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想來這裏居住,而是帶着男人,來遊玩的。
想必是賺了錢,就想着到曾經生活的地方,舊地重遊。
再回來,喬氏整個人,就象變了個樣。
老闆娘的氣味十足,她挎着自家男人的胳膊,擡頭挺胸,那叫一個自信。
村民們早就把她忘到腦後了,如今這樣回來,幾乎沒人認識。
正巧胡嬸的兒媳婦在擺灘,賣毛活,胡嬸來送毛活,看到了喬氏。
她隻是輕哼一聲,就和客人們介紹起來。
而喬氏呢,自從離開山水村,好些年沒回來,沒想到變成了如此模樣。
她都不敢相信,走時,村裏有個五六戶人家是磚瓦房,可現在呢,竟然家家戶戶都是磚房。
街道幹淨,院門口整着象模象樣,一看就是講究的人家。
青石鋪的路,路兩邊,擺灘的整整齊齊,挨着一個一個的,誰也不敢不叫,旁邊還有一個炭盆取得暖,一點都不受罪。
以前秦家院門口兩邊的棚子也沒了,遊客們有來的,有回的,好不熱鬧。
她都看呆了,左右環顧着。
她身邊的男人拽拽她問道:“媳婦,這就是你以前生活的地方?可真好呀。”
喬氏咧咧嘴:“現在是好,以前也是個窮村子。”
她一扭頭,看到了能嬸,立即走上前,正在趾高氣揚的質問,看到胡嬸那身穿戴後,咽了咽口水。
語氣立即軟了下來:“嬸兒,您還認得我嗎?”
胡嬸擡擡眼皮:“認得,喬氏,來我們山水村有事?”
“沒啥事,賺了些錢,生活過好了,就想着回來看看。”
“嗯,看吧,秦家作坊在村尾,對面就是新建的華園,作坊前的鋪子,有好吃的,你可以嘗嘗。”
喬氏一挑眉頭:“進華園要錢嗎?”
“要,不貴,你這樣的,進的起。”
“那吃的呢?”
“你長着嘴,不會自己問?”
喬氏知道胡嬸不耐煩她,可是她就裝着不知道。
“要是您領着我去,還會要錢嗎?”
“要,就是我自己去,也要,秦家一視同仁,别想着找捷徑。”
喬氏嘿嘿一笑:“嬸兒,這是我男人,對我可好了,啥都聽我的。”
胡嬸掃了一眼那男的,五大三粗的,有啥好的。
“你以前的婆家,對你也挺好的,也沒見你出來誇過。”
“嬸,那都過去了,咱不提了,我們想在這兒住兩天,能不能在你家?”
“沒地方,遊客把房子都占滿了,有的都到鎮上的客棧去住了。”
喬氏咬咬牙:“您是怕我不給房錢,還是不想讓我們住?”
胡嬸直起腰,瞪着她:“你當你是誰?用得着我專門對付你?趕緊走,我這兒還要做生意呢。”
喬氏張張嘴,胡嬸立即補刀。
“這裏可是有巡邏隊,你敢鬧,直接就被扔到村門外,永不讓進入。”
一句話,把喬氏噎死了。
她轉而把目光投向桌上擺着的毛活上面。
“嬸兒,這是您販來的,還是自己做的,真好看。”
對别人,胡嬸那是一萬個耐心,對她,胡嬸一分都不想讓她多待。
“你想買嗎?”
“想買啊,這麽好看的東西,買了之後,留着給我肚子裏的這個。”
胡嬸眼神瞟了一下她的肚子:“還得兩年,現在買了放着不新鮮了,之後再買吧。”
“這才幾個錢兒,給我一樣來一個。”
“你确定?”
“啊,确定!”
胡嬸兒一樣給她拿了一個,用布包來。
“這是兩套,一套十兩,兩套二十兩,厚襪子一雙一兩,十雙十兩,一共三十兩。”
喬氏一驚:“這麽貴?你不會賣他們便宜,隻宰我一個人吧?”
遊客聽不下去了:“什麽隻宰你一人,這上面的東西,賣了好長時間,一直這個價,誰買都一樣,我都買過一套了,這是給我侄女買的,跑了一百多裏地特意來的,你别這樣說這個嬸子,她人很好。”
喬氏被人說的無語,尴尬的笑了笑。
“還是聽嬸子的,過兩年再給孩子買,我們去華園看看景兒。”
胡嬸白了她一眼,轉身回了家。
從秦家大門過時,她還特意扭頭看了看,并給她男人介紹。
“這戶,就是這兒的地主,地主是個女的,很曆害,村裏人不敢不聽她的話。”
男人看了一眼:“嗯,咱們又不在這兒住,礙不着咱的事,不必理會。”
“夫君,要是她欺負我呢?”
“等欺負了再說,現在不是沒欺負嗎?”
喬氏聽到此話,嗯了一聲,眼朝秦家翻了翻,兩人接着往前走。
不大會兒,先來到了梁動的鋪子前。
門口進出的人不少,即然來了,她也想到處看看,看看秦家現在如何。
進了鋪子,她和她男人都呆住了。
哇哦,果香味太好聞了,若大個鋪子,各式各樣的水果,中間地帶是幾張雅緻的桌椅。
上面鋪着漂亮的布,隻可惜,坐滿了人,沒地方可坐。
他們都抱着一個杯子,在喝着什麽。
喬氏好奇的走到櫃台,指了指别人:“我也要買他們喝的那個。”
“沒有坐,要等客人走了,你才能買,才能坐。”
“我站着喝不行?”
“這裏有規矩,一人一椅一杯,煩請外面等着,出來一個人,你再進來點喝的。”
“什麽破規矩!”
喬氏剛嘟囔完,就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正在冒着殺氣的瞪着她。
仔細辯認過,她才認出來。
“呀,原來是梁動呀,你還在這裏幹呢,正好,我想喝一杯那個,咱們都是熟人了,能不能給我找個座兒,走了好長時間的路,真的好累。”
“你還真是臉皮厚,對我義母那樣,還有臉來她的鋪子?”
喬氏嘿嘿一笑:“那不都過去了嘛,我現在都改好了。”
“狗,改不了,吃,屎!”
喬氏的男人,聽到一個屁大點的孩子,如此說自己的媳婦,不高興。
“小子,說話注意點。”
梁動雙手抱胸:“我就不注意了,你能拿我怎麽辦?”
喬氏見勢頭不對,忙拉住她男人。
“相公,相公,走,咱們走,不喝了不喝了,他會功夫,咱惹不起。”
喬氏拽着他從鋪子裏跑出來,男人有些不高興。
“咋啦,我咋就不能跟他說理啦?”
“他們是這裏的一霸,根本不講理。”
“哼,開鋪子做生意,哪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道理,在哪兒都說不通。”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離開的久,還是搬的遠,秦月的事,喬氏到現在也不知道。
就在這時,一個遊客看兩人有點堵門兒,立即指責起來。
“長公主鋪子的門,你們也敢堵,不想活啦?”
一句話,把喬氏說的愣住了。
她結結巴巴的問道:“長,長公主,是誰?”
遊客懊惱,恨其不争的說道:“全東周百姓都知道長公主是誰,你不是東周人吧?”
喬氏臉色一白:“我,我們是遠道來的,山裏住,孤陋寡聞。”(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