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氏站在院門口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路邊走過一對小夫妻,看樣子好象還是大戶人家的,兩人一邊走,一邊說。
“娘子,一會兒回了家,可不要亂說話,長輩不問不答,問了隻說該說的。”
“爲何?”
“昨天晚上的宮宴,出了些狀況,安國使者被轟走,今早城門一開,由皇帝的親衛押送,回了安國。”
“怎麽回事?不是說兩國友好聯姻嗎?”
“友個屁呀,全被一個叫秦月的女人給攪黃了,安國的公主都沒看到,席才剛開始就散了,真是晦氣的很。”
項氏聽到秦月兩字,一個激靈,她怎麽又來了?
于是靜靜跟在這兩人身後,悄悄的聽着。
“一個女人怎麽會把整個宮宴給攪黃,皇帝沒在?”
“唉,人家被封了長公主,氣勢的很,大鬧宴會,趕走使者,還殺了兩個人。”
“天呢,哪兩個?”
男人在女人的耳朵說了幾句,女子立即震驚的捂着嘴。
“那可是東周的一品大将,他的夫人可是封了诰命的啊。”
“那又如何,她想殺就殺,據說,她的手段高明,特别的曆害,我雖沒親眼見,但爹說的應該不會假,現在滿朝文武待在家裏,都不敢出門。”
“爲何?”
男人突然撲哧一笑:“他們都罵過護國長公主。”
女子有些不解:“她爲何被封長公主?”
男人感慨的說羊毛衫:“兩國停戰,就是她在從中起的作用,咱們東周的莊稼産量提升,是她提供的良種,聽說,年過就開始修路,路上還設有關卡,行人過不收銀子,隻要是車輛,都收。”
“呀,什麽路面需要修?”
“聽說,比青石鋪的路還要結實,半個月的路,隻需幾天就到,車在上面行駛,比普通的路面要快的多。”
“是不是這差事交給咱爹了?”
“必須的啊,他可是工部尚書呢。”
“這個差事肥吧?”
“肥個屁,有皇上的親衛監督,差一點,都會掉腦袋,别看皇帝上了歲數,可是寶刀未老,也是狠着呢。”
“長公主家住哪兒,反正咱們出來了,去那兒看看吧?”
男子咧咧嘴,有些怯意:“那女人看着象個小綿羊,實則母老虎,太曆害,我有點怕。”
“咱又不惹她,隻是從她家門口過。”
“不去,反正那邊你也去過,就是原宰府的宅子,現在是她的了。”
“呀,那宅子可是京城數一數二的。”
“是啊,被皇上抄了家,充公了,應該是給了她。”
女子人一愣忽然想到了什麽:“上次我進宮,我姑姑跟我說,皇帝得了好多稀罕玩意,其中就有京城百姓傳的那輛車。”
“那車就是這個女人,應該是給了皇帝,才換了那套宅子。”
“不,不,我姑姑還說,皇上和皇後好象吃什麽藥,年輕了好多好多,我也想要那種藥。”
“你這麽年輕,吃那個做什麽?”
“送給公公婆婆,還有我爹我娘呀,就算不給,手裏有那種藥在手,說不得可換你想要的東西呢。”
“那你打聽了沒,那藥是?”
“這不難,皇上皇後得藥的那天,沒瞞着,聽說,就是這個女人。”
“呀,要這麽說,她還真有兩下子呢。”
“你們呀,就是接受不了人家是個村婦,你們也不長長腦子想想,村婦隻是人家隐藏身份的由頭,真正的高人,哪個起眼的,不都紮在人堆裏顯不出來嘛。”
“也是,不管如何,那女人把死的那兩比做雞,把我們比做猴,真是有些生氣。”
“實力面前,你們還敢生氣?”
“唉,她就象一座大山,壓着我們喘不過氣來。”
“那是眼紅,那是妒嫉”
男子仔細看着女子:“你這脾氣,應該能入了她的眼,要不,你找個機會,帶着禮品,去拜訪一下,怕歸怕,但隻要不觸了她的底線,應該沒問題吧?”
女子咯咯笑起來:“看你們,把人家比做什麽了,吓成這樣,去就去,初二不回娘家,就下貼子去她家,看看她收不收貼子。”
“嗯嗯,咱們不跟着那些人範傻,你和她年紀差不多,最好成手帕交,到時候你若張口想買顆藥丸,那還不是手到拎來?”
“手帕交就不用給銀了,直接送了。”
“哈哈,嗯嗯,咱們可不是特意奔着藥去的,隻是順便,順便。”
項氏在後邊聽得直咬牙,原宰相府?
從知道秦月他們到來,再到自己男人突然消失,她直覺上這事跟秦月有關。
于是,走到街口,一拐彎,跟路人打聽着,去了秦家。
到了門口,看着氣派的大門,項氏咬咬牙,她不是恨,她是怕,她怕秦月大過年的,再把自己送到牢裏住着。
最終,想知道自家男人的事,占了上風。
她指了指大門:“去敲!”
丫頭聽了,泯着嘴兒上門,輕輕用手扣着,結果,連門環都沒推動。
于是,使着吃奶的力氣,終于敲響了。
大清早的,秦月一改往年的習慣,睡了個懶覺。
門是紫宣的祖父開的,看到是一老一少兩名女子,他皺了下眉頭。
“你是何人,要找誰?”
項氏深吸一口氣:“去跟你家主子說,項氏求見。”
老者打量了她一翻,這才輕輕把門關上,來到主院,在院裏輕輕說道。
“主子,外面有位自稱項氏的要見您!”
秦月睡的正香,聽到這個名字,輕輕睜開眼,不滿的皺了下眉頭。
“把她帶到前廳!”
人一走,石頭起身:“你再睡會兒,我去看看。”
“不,一起去,她此次來,不簡單,應該和那個糟老頭子有關。”
“要實說嗎?”
“哼,當然了,但我卻不會把自己帶上,走吧。”
秦月起身,随意用手攏了攏頭,穿個鞋,石頭給她把披風系好,兩人手拉手去了前廳。
項氏看着前廳,再想想自家的,頓時就覺得不好了。
等秦月二人一來,她連想都不想了,直接切入話題、
“這次我來,不是要銀子的,你們路子廣,跟朝廷的官員認識,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一下,我男人。”
石頭冷哼一聲:“這都第幾個了?”
“别人不合适,就這個合适。”
“你知不知道,他是敵國的奸細,來東周是來坑害百姓的?”
項氏聽了臉色大變:“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皇上的親衛在你家抓到的他,而且,他的臉,是易過容的,真是一個快要進土的老頭兒。”
項氏一下癱坐在地上:“不,不可能。”
“那我問你,他姓甚名誰,家住哪裏,可有親戚朋友?”
“這,他沒說。”
“你是不是被他的三言兩語給蒙住了?你要知道,他故意接近你的原因,不是因爲你好,而是因爲你是我的娘,是我媳婦的婆婆,他要通過你,了解我娘子,也或者說,你被拿捏在他手裏,真要出什麽事,也好有個人質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