質人數。
“先想辦法和歹徒聯系上！”作爲現場最高指揮官，薛局長揮手下令。
于是，警方開始行動起來，采取各種辦法試圖和自己将自己封閉起來的歹徒聯系上。警方也是有些哭笑不得的，以前遇到的所有的歹徒，不管是搶劫錢财的還是劫持人質的，都渴望能夠和警方進行對話，好嘛，這一次，遇上了根本不給對話機會的一幫人。
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李牧和杜曉帆看見馬記者他們走遠，這才轉出來。
走到薛局長身邊，李牧說道，“長官，把大門的炸彈拆了，歹徒會主動聯系你們的。”
突然出現的李牧讓薛局長吃了一驚，一聽這話，更加疑惑了，“什麽意思？”
李牧肯定地說，“我感覺這夥歹徒根本不把你們放在眼裏。”
說着，他指向大門門把上的集束式炸彈，解釋道，“把炸彈安放在大門上，在我們的視線裏面，卻沒有在他們的視線之内。我剛才看了，集束式炸彈是觸發式的。也就是說，歹徒并沒有打算利用遙控炸彈來對付咱們。他也許就是想看看，咱們能不能把這第一關給過了。”
薛局長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牧，“挑釁警方？”
李牧微微點了點頭。
把整個案件從頭到尾地捋了一遍，薛局長也發現問題了。從一開始作案，到巡警疏散人群封鎖大廈，歹徒都沒有做過任何試圖逃跑的動作，甚至連巡警疏散人群也沒有阻擋。剛才薛局長也看了，當時巡警疏散人群的時候，如果歹徒有心阻擋，是很容易造成警員傷亡的。
也就是說，基本上可以判斷出，歹徒不屑出手。
“他們要的就是我們大批人馬包圍他們，把所有的警力都集中起來。那麽他們的目的是什麽？”薛局長的反應也是非常快的，馬上就想到了點子上。
李牧說道，“也不可能是調虎離山的計謀，畢竟很多人都知道武警機動師幾千人馬就駐紮在城邊。”
想了想，李牧說，“也許他們想掌握主動權，提高自己的籌碼。”
薛局長一下子就想到，李牧分析得沒錯，警方想方設法和他們取得聯系，實際上就等于将主動權交到了歹徒手裏。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過，警方是處于天然的主動位置，這一點倒是影響不大，就看警方怎麽來處置了。
李牧相信，薛局長經驗豐富，一定會有妥善的計劃的。
“小李同志，說一說你的意見。”薛局長問。
皺了皺眉頭，李牧沉聲說，“先把炸彈拆了，最壞的情況如果發生，起碼咱們有一個強攻的入口。”
說着，李牧忽然問，“下水道系統可以利用嗎？”
薛局長一愣，拍了拍腦袋，眼睛都亮了起來，馬上讓人去查水下管網系統。城市地下，人們看不到的地方，有各種管網，通信管網，下水道管網，電纜管網，甚至有很多地方還有地下防空網絡。
也是着急起來把這麽關鍵的東西都忘了，薛局長感覺自己的确有些不冷靜了。原因也是比較簡單，被劫持的都是小學生，他一想到如果營救失敗的後果，就根本沒法冷靜下來。
深深呼吸着，薛局長對李牧說，“小李，你就全程跟着我吧。我發現你在處突方面的經驗很豐富，有利于制定營救計劃。”
李牧點頭說道，“長官，我能幫上忙的，一定不遺餘力。”
很快，有警員從房車上跳下來，向薛局長報告：“薛局，廣天大廈下面除了下水道之外，沒有任何管網經過，他們的地下車庫和防空洞，也都沒有任何出口能通到展廳的位置……”
薛局長一聽就知道問題嚴重了，歹徒比已知的更加的老謀深算，他們顯然是早就查清楚了廣天大廈的相關情況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