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馬車麽?好奇怪,第一次見這樣的車輪,不過看着不錯呢。
秦月讓石頭趕着車,她在車旁跟着走,想看看輪子的轉動,有沒有磨擦什麽的,好及時改進。
車輪還有車底下中間的軸,都是從這間拿的。
她拍了拍輪子:“石頭,怎麽樣,比你的木輪強吧?”
“嘿嘿,強太多了,這個穩,走在這樣的路上,幾乎沒什麽聲音,真好!”
“嗯,車箱的顔色配這個黑色的輪,挺搭的,就不改造了,把裏面弄下。”
“媳婦,來上車,咱們去民生藥鋪溜一圈。”
秦月好笑,這家夥玩心一上來,真象個孩子。
她跳上車,坐在他的身旁:“别太招搖了,我閑煩。”
“不會!”
石頭趕着馬車,哼着歡迎的小曲,都不用趕,旋風帶着他們一溜煙的奔向青石鎮。
路過楊家時,正好碰見楊青雲,他陰着臉,瞪着兩人,好象有多大仇恨似的。
秦月隻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旋風沒停,從他面前過去。
“真不明白,你哪兒對不起他啦,竟然這樣恨你。”
“哼,我若過得不好,他就不這樣了,就因爲過的好,他才恨。”
“爲什麽?哪個孩子不希望娘親過的好?”
“在他眼裏,我不是他娘,是他的下人,一個下人他希望我過好?”
石頭咧咧嘴:“不孝時,百事不順。”
秦月接了一句:“虧妻者,百财不入。”
“有道理,楊少華别看辦個學堂,表面很風光,可日子過的也很緊巴。”
“你怎麽知道的?”
“他那兩個嫂子,在村裏到處楊擺他家的事,想不知道都難。”
“天天竟想着歪門邪道的事,能好才怪。”
“聽說,有個學生在楊家吃飯,差點沒命。”
秦月眉頭一皺:“偷工減料,以次充好,楊家就會幹這樣的事。”
“賠了人家銀子不說,學生還少了很多。”
“不管他,楊家我隻管青婷,其他人死了我都不聞不問,以後也别跟我說。”
“那天你說讓甯夏去看看,結果如何?”
“她男人搭不了我這座橋,自然不高興,但是卻不敢發怒,青婷的嫁妝在官府備了案,她若出事,嫁妝返還娘家,也就是說,陳家什麽也得不到。”
“她這是怕陳家破害自己?”
“有這個可能。”
“朱有财就這樣的。”
“哦?好象話中有話,說說看!”
石頭輕哼一聲:“王氏重病在床,如今已經咽咽一息了。”
秦月緊鎖眉頭:“他想霸占王氏的嫁妝?”
“是的,信上是這麽說的,估計堅持不到咱們到京城,王氏就得挂掉。”
“他想讓她死,我偏讓她活,朱有财這個惡人,必須要好好懲戒一翻,連發妻都殺,王氏更不再話下。”
“王氏在京城有兩間鋪子,還有價值不少于五千兩銀子的嫁妝。”
“他在那兒過的不如意,一家子還要看王氏的臉色,自然起了殺心。”
“把他的住址給我,晚上我要給王氏診病,還要把這事跟她透一下,什麽結局,看天意吧。”
石頭扭過頭,在秦月的臉上親了親。
“媳婦,晚上能帶爲夫一起去麽?”
“看家!咱們兩個,必須有一個在家,要麽你,要麽我,你說吧。”
“我!看家!”
旋風把車停在藥鋪門口,兩人下了車,許掌櫃正在櫃台後面算帳。
“老許?”
“呦,稀客,稀客。”
“你這鋪子還是如常人不少。”
“嘿嘿,一直這樣,過段時間,我就要去你們那兒住喽。”
秦月一愣:“你怎麽想起去那兒了?”
許掌櫃臉一紅:“少東家給我說了門親,平時我就住在藥鋪後在,成了親自然得有家,他在那裏給我蓋了個小宅子,足夠一家五六口人住的。”
“要成親了?”
“是的,隻是有些難言之隐,還需要你出手。”
“什麽事?說!”
許掌櫃左右看看,小聲的說道:
“當初老夫不成親,這也是最主要的原因。”
“那方面不行?”
許掌櫃聽了臉通紅:“不,不是,是不能生養,所以我才絕了成親的念頭,不想害人家姑娘。”
“那爲何又要成親?”
“這不是有你這個神醫嘛。”
秦月撇了下嘴:“手伸過來。”
許掌櫃趕緊把手放在櫃台上,秦月用手指輕輕按住他的脈,好半天才說話。
“高大夫給你診過脈不?”
“沒有”
秦月回頭喊了一聲:“高大夫,你過來下。”
“好”
高大夫讓病人稍等,他走過來問道。
“秦娘子,何事?”
“給老許把下脈。”
高大夫也不問爲什麽,把住脈後,片刻就松了手。
“老許身體挺好,老夫先去那邊診病了。”
秦月看着許掌櫃:“我給你診的身體也沒問題,這是怎麽回事?”
許掌櫃眉頭緊鎖:“老夫記得年輕時,家裏給我訂了門親,本打算過了年成親的,結果年前得了風寒,大夫來家裏診病時說的。”
“誰給你請的大夫?”
“當時我爹娘守着我,是我弟,弟,去,的。”
他越說越慢,因爲他好象已經知道真相就在眼前了。
許掌櫃不敢相信的看着秦月:“是他?是他?是他不想讓我成親,故意找的大夫,就想我這個哥哥一輩子爲他做牛做馬?”
“是不是你心裏最清楚,若是想證實,你成親的事跟他一說,看看他的反應如何。”
說曹操,曹操到!
許旺财遠遠看到秦月和石頭,安排好酒樓的事務,急忙奔了過來。
“兩位,稀客呀!”
秦月沒哼聲,看了一眼許掌櫃,他的手在櫃台下緊握着,但表面上卻還是象以前那樣。
“旺财,是我請他們來的,過段時間,哥要成親了。”
許旺财大驚:“什麽,你要成親?你都多大歲數了,還成哪門子親?”
許掌櫃臉一沉:“你的意思是讓你哥我,打一輩子光棍,死都連個女人都碰不得,是不?”
“不,不,我的意思是說,你,你,不是不能嗎?”
“我是不能生孩子,又不是不能人道。”
“你不是說要讓啓明給你養老嗎?”
許掌櫃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許旺财越攔着,他的猜測就越準确。
“那是我以爲我不能生,可現在,我能生了。”
“不可能,大夫都說了,你以後都不可能再有孩子。”
“是那一個大夫說的,而不是所有大夫這樣說,對吧?”
許旺财一愣,頓時無語。
“這麽多年,我一直對你很信任,你比我小,我疼你,甚至疼過我自己,可你?”
“哥,說什麽呢,兄弟聽不懂。”
“聽不懂就算了,從今以後,咱們就不要來往了。”
“哥,你是不是生病了,燒糊塗了?”
許掌櫃用手一拍櫃台:“當初,是你找的那個大夫,說我不能生養,可是我看過好幾個大夫,都說我身體沒問題。”
“可能是你後來養好了吧,中間這麽長時間,也許有什麽變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