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到了二月底,離京城有八九百裏的路程,趕快點,也就四五天的事。
“媳婦,是進去,還是在外面?”
“自然是進去喽,不過得等下。”
“嗯?怎麽了?”
“你看。”
秦月努努嘴兒:“那邊,祖孫兩人,在乞讨,看她們的舉止的表情,應該是剛剛行乞的,還有點不熟悉這個行業。”
“哦?看上去有點腼腆的樣子。”
“不好意思,張不開嘴跟路人要吃的,你下車過去問問,看看他們怎麽了?”
“嘿嘿,媳婦又要做好事了。”
石頭跳下車,來到祖孫兩人面前。
“你們怎麽不進城,裏面才好行乞。”
上了歲數的婦人,看着石頭,立即露出希冀的目光。
“我,我們不是要飯的,我們的東西被偷,想跟路人讨點銀子和吃食,走回家。”
“哦?你們要去哪兒?”
“京城,投奔親戚。”
石頭一挑眉,回頭看了一眼媳婦,這樣的小事,他就能做主了。
于是從荷包裏取出一錠銀子:“來,這是十兩,拿着,要是有順路的車,這些足夠你二人的車費。”
“有些少”
“嗯?”
“我們的衣服,都破了,想換身衣服,再買些幹糧什麽的。”
石頭心裏一歎,于是又取出十兩:“這下夠了吧?”
那婦人免強的點點頭:“夠,夠了。”
石頭嗯了一聲,直接回了馬車,讓旋風拉着車進了城。
“媳婦,那祖孫兩也沒謝謝爲夫。”
“誰說讓你給銀子啦?”
“啊?難道不是要我去接濟他們?”
“我是想讓你問問。”
“額,是爲夫多事了,娘子爲何讓爲夫去問?”
“我瞧着,這婦人與董氏的眉眼很相似,你覺得呢?”
石頭晃然:“呀,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你一說,還真有點象。”
“她要去京城投親?”
“說這樣,誰知道呢。”
“咱們也正好去京城,你爲何不捎帶上她?”
“對她那樣的不喜,再說,這車爲夫不讓人随便坐,她不配。”
“是不是她嫌銀子少?還沒謝你?”
石頭搖搖頭:“也不全是,她就是在這裏要上半個月,也沒人會給她這麽多銀子,十兩都不知足,還跟我要,我心下不高興。”
秦月回頭看了一眼:“她并沒有走,而是繼續在那裏讨要呢。”
“娘的,還要,一會兒再讓人搶了去。”
“我看,不見得是去京城,咱們被她騙了,這是個江湖老騙子,裝的挺象的。”
“靠,爲夫去找她。”
“不用了,二十兩,便宜她,就這麽着吧,萬一是董氏的親戚呢?”
石頭咬咬牙,怪不得媳婦隻是讓問,不讓接濟呢,感情她早就看出來了。
哎呀呀,還得跟媳婦多學學。
正說着話,下起雨來,還好不大,毛毛細雨,旋風拉着他們,先在城裏慢慢溜達了一圈,等看夠了,這才選了一個合适的客餞住了下來。
每次,隻要住宿,秦月都會把旋風收進空間,讓它瘋一瘋。
而小豹呢,則被秦月抱在懷裏。
昊天他們抱不動,小豹的個頭,象隻真正的小豹子。
因爲它,還招了不少人的目光呢。
秦月無懼,誰敢搶,她就敢揍,揍得他們爹娘不認。
一家人剛進屋,連口氣都沒喘,門就響了。
石頭要去開門,秦月搶先一步。
打開門,就看到一個公子哥,吊二郎當的樣子,後面還跟着幾個狗腿子。
“喂,小娘們,剛才你抱的那隻貓,爺看上了,出個.”
價字都沒說出口,一個大嘴巴子抽過去,那人就倒飛出去,後面的人,也跟着倒下。
“敢搶姑奶奶的東西,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公子哥爬起來,捂着臉,嘴裏流着血,牙被秦月扇飛了好幾顆。
“你他娘的敢打老子,也不看看老子是誰,整個涿州城,都沒人敢惹老子。”
接着,又一記大嘴巴子抽了過來。
“嘴巴放幹淨點,再老子老子的,姑奶奶還抽你。”
“你,你!”
這次沒有上次的嚣張氣焰了,他指着秦月:“有本事,你就在這裏别走。”
秦月還沒說話呢,後面的小豹,沖過來,照着他的臉,就是一抓子。
敢肖想老娘,讓你破相!
看到此,秦月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小豹,你真是暴脾氣,好啦,回去看着孩子啦。”
公子哥捂着臉,哇哇的慘叫着,秦月光當一聲把門關住了。
他不是個傻子,對方在自己表明身份,還敢揍自己,不是有後台,就是本身曆害,他不敢輕易讓人動手,怕踢了鐵闆,于是恨恨的帶着狗腿子們走了。
正好這房間臨街,還是二樓,秦月和石頭開着窗戶看着。
“媳婦,晚上掃蕩他家吧?”
“看看再說,這府城的賭場也不少呢,剛才旋風繞了一圈,我數了數,有十幾家,夠我忙活的。”
“抄出多少錢财?”
“有個大幾十萬兩吧,凡開賭坊的,都是有錢的主。”
“趕次考,發次家,真不錯。”
“這個來錢快,可是不能總出手,不然會把東周搞亂的。”
“嗯嗯,咱們也隻是路見不平,象這些地方早該關門的,好多人因此家破人亡。”
“但,這些也是考驗人性的最好的地方,爲什麽有的人不去?有的人會上瘾去呢?”
石頭沉默了:“媳婦說的對,象我,拉着我也不去,有的人就架不住别人哄騙,意志不堅,他們好多人抱着發财的夢想去的。”
“是啊,不貪怎麽會去那種地方,明知不好,還去,想一夜不勞而獲暴富呗。”
“對,其實這樣的也活該,就是苦了他們的家人。”
說着話的功夫,外面來了一群人。
官差!
看來這家夥是想通過報官的方式,來對付自己。
可以啊,不傻,不過,他有法子,她也有對策。
隻半盞茶的功夫,官差到了客房門前,敲開了門。
他們在櫃台那邊,查看了秦月和石頭的來曆,見隻是一個小山村過來的,這才放心上了樓。
秦月端坐在椅子上,石頭站在她身邊,孩子們都在裏面,沒有石頭的允許,不準出來。
門是開着的,官差進來後,見到這樣,全都皺起了眉頭。
“有人告你們毆打他人,可是真的?”
石頭翻個白眼:“他可曾說過,他要搶我們家的貓?”
“人家問你賣不,你回答不賣就是了,打人做什麽?”
“帶着一群人上門來,這是來買的?”
“跟我們走趟衙門吧。”
秦月輕哼一聲:“我若不去呢?”
“那就對不起了,隻能來硬的。”
“好,那就來吧。”
官差說着就想上前,可是怎麽往前邁腿,都邁不動一步,就象長在地上似的。
這群人,你看我,我看你,就象見了鬼似的,這可是大白天,不可能有鬼,唯一可以解釋的,那就是他們碰上硬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