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和王氏出來開的門,看到不認識的人,兩人隻露了一個門縫。
“請問找誰?”
“額,我們是翰林書院的先生,來找莊石讨杯茶,不知可否?”
“等着,容我們去通禀。”
門被關上,衆先生在門口等着。
沒多會兒,莊石出來了,他滿臉笑容,把衆位先生迎進家裏。
到了客廳,董氏和王氏泡了茶,還給上了水果點心什麽的,擺滿了一桌子。
“莊石啊,沒想到你的家在這裏,風景這麽美。”
“還好吧。”
“你媳婦呢?”
“她身子不舒服,一直在養着,不能出來見你們了。”
“嗯,身子不舒服是該養着。”
到底有學問,說起話來聽着讓人舒服。
石頭其實跟這些先生并不熟,他才在那兒待了幾個月就跑了回來。
衆人看到他家的與衆不同,都非常的好奇。
“這房子蓋的不錯。”
“府城鄭班頭的建造班子蓋的,他畫的圖紙。”
他不希望把媳婦牽扯進來,就找了個借口唐塞過去。
之後,他們又看到桌上的果子,還有各種堅果,感到非常震驚。
這些老古董,天天在書院,兩耳不聞窗外事,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懂。
“呀,天寒地凍,沒想到你家竟然有如此新鮮的水果?”
“嗯,我有一種可以讓果子保鮮的法子,秋季摘了,貯存起來,就能放到冬天了,來,都嘗嘗。”
怕他們不停的問,石頭趕緊拿了水果,挨個放在他們手裏。
“走的時候,我給你們每人帶一筐回家。”
“哈哈,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大家喝着熱茶,手裏握着果子,不知道是不舍的吃,還是不會吃,誰都沒動。
清香撲鼻的茶,引得這些先生們互相品評着。
“你家的茶真不錯,想必很有名吧?”
“我媳婦會些醫術,她自己配的藥茶,不但好喝,還可以強身健體。”
“不錯,不錯,我們走的時候,能不能?”
“每人二兩,多了沒有”
“多謝,來這一趟沾了這麽大的光,真是不好意思。”
石頭心裏話,不好意思就别要呀。
董氏和王氏就在外面,随時聽候石頭的吩咐,聽到石頭應的話,她們立即準備。
沒有石頭的特意叮囑,她們就按普通客人的回禮準備的。
一包二兩的茶葉,一籃十斤的果子,裏面各種水果,一樣一點。
這些先生坐了一會兒,喝的茶也差不多了,有個人說道。
“聽說你家的大醬和腌菜特别盛名?”
“還好吧,都是百姓們的追棒,吃的還行。”
“我們能不能?”
“行,帶多了,你們的馬車裝不下,就一樣來上一斤嘗嘗吧,府城也能買到,想吃了自己去買。”
“什麽,我們吃還要去買?”
石頭并不認識那個說話的人,他的臉一沉:“不然呢?”
“先生吃個醬,還要付錢,第一次聽說。”
石頭看着他:“你是誰的先生?”
“雖然沒教過你,但我可是他們的同僚,也算你的先生。”
“我莊石見過的大儒不少,先生也不少,難道我個個都要供應着?”
“那是你的事,跟我沒關系。”
石頭咬咬牙,娘的,遇到不要臉的先生了,就在這時,秦月走了進來。
她看着剛才那個說話的人:“别給臉不要臉,尊稱你一聲先生,那是瞧得起你,吃相太難看,你就配一個滾字了。”
“你,你是誰?”
“這個家的女主人,趕緊滾,董氏和王氏,把他的那份扣掉,這樣的人,不配吃咱家的東西。”
“是,夫人。”
“你,你這個潑..”
婦字還沒說出口,人就被秦月扔了出去,好在地上的雪厚厚的,摔的不是很疼。
其他人的臉色都變了:“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
“他可好好說話了?他可有先生的體面?打着先生的晃子,到不認識的學生家裏要東西,他可知,除鋤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你們是做生意的。”
“做生意就不需要付出勞作和辛苦了嗎?那銀子是大風刮來的?還是張張嘴兒就能乖乖的跑過來?”
“話了不能這樣講。”
“跟不要臉的玩意兒,講什麽道理?一個字就是揍,揍的他爹娘不識,最好揍的他重新投胎做人,臉皮真厚。”
“你這個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你們這群爺們才是真的假清高,你們敢說,你們不知道秦家作坊在這裏?你們敢說不知道我們就是作坊的主人?”
先生們瞬間不哼聲了,怎麽會不知道,來之前都跟人打聽清楚了。
秦月冷哼一聲:“明知道,剛才還裝的什麽都不懂的樣子,虛僞,這樣的也配爲人師表,都給姑奶奶滾!”
“你!你這樣對我們,小心我們聯名,取締你男人的功名。”
“去吧,我等着,你們要是不聯名,你們就是孫子。”
“好,好”
先生們大怒,一個個氣得臉色鐵青,他們指着秦月卻說不出一句話,一甩袖子轉身走了,什麽禮包,哪還有臉讨要。
董氏兩人看到人走了,咣當一聲把院門關上,還在地上呸了一聲。
“第一次見這麽臉皮厚的先生。”
“就是,學生主動送是情份,他可倒好,還要咱們常年供應着,算哪根蔥,呸。”
石頭朝秦月聳聳肩:“媳婦還是你曆害,我想扔他扔不動。”
“會罵人不?”
“正在學習中!”
“以後你罵人,我動手,一個文一個武,如何?”
“哈哈,調配合理,爲夫喜歡,你那兒有罵人的書不?”
“罵人還找書?”
“那種罵人不帶髒字,爲夫感覺挺好,比說粗話更讓人生氣。”
“我喜歡來粗的,什麽難的罵什麽。”
石頭咧咧嘴:“這個,爲夫真來不了。”
秦月翻了他一眼:“以後還是我來吧,你不行!”
“爲夫行的,真行的。”
紀明堂聽聞此事後,冒着雪來到這邊。
“哈哈,你們夫妻倆,把濟州府有名的先生都得罪光了。”
“嘁,幾個先生而已,怕他們不成?”
石頭昂着頭,一臉不服的樣子。
“等着吧,他們肯定要聯名告你們,趙知府那裏不敢接,肯定會上報到京城。”
秦月輕哼一聲:“難不成皇帝還會派兵不成?”
“他老人家可不敢,隻會下旨罵他們那群老不朽的。”
“真是無奇不有,這樣的先生也配爲人師表?”
“林子大了什麽鳥兒都有,不說他們了,反正你是塊鐵闆,他們踢不動的,我搞了點鹿肉,要不要嘗嘗?”
“滾,梅梅和點點就在家裏養着,你想吃回你家吃去,小心它們頂死你!”
“好吧,把這事忘了,那我不吃了,這麽冷的天,又下着雪,吃點羊肉?”
石頭擡腳就要踹他:“羊肉發傷,我媳婦的身體還沒恢複好,不能吃,滾!”
紀明堂咬咬牙:“娘的,這個叫滾,那個叫滾,還讓不讓人活,你們說,這麽冷的天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