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點點頭,遞給他一丸藥:“吃了這個,跟我們去那個鋪子,我給你再買一根。”
老頭一聽,立即不哭了,接過藥丸扔進嘴裏,直接咽了進去。
石頭笑了:“就不怕是毒藥?”
“嘁,咱們萍水相逢,你們沒有害我的理由,快點,快點,雪糕,雪糕。”
夫妻倆帶着他,來到了果蔬鋪子,裏面人不少,秦月朝掌櫃旁邊的徐青松喊道。
“青松,拿一根雪糕出來。”
徐青松趕緊打開冰櫃取出一根,看到老頭,他翻了翻白眼。
“是給他的吧?”
“嗯。”
老頭從他手裏搶過來,之前的舔變成了咬,他害怕下一刻自己不在,吃不到這樣的美食。
徐青松真是拿他沒折,他跟秦月夫妻說道:
“這老頭兒,在咱們鋪子裏還價,非要一個金币買兩,讓我轟了出去,他又進來,沒把我氣死。”
“最後還是一個金币買了一個走?”
“是啊,咱們的東西,若是放以前,别說一個,十個金币都有人買,他還想還價,哼。”
“若真是遇到沒錢,又想吃的,偶爾一次,放放水。”
“不行啊,主家,你們不知道,要是有一個,就得有兩個,這裏的人,可賊着呢。”
“嗯,你做的對”
秦月回身看着這個老頑,嘴上卻問道。
“青松,你見過蘭陵的國師嗎?”
徐青松一愣,搖搖頭:“從沒有人見過國師,他總是穿個黑袍,把面部遮住。特别神秘,怎麽了?”
秦月看到老頭的身子一震,笑咪咪的說道:“我見過!”
“啊?您見過呀,他長得啥樣兒?”
“不告訴你們。”
石頭看到媳婦盯着老頭,才說這些話,立即明白了什麽,他也仔細的打量着老者,有些不相信,這個邋裏邋遢的老頭兒就是?
秦月并沒有說明,而是帶着石頭進去轉修了一圈,拿了幾個果子出來。
“今天就逛到這兒,咱們回家吧?”
秦月看了一眼老頭兒,拉着石頭的手,朝家的方向走去。
老頭兒吃完雪糕,悄悄跟在他們後面,石一回頭,他就捂着臉,掩耳盜鈴。
秦月拽了拽石頭:“别看他了,他練功出了岔子,脈象上看是走火入魔,武功盡散。”
“啊,那他這是瘋了?”
“沒全瘋,不過,也不能相信他瘋,說不準是裝的呢。”
秦月勾着唇,徑直往前走,到了家門口,石頭扣了門,馬路把門打開,側身讓路時,老頭竄了進來。
他看着高大的流蘇樹,哈拉子都要流出來了,再看到那幾匹汗血,跑過去就要抓它們,沒想到差點被馬踢了,要不是石頭拉的快,他的老命就沒了。
秦月叫馬路把門關,流蘇樹下,馬路早就擺好了桌椅。
秦月一坐下,馬氏就把茶水點心水果擺上了,甜甜還給秦月拿來一把扇子。
她扇着扇子,看着老頭兒坐在草地上,一副孩子的模樣,抓着草,撅着嘴,她突然說道。
“戰江,過來!”
老頭兒的身子一震,不由自主的爬起來,來到了秦月的對面坐下來。
“看着我的眼睛!”
老頭不由自主的看着秦月,秦月慢慢說道:
“你是誰?”
老頭昏昏欲睡的樣子,他說:“戰江。”
“從何而來?”
“上面”
秦月眉頭一皺:“是委派還是?”
“流放途中逃出來,落在這裏!”
“你是走火入魔了?”
“是。”
“你之前修爲?”
“大乘中期。”
“沒走火入魔之前,修爲多少。”
“築基後期。”
“睡吧!”
老頭兒一下趴在桌上,沒再動癱,石頭叫馬路,把他背到客房裏,讓他休息。
他坐在秦月一邊,小聲說道。
“媳婦,他說的是真嗎?”
“九成以上是真,我的識海比他的大,他的修爲也不如我,控制他易如凡掌。”
“爲何不搜魂?那樣不是更簡單?”
“他的識海裏有東西,應該是怕他途中逃跑設置的,至于他爲什麽能跑出來,這得等他清醒以後才能知道。”
石頭泯了泯唇問道:“他是哪兒來的,和你一樣是修者?”
“他是從天下掉下來的,他也是修者,修爲本來很高,因爲受傷,加之這裏沒有他修煉的資源,這才掉到了許多,你放心,他不會有危險。”
石頭并沒有心松,他不擔心這個老頭的修爲,對他一家有沒有危險,他擔心的是,媳婦會離開。
秦月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别胡思亂想了,我說過的話,許下的諾言,什麽時候沒遵守過?整天患得患失的,真的是,再這樣,我可要對你實許家法啦。”
“家法?”
秦月的手抓了抓他的咯吱窩,石頭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就在流蘇樹下,你撓我跑,羨煞了馬家三口,他們可從沒見過,到了這把歲數,兒女都這麽般大的夫妻,還這樣嘻鬧的。
客房内,老頭兒在睡夢中,夢到了自己的過往,他不停的夢魇着,試探從中醒來,可就是醒不過來,他的眼努力的睜開,可就是睜不開。
急的他,緊鎖眉頭。
就象他當初被人押走,正巧遇到風暴,吹散了他們,也不知爲什麽,才會落到這種烏不拉始的地方。
老頭兒一邊和夢魇對抗,一邊在心裏尋思,這是怎麽回事?
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他努力的想啊,想啊,這一想就是一夜。
一聲清脆的雞叫,把他從夢魇中解脫出來,睜開眼,老頭兒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整個人的氣勢也變得不一樣了,他坐在床邊,想着自己那天練功的事情,從走火入魔到現在清醒,他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于是,他打量了一下房間,起身來到房門口,打開門。
對這裏,他沒有一點防備之心,因爲他無需防備,一個小小的世俗界,若不是受傷,他早就稱霸這裏了。
可,自己到底是怎麽清醒的,他有些漠然。
打開門,他慢慢走着,因爲失去了修爲,他沒辦法用動精神力,但,當他看到流蘇樹下的秦月時,呆住了。
這名女子,雖然看上去普普通通,但以他的眼力,他明白,她肯定不是普通人。
難道,她和自己都是外面來的?
老者忍不住走過來,什麽流蘇樹,都比不得眼前這名女子重要。
石頭和秦月看到他,隻是坐了一個手式。
老者坐在秦月對面,他輕輕咳了一下,然後問道。
“老夫是被你們救下的?”
“是啊,救了你兩命”石頭撇撇嘴說道。
老者好奇的問道:“兩命?”
“對啊,你用一個金币,在鋪子裏買了一個雪糕,吃了後心髒驟停,是我媳婦救的你,并把你從走火入魔的狀态中搶了回來。”
老者一愣,他看着秦月:“你是修者?”
“嗯”
“跟老夫一樣?”
“土生土長,機緣巧合成爲修者。”
“可是這裏根本不能修煉。”
“我的體質可以。”
“原來如此。”
“說說你吧。”秦月用扇子輕輕扇着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