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的事妥了,華山的事妥了,石頭每天中午都在書院,與孩子們一起用飯,以便了解孩子們的品性和生活習慣,更好的指導他們學習。
不要以爲在這裏,隻是讀書。
在生活上,石頭和另兩位先生,在一點點的潛移默化的改變孩子。
給他一個良好的習慣,還有培養他們好的主觀意識,這也是爲什麽讓他們住校的原因。
培養,就要下力度,全方面優秀的孩子,是秦月給石頭下的任務。
總算沒人盯着她了,這下可以好好的修煉了。
人算,不如天算,這不,青婷又有事了。
晚上,石頭從書院回來,跟她彙報着裏面的事。
“孩子們在那裏待的很好,不用擔心,紀狗官和暗衛守着,出不了什麽事。”
“嗯,沒有孩子在家,感覺少了些什麽,好靜。”
“你呀,孩在家閑他們鬧騰,不在,你又想了。”
秦月塞他嘴裏一塊素肉:“吃吧,好堵住你的嘴。”
“嘿嘿,這批孩子不錯,好好培養,進士說不定也出得。”
“不見得非要當官才有出息,先教着,發掘他們的潛力,還有特長,回頭我再看着安排。”
“好,你不知道,這些孩子,家裏的條件都不怎麽好,對吃苦,有眼色,吃的上面一點都不挑剔,廚子做什麽,吃什麽,香着呢。”
“嗯,你好好教書,明天我要出趟門。”
“去哪兒?”
“去看看青婷。”
石頭覺得不對勁:“是不是她出事了。”
“隻是聽說,還沒親眼看見,我一個人能搞定。”
“哦,爲夫真想陪着你去呢。”
“少跟紀狗官學,踏實點。”
“嘻嘻,我就那麽一說,他怎麽能和爲夫比呢。”
“過幾天,家裏又要忙喽。”
石頭眨眨眼:“紀家來提親?”
“是的,以後紀狗官就低咱們一輩兒了,見了面,怎麽也得嬸嬸?”
“哈哈,不習慣,以前怎麽稱呼,還是怎麽稱呼吧,各叫各的。”
“婉兒沒有爹娘,我打算在她成親之前,收了她當女兒,你覺得呢?”
“媳婦作主就好,爲夫啥都聽你的。”
秦月點點頭:“嫁妝我都準備好了,不知紀禮他那邊準備了多少,按什麽禮制給聘禮,要是少了,我連他帶聘禮一起扔出去。”
“肯定少不了,再說了,紀明堂那麽要面子,怎麽也不會讓他心愛之人丢臉的。”
“哼,有膽子他們試試,我秦月的人,容不得他人欺負。”
說這句話時,霸氣外露,差點沒把石頭給吓着。
“媳婦,你現在,隻要一有氣,身上就冒出一種說不上的感覺,說殺氣不殺氣,說霸氣吧,又比它曆害。”
“那叫王者之氣。”
“對,對,王者之氣,好霸道的氣。”
“哈哈!!你也是王,逍遙王呢。”
“可是爲夫沒有你身上的王者之氣,更沒有霸氣。”
“你有儒雅之氣,這個氣也不錯。”
秦月跟他開着玩笑,越說越開心,一掃下午的陰霾。
次日,送走石頭,秦月換了身衣服,董氏和王氏把禮品擡上馬車,家裏留了四個丫頭看家。
兩人趕着馬車,載着秦月去了青銅鎮。
這個鎮子,在青石鎮,往南,過了青花鎮就是,中間隔了一個小鎮。
恰巧,莊大山的妹子就在青花鎮。
這下,鎮挨鎮,每個鎮都有了親戚,還是極品親戚。
一路上,董氏就在車前磨叨着。
“夫人,昨天您跟奴婢說了之後,奴婢就跟人打聽了一下。”
“他們都說什麽?”
“咱村有個人嫁到了那邊,說是陳家明面上是耗讀人家,實際上私下也做着小買賣,不然供不起陳家美讀書。”
“是他爹在做買賣吧?”
“是的,他家之所以,一直想跟您這兒搭上話,一是爲了陳家美日後的前程,二是想從咱家作坊弄點貨賣。”
“你怎麽不說三呢。”
董氏一笑:“三就是沾沾光,咱家路人皆知有錢,能和咱家來往,自然少不了他們的。”
“想的美,靠自己雙手折騰去,想不勞而獲,美不死他們。”
“奴婢也想着,您給青婷的嫁妝也不少,供他讀書根本不是問題,他們真是不知足。”
“看看再說,若是打起來,你們二人保護好自己,躲一邊去,不用你們出手。”
“是!”
一路上說着話,青花鎮就在眼前。
董氏下車,跟兩邊店鋪的打聽,陳家就住在小鎮唯一的一條街上。
一拐彎就是,位置挺好,就是不知道前面的鋪面,是不是青婷置辦的。
董氏和王氏,停下車,互相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氣。
迎了秦月下車,兩人一轉身就變了臉,他們沉着臉,叩響了陳家的大門。
秦月擡頭看了看門匾,閨女的嫁妝怎麽就成了陳家的?
當初她是怎麽和自己保證的?這才多長時間,就忘了初心?
秦月皺着眉頭,背着手,站在院門前。
來開前的是個小丫頭,一見他們立即問道:“你們找誰?”
“楊青婷!”
“主母在家,請稍等。”
沒一會兒,青婷走了出來,她身後竟然沒一個人陳家人。
當她見到秦月,眼圈一紅:“娘,您怎麽來了?”
“剛回來,有時間了,來看看你,瞧瞧曾經跟我發誓的那個孩子,是不是一直履行着諾言。”
“我!”
“你錢師傅教你的都忘到腦後了嗎?”
秦月沉着臉,看着面容惟翠的青婷厲聲問道。
“娘,我,”
“哼。”
秦月剛要說話,裏面傳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
“楊氏,誰來了,你怎麽一直在外面不回來,趕緊處理完,忙把我的衣服做好,我還要穿呢。”
“什麽衣服?”
“婆婆要去串親戚,讓我趕制一身衣服出來。”
“一開始被使喚慣了,以後你就是他們的下人,錢氏沒教過你?”
“我.”
“你的嫁妝比他們多十幾倍,你應該在陳家擡起頭做人,怎麽看上去,你更象他家的丫頭?”
“娘,我是在給他們機會,一直在隐忍,若是再不悔改,我會處理好的。”
“爲何隐忍?你需隐忍?你的娘是誰?我拔下一根汗毛,他陳家都會被壓死,你确定你要這樣做?”
“我。”
秦月看了一眼董氏:“那什麽,我瞧着不遠的鋪子,有家壽衣店,去,買衣壽衣來。”
王氏撲哧一笑:“也是,穿什麽穿,壽衣才該是她穿的。”
董氏轉身去辦這事去了,王氏擡頭看了看門匾。
“婷兒,聽說這宅子是你的嫁妝置辦的?”
“是的。”
“爲何寫的是陳家。”
“他們要寫,說是這樣好聽。”
“我看是他們不要臉,住着媳婦的宅子,怕别人笑話,才這樣做,啊呸。”
可能是見青婷許久不回去,從裏面出來一個老婦人,說夫人談不上,畢竟這模樣和稱呼有些不般配。
見到秦月她們,婦人一皺眉。
“你們是誰?爲何找我家兒媳婦兒。”
王氏冷啍一聲:“我家夫人,是婷兒的親娘,你說來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