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以前項氏也不這樣,怎麽就?”
“以前窮,她沒精神折騰。”
“也是,現在好了吧,丈夫,孩子,家,讓她折騰的拱手讓了人。”
“别瞎說,讓寶榮聽見,表面沒事,心裏肯定不得勁兒。”
“這不就咱倆嘛。”
莊大山輕歎一聲:“石頭也沒虧她,一個月一百兩銀子供着她,還在京城買了座小宅子,有兩丫頭侍候着,也算對得起她了。”
“你兒子真不錯。”
“那是,我兒子本來就好,再加上兒媳的調教,你看,越來越有出息了。”
“爲了以後的好日子,幹杯!”
夜晚,雪越下越大。
晚上吃的燙鍋子,一大家人圍在一起,隻有婉兒沒在。
梁動挺想她的:“夫人,婉兒姐姐什麽時候回來。”
“要到二十八了,那邊也要給工人發工錢,打賞的,跟咱們這邊一樣,回來早不了。”
梁動泯着嘴兒,輕歎一聲:“她不在,感覺家裏少了點什麽似的。”
“你個臭小子,今年的紅包和工錢由你發,别出錯,不然有你好瞧的。”
“是,夫人!”
董氏也挺想婉兒的,她經常接到孫女的來信,從沒多說過。
因爲她知道,婉兒無論去做什麽,夫人都不會讓她置于危險當中。
吃過飯,秦月開始制藥,孩子們扔到東廂房去玩了。
石頭給她打下手,做退燒消炎的藥丸。
裏面加的水,全是空間裏的,效果提升了百倍不止,隻要吃上一顆,燒立即退,炎症立即消。
神奇的很!
這不,剛剛做了沒多少,同村的來家裏求醫,孩子發燒了。
秦月摸了摸孩子的腦門,挺燙,貌似有三十九度的樣子,她趕緊把剛做好的藥,化到水裏,給孩子喂了下去。
沒一會兒,孩子的小臉不紅了,呼吸也平穩了。
“回去吧,别讓他出去瘋跑了,這是吹着風凍着了。”
“這就好了?”
“不信你摸摸看。”
夫妻倆伸手一摸,是真的:“用不用拿些藥?”
“不用,隻要不着涼,回去睡一覺,第二天精神着呢,若是還燒的話,再來,應該不會燒了。”
“謝謝秦娘子,謝謝了!”
“快走吧,我這兒正忙着呢,沒空招待你們!”
“嗳,嗳!”
“等下!”
秦月把桌上的幾個蘋果放在孩子懷裏:“生病了吃些果子好,走吧!”
夫妻倆紅着眼睛走了,石頭撇着嘴兒。
“你呀,說話有一種生硬的感覺。”
“那叫直好吧,治好了不走留下做什麽?”
“可又讓人感動,一個小動作,那對夫妻差點哭了。”
“嘁,幾個蘋果而已,快點幹活,紀狗官過幾天就要,跟催命似的,唉~”
整整一個通宵,夫妻倆都沒停,說是隻給一千顆,可一個晚上就做了兩千多顆,一連好幾天。
等紀明堂來取藥時,秦月這邊已經有一萬五千顆藥丸,十萬瓶醉香液。
“藥丸一顆二十文,醉香液還是老價錢,一共一萬零三百兩。”
“三百兩也要?”
“你問問石頭,我倆熬了好幾個通宵做出來的,沒跟你多要,還敢叨叨?”
“辛苦啦,給!”
把銀票放在桌上,紀明堂也沒坐下,直接說道:
“諸家的事清了,一家人發配到北疆,家産沒收,涼州知府下馬,押送京城,我的暗衛在離諸家莊不遠的山裏,尋到一個寨子,裏面有二十幾号土匪,跟他家和知府有關,我把匪窩端了,收繳了大量的不義之财,那些東西會和這些藥,一并送往京城,過年我就不來了。”
“你也去?”
“是的,而且現在就走,孩子的事,有人會送過來。”
“真好,沒有你,我們能過個好年喽。”
“就這麽不歡迎我,放心,很快就會回來的。”
紀明堂走了,他的宅子除了下人看家,所有護衛一個不留,全帶走了。
京城,老皇帝把玩着琉璃酒杯,剛剛喝了一杯藥酒,正在意猶未盡呢。
紀禮就在他對面,現在升級了,隻要沒外人,可以坐着。
“你也是醫師,看看你的藥,再看看秦娘子的,啧啧,真是差的遠呦。”
“不能比,她要是大量制藥,我的藥鋪就得關門。”
“一千兩一壇,不貴,對身體真好,喝了一段,朕覺得身子骨硬朗了好多,還得繼續喝。”
“明堂來信,諸家的家産和藥,正在路上,不日就會進京。”
“朕派出一隊蒼龍衛,沿路護送,錢财無妨,藥别出事。”
“那藥靈的很,據說吃後燒馬上就退,身上的傷口不會潰爛下去。”
“哦?這豈不是神藥?”
紀禮嘿嘿一笑:“說神藥也不爲過,賣十文一顆,這位秦娘子真是大義。”
“是啊,甩臉子的時候,也挺大氣。”
“皇上,您說話越來越逗了。”
“朕也不想一天到晚闆着個臉,聽蒼龍衛說,石頭他娘到了京城?”
“是的,本來安排在臣的家裏,石頭怕她鬧騰,單獨買了一套宅子安置她,現在挺好的,每天吃喝不愁,閑了就去逛街,小日子美的很。”
“這個女人,沾了是他親娘的光。”
“聽說,山水村挨着秦家的那個女人,帶着孩子也來了,對了,還有項氏後來嫁的那個男人,比項氏早到,娶了妻,把她給甩了。”
“活該,一點都不自尊自愛,剛合離轉身就嫁,水性楊花的東西。”
“爲了有個地方住,爲了吃口免費的飯,太不值。”
“不提她了,朝廷大事朕都忙不過來,可沒閑情管她的爛事,除了秦娘子那家人外。”
“是,皇上。”
就在君臣聊天之際,京城的一座茶樓裏,項氏坐在離台子很近的一張桌子前。
兩個丫頭坐在旁邊,給她剝着花生瓜子。
她悠閑的喝着茶,聽着台上說書的,那叫一個入迷。
自從來到這裏,她沒有一天得閑的時候。
早晨一睜眼,吃過早飯,帶着丫頭就出門,到天黑才回。
什麽莊大山,什麽山水村,全都忘到腦後,被京城的繁華迷了心。
不過,銀子花的也很美,一個月一百兩,要象她這樣,可真不禁花。
才到京城沒多久,銀子就被她花沒了。
想要?跟誰?送銀子的每個月底來一趟,之後去哪兒,誰都不知道。
就這樣,項氏上半月自在,下半月勒緊褲腰帶,最後賣首飾度日。
等送銀子的來了,項氏直接獅子大開口,跟人家每月要一千兩,那人連理都沒理她,直接把銀子扔在地上,愛要不要,走了!
等項氏追出去,早沒了人影。
之後,她學乖了,知道計算着花了,不敢再大手大腳,不然得喝西北風。
賣宅子?宅子不是她的,賣丫頭,丫頭也不是她的。
全都是石頭置辦的,隻是提供住和侍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