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心情不好,吃顆糖吧,甜甜的,會讓夫人心情好的。”
秦月扭過身,接過奶糖,輕輕捏了捏靜兒的小手。
“哎呦喂,将來我家靜兒要是嫁了人,上哪兒找這麽體貼疼人的小棉襖呢?”
“嘻嘻,夫人,嫁了人,我也會疼您的。”
秦月撥開糖紙,然後又包上,吃什麽糖,這麽熱的天,吃個冰棍吧,巧克力夾心的,孩子們都沒吃過呢。
這會兒在官道上,随了後面那輛馬車,沒别人。
秦月一下變出來好多冰棍兒,她把外面的包裝去掉,先給了石頭一顆:
“嘗嘗,跟七夕的味道差不多,隻不過那個是盒的,這個是棍兒的。”
随後,扭過身,按人頭,給了裏面的小家夥們。
“嘗嘗,涼涼的,比糖好吃。”
“哇,”
孩子們的眼睛一亮,但凡娘親給的,那必是精品,說好吃,就好吃。
他們按過來,見娘親拿的姿式,有樣學樣兒,秦月在冰棍上咬了一口,他們立即就知道怎麽吃了。
看着孩子們專注的吃着,秦月的心情慢慢好了起來。
她一邊吃着,一邊望着前面。
“我脾氣不太好,以着我前世的性子,那娘們的一家如今已經死光光了。”
“所以這一世,老天爺把你弄到這裏來磨砺,收心養性。”
“有點這個意思吧。”
“這一路上,娘子散了不少錢财,又是救治,又是嚴懲貪官,加之以前,積了不少德,晦氣的事情想必不會很多了。”
“來了我也不怕,就是煩。”
“回到咱的地盤,不用你出手,村裏人就幫你解決了。”
“怕是再遇事,就不是他們可以應對的,比如,這次捉拿的那個連公公,誰知道他背後有沒有後台?”
“你沒搜過他的魂?”
“他記憶裏的東西,好象看不出什麽,興許隐藏的太深,等回去,我再找找蛛絲馬迹,說不定茶樓那個薜.”
說到這兒,秦月愣了一下,猛的一拍自己的腦袋。
“他娘的,連公公偶爾去茶樓,必去這個茶樓,哪次都是薜掌櫃迎他,看似隻是客人與主家的關系,實則,兩人之間,有暗語和手式。”
“那薜掌櫃不是死了嗎?”
“死是死了,可是我沒細搜他的魂,隻看了個大概,哎呀哎,我太大意了。”
“那咱們再回去?”
“不用,回家,紀狗官不是在家嗎?讓他給皇老頭傳個信,派蒼龍衛去查。”
“也就是說,酒樓是他們的據點?”
“對,那裏人多,好打掩護,是奸細碰頭的最佳地點,而且,酒樓的信息量非常大,他們收集情報也更方便快捷。”
“早知道,就多留幾天,有奸細在,咱們東周就不安全。”
秦月一笑,咬了一大口的冰棍兒。
“看不出來,你還挺愛國。”
“身爲東周的子民,國亡,家亡,誰願成爲階下囚?”
“放心,有我在,國亡了,家也不會亡,更何況,曆史規則,一個朝代不可能坐居太久,不以百姓爲主的,早晚會滅亡。
“但願我活着的時候,東周好好的。”
“這話說的,隻要相公想,我就讓東周一直存在着。”
“嘿嘿,還是媳婦最寵爲夫了。”
秦月一拍他的肩膀:“這樣的好老公,必須寵。”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後面的凱凱趕着車,小婦人坐在他身邊。
他們聽着前面的笑聲,羨慕之極。
“相公,你了解他們一家嗎?”
“不了解,但是我知道,這家人好,當初我傻的時候,能對一個傻子以禮相待,沒趕我,還管我飯,還給我治好了病,這樣的人家,我信!”
“隻是,你娘好象認識他們,要是找過來怎麽辦?”
“不怕,你沒看她能對付我娘嗎?即然收留咱們,肯定不會看着不管的。”
“那就好,等咱們安頓下來,我想把我爹娘接過來行嗎?”
“這個,我不太同意,因爲你有弟弟,誰家的父母不是指望着兒子?”
“可”
“如意,我什麽都依你,隻是這一點,不行,最多,我們年底回去看他們的時候,給些銀子,其他莫想了。”
“爲什麽?”
“因爲我想和你好好過日子,不想整天應付他們,沒個安生。”
小婦人不哼聲了:“好吧!”
他們不知道,這一去,就是上千裏,每年回娘家,那是不現實的,别的不說,隻這大冬天的,連門都不想出,還回家,不凍傻才怪。
去的時候,慢慢悠悠,回的時候,馬不停蹄,路上幾乎沒有耽擱。
隻用了十一天,就到了濟州城。
石頭高中進士的事,早就快馬加鞭,傳到了府城。
趙知府,整天派人在南城門候着,終于盼星星盼月亮,也給盼到了。
秦月他們被人攔住,還有些不高興。
隻見管家模樣的男子,沖着兩人行了個大禮:“在下是趙知府的管家,莊老爺中進士的事,公文早就送到這裏。”
“這是來迎的,還是送的?”
“即迎,也送,我家老爺,在酒樓備了一桌上好的酒席,還請秦娘子和莊老爺賞光。”
“不去了,我們着急回家,讓他有事去家裏好了。”
得類,有了秦娘子這句話,管家也好向主子交待,不然非得挨罵不成。
後面的凱凱咽咽口水,他都不知道,跟他們走一路的石頭,竟然是進士,還給他們做飯,端飯,倒水的,我的娘呀,真是折壽呀。
小婦人也是驚的張着嘴:“怎麽辦?咱們不懂事,讓一個進士照顧着。”
“去了之後,少說話,多做事,叫幹什麽幹什麽,少去給人家添麻煩就是。”
到底是大戶人家出來的,看的多,隻是驚了驚,就沒有了下文。
家,近在咫尺,孩子們比他們還激動。
“爹,娘,我好象看到咱們村子啦。”
“嗯,官道口有牌坊了,咱們村口也有大門了,保證你們大吃一驚。”
“哇哦,又蓋新物件了?”
“對頭。”
這時的秦月,心情也飛揚起來,石頭是最戀家,最高興的一個了。
“啊哈,終于回來了,太想家了。”
後面的凱凱,第一次來到這麽北的地方,四月底,南方已經熱的說不出話來,而北邊的夜晚,還是涼涼的,需要蓋薄被子才行。
他們倆看着一望無際,綠油油的麥苗。
“呀,這裏跟咱們那裏不一樣,都是旱田。”
“嗯,咱們那裏都是水田,風景沒咱們那裏好。”
“隻要咱們倆能在一起,能有個安生的窩,在哪兒都是好的。”
“嗯,我是跟定你了,與你的家世無關。”
“若是因别的,興許我也不會這麽執着,知道你的好,才打定主意娶你爲妻,我相信,憑我的聰慧,一定不會讓你的日子過差了。”
“嗯,嗯,相公我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