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後悔。”
“若他苦苦哀求你呢?”
“不悔!”
“好,”
秦月望了一眼董氏和王氏:“把這兩人到外面去,這是我閨女的宅子。”
“是!”
辦完這事,秦月直接去了上房,把櫃子都砸了。
“找這兩丫頭的賣身契,把自己的衣服行李,全部收拾好,連嫁妝也收拾出來,放在院中。”
“是,娘親!”
外面,陳母忍着疼,爬到陳家美的身前,抱起他的頭,輕輕拍着他的臉。
“兒啊,兒啊,你醒醒,你沒事吧,這些個殺千刀的,這樣打我的兒子,真是沒天理了,娘要去官府告他們。”
陳家美不知道是不是還有酒勁兒,還是真暈過去了,一直就沒醒來。
陳母坐在地上,左右喊着人。
“來人啊,來人啊,救命啊。”
本來剛才在院裏的動靜,就引起了周圍鄰居的注意,被她這一喊,嘩的一下,全都跑了過來。
“呀,陳家的,你這是咋啦。”
“快,先幫我把家美擡到醫館,他,被人打了,好象快不行了。”
虎毒不食子,到底是親娘,别的不說,先顧着兒子。
衆人合力,擡起陳家美,去了醫館。
大夫看完,輕哼一聲:“沒事,除了臉腫一些,其他都安好。”
陳母這才放下心來,那些鄰居破不及待,在醫館就問了起來。
“你家出啥事了?”
陳母朝地上啐了一口:“還不是我那個好兒媳幹的好事。”
“到底咋了?”
“她那個沒露過面的娘,今天破天荒的來了,一進門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說我們沒好好對待她的閨女,這不,還把我兒子給打了。”
“那女人這麽兇呢?”
“可不是,好象手上有些功夫。”
“就因爲這個?”
“那是自然,我還能說假話騙你們?我好話說盡,她就是不依不饒,我家老頭子也沒在家,不然的話,怎麽也輪不到她在這兒撒野。”
“那你兒媳婦的娘叫啥,在哪兒住?”
“哼,有倆遭錢兒,燒的她不知天高地厚,老娘定要到官府,讓清天大老爺給評評理。”
“問你呢,她是哪人,叫啥,看看我們認識不?”
陳母撇撇嘴:“姓秦,就住在山水村。”
那些人磨叨着:“秦,山水村,那裏好象就一家姓秦的,你說的不會是秦家作坊的東家吧?”
“哼,除了她還有誰,閨女出嫁,連個嫁妝都沒有不說,更是和閨女沒來往,這哪象當娘的人?”
确認後,衆人不再說話,全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她。
聽着陳母一直不停的說着秦月的壞話,有人憋不住了。
“誰說沒給嫁妝,青石鎮可是好些人都看見了,青婷出嫁,秦東家可是半路攔截,裝好十幾個嫁妝箱子上去,你兒子騎着馬可就在前面,也都看到了,你怎麽能這樣污蔑人家。”
“嘁,我又沒看見,再說了,楊氏也沒跟我們說過。”
“你就裝吧,就憑楊家一個教書匠,能給閨女備那麽多嫁妝?你就是看不見,耳朵也不會聾吧,總能聽見吧。”
陳母還在不停的狡辯着,那些翻了她一眼,一個個徑自走了。
急的陳母喊道:“别走呀,别走呀,你們走了,我兒子咋辦?”
“等他醒了,他有腿!”
秦月的大名,整個濟州府,沒有不知道的,人家的人品也是沒得說的,不是她想誣陷就可以誣陷的。
本來,還向着陳母的,全都倒戈相向了。
等陳家美醒來,母子二人來到宅子時,門口堆了好多東西,全是他們的衣物。
就連陳母的首飾,都是直接扔在了衣服上。
急的她,趕緊撲了過來,把那些首飾撿起來,然後用布包好。
見大門關着,她沖上向怒氣沖沖的砸起來。
“開門,開門,你們還講不講理?”
嘎呀一聲,門打開了,吓得陳母後退幾步。
“你們這是幹什麽?”
秦月居高臨下的說道:“這宅子是我閨女的嫁妝,不允許你們在這裏住。”
“她是我們陳家的媳婦。”
“馬上就不是了。”
秦月甩給她一張紙,看都沒看一眼旁邊的陳家美。
“合離書?”
“她要跟我兒子合離?”
“對,我秦月的閨女,不找鳳凰男!”
鳳凰男是什麽,他們不懂,卻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我不同意。”
秦月舉了舉手,母子吓得再次後退,生怕她發起彪再抽自己。
就在這時,牙行的人來了,是王氏喊來的。
“您好,您是秦東家吧?真是久仰大名呀。”
“這是這房子的契書,拿着,把它賣掉,給我送到山水村秦家,我送你一筐水果,一壇子大醬。”
“哎呀,那可是太好了,您放心,在下保證把宅子賣個高價。”
“嗯,你有事可以忙了,我要處理點家務事。”
牙行管事走了,陳母尖叫一聲。
“什麽,你居然把宅子賣了,那我們一家住哪兒?”
“滾回你們老家去!”
“不,我們不同意合離。”
“想再試試大嘴巴子?”
陳母臉一白:“那,那你們把當初我們給的聘禮留下,這總行了吧。”
楊青婷實在忍無可忍,她上前一步,厲聲喝道:
“你們那些聘禮,都讓你們兒子給禍禍了不說,我還從我的嫁妝裏面,給她貼補了好多。”
“什麽?你嫁進來才多長時間,我兒子怎麽可能會花那麽多銀子。”
楊青婷咬着牙:“我不說,是不想讓他的聲譽受損,你可知道,他拿着銀子去了哪兒?”
陳家美聽到後,趕緊要攔着青婷,不讓她說出來。
秦月一個眼神,他不但不能動,連話也說不出來。
“哼,我兒子自然是去做正事。”
“放屁,他拿着銀子,到青樓楚館,找姑娘去了。”
陳母不相信,她怒吼着:“你才放屁,不許這樣污蔑我的兒子。”
“呵,這事,還是他的同窗拉着他去的,不信,咱們可以到官府,讓官差去查。”
陳母扭頭看着陳家美,張了張嘴,這個時候,不管兒子做了什麽,她這個當娘的,都要站在兒子這邊。
“子虛烏有,即然是被喊去,也就是逢場作對,陪着人家喝喝酒罷了。”
“那姑娘叫萍兒,是他的相好,他每月逢雙數,必會去見她。”
陳家美冷哼一聲:“青婷,别鬧了,你就知足吧,憑我一個秀才的身份,沒有納妾,隻是去玩玩,已經夠寵你的了。”
話剛說完,一個大嘴巴子隔空抽了過去。
啊的,一聲慘叫,陳家美摔在地上,本來腫脹的臉,血紅血紅的,一碰就要流血的樣子。
“去他娘個青樓,你還有理了,我閨女長得好,多才多藝,身帶豐厚的嫁妝,抵得上你陳家給的聘禮十幾倍,你有什麽臉說這話?寵她?我也寵寵你。”
說着,秦月上前,沒動用一點内力什麽的,拳打腳踢了一通。
陳母過來攔,連她也打。
打完她還沖陳家美呸了一聲:“怎麽樣?被寵的滋味很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