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皮沒臉,覺得誰都欠她似的。
秦月給鄭班頭面子,派董氏過去和他打了招呼。
他就知道會這樣,這個不安份的女人,唉!
别說秦家,胡海把房子租給她,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一會兒缸裏沒水啦,一會兒說沒菜了,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的,煩都煩死了。
才來沒幾天,胡海帶着一百文錢,找到鄭班頭,直接塞給了他。
“趕緊着,把你的女人弄走,受不了啦,再住下去,我們沒法活了。”
這話說的太直接,鄭班頭聽了真想找個地縫進去。
他這會兒忙,根本顧不上她。
老天爺呀,來道雷,劈死這個老娘們吧。
“村長,再容她幾天,等我手頭的活安排好,會親自送她回家。”
“那你可得快點啊。”
鄭班頭直接把錢塞回去,另外又多給了一些。
胡海現在又不是缺錢的主,他立即又扔了回去。
“我是看你人不錯,經常來我們村幹活,不然這房子是不會租給你的,我家不缺錢。”
這腰闆,挺的直!
鄭李氏還覺得自己美着呢,天天沒事坐在胡家門口磕瓜子,誰的衣服穿的不正,她就給人家指出來,誰的走路姿式不好看,她就笑話人家。
弄的全村人對她意見特别大,秦月聽說後,被氣笑了。
又長見識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這娘們欠揍,說白了,鄭班頭對她太好了,收拾一頓,準保老實。
恰巧,東海居的房頂,甯夏躲在一角瞧熱鬧,秦月沖他招招手。
蹭的一下,人影出現在她面前。
“呦,功夫有了長進,不錯。”
“秦娘子有事隻管吩咐。”
“找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揍她一頓,最好鬧點吓人的,比如鬼怪什麽的,吓走她,帶點傷,别太重。”
“是!”
于是呼,深更半夜,一個吊死鬼,出現在鄭李氏的房間,小丫頭侍候她一天,晚上睡的死,可是她精神頭十足,一有動靜就醒了。
那鬼彎着腰,張着血盆大嘴,低着頭看着她,鄭李氏被貼臉,直接吓暈了。
天亮後醒來,吓得她躲進被子裏,直喊有鬼。
小丫頭趕緊去喊鄭班頭,鄭李氏見到他,拉着不讓走,說什麽也不住胡家了,讓他給換個人家。
胡海心裏話,不住更好,誰稀罕呢。
你這樣的,住誰家,誰倒黴,哼!
鬼?是你心裏有鬼吧,我家住了多年,都沒出現鬼,你一來就有,你就是鬼。
鄭班頭無奈:“回府城去吧。”
“不,我就要待在這裏。”
“不聽話是吧?”
“除了這個我都聽你的。”
“我保證每月回去一趟,你若再這樣,我就叫人綁了你,再送回去,到時候你在孩子面前丢了面子,可别怪我。”
“你敢!”
看到她冥頑不靈,鄭班頭也不多說,轉身走了。
鄭李氏氣得直哭,小丫頭在旁邊泯着嘴兒,不敢多說一句。
沒一會兒功夫,他還真帶了幾個男子過來。
“綁了她。”
“是!”
工人隻聽鄭班頭的話,讓幹啥幹啥,說綁就綁,鄭李氏想叫喚,鄭班頭拿了塊布堵住了她的嘴。
大拇指粗的繩子,捆的結結實實。
鄭李氏嗚嗚着,他絲毫沒心軟,他知道,再軟下去,媳婦的下場更慘。
鬼?什麽鬼,搞不好是對門秦氏下的手,在警告他呢。
就這樣,鄭李氏被送走了,他沒回去,派了兩個人跟着,那可是快馬加鞭,神速呀,沒把李氏給颠死。
秦月聽說後,咯咯笑起來。
不錯,還是鄭班頭的辦事效率高,再不走,下一步就是真挨揍了。
算你跑的快!
安靜的日子沒過三天,山水村來了一大波人馬,十幾輛馬車,裝的都是人。
帶頭的,就是鄭李氏。
回到府城,兒子們給她解了綁,好一頓大哭。
哭完去了娘家,她娘家人護短,閨女被丈夫欺負就算了,一個村婦也想欺負她,這還了得。
立即召集李家人馬,浩浩蕩蕩的來了山水村。
有人眼尖,趕緊找到村長把這事一說。
胡海二話不說,拿起輕易不用的銅鑼,在自家門口敲起來。
不管是在家幹活的婦人,還是正在販貨的村民,全部放下手中的活,回家抄起趁手的家夥,向胡海那邊沖過去。
這是山水村,多年形成的規矩!
老夫人在家聽到動靜,立即帶着錢氏,帶着家裏所有的家丁婆子,從東海居走出來。
甯夏在房頂不屑的瞅着,一幫烏合之衆,還敢來鬧事,呸。
秦月也不例外,叫董氏她們看着孩子,她和石頭站在自家門口,想看看發生了何事。
莊家,錢寶榮,挺着個略顯的孕肚,她的爹娘在一邊護着,也在門口觀望。
就連平時不怎麽出門的黃薇,此時正帶着人在門口看熱鬧。
當秦月看到領頭的鄭李氏時,笑了。
“真是屬驢的,前打着不走,後打着倒退,非得挨頓揍才會老實。”
“媳婦,你說,是揍呢?還是平和解決?”
“當然是揍,在我這兒沒講和一說,憑什麽他們想來就來,想鬧就鬧,和我商量了嗎?揍!揍的他們爹娘都不認得,記着,别揍死就行。”
“好類。”
石頭磨拳擦掌,來到作坊,叫幾十号工人,全部停下手中的活,拿上趁手的家夥。
村尾幹活的工人看到後,告知了鄭班頭。
他一聽,頭都大了,我滴個娘哎,這個蠢女人呀,竟給他惹事,你收拾我就罷了,還想對誰動手?帶這麽多人來,你想幹啥?
當他趕到現場時,石頭帶着一幫人,胡海帶着一幫人,老夫人也叫自家護衛,把李家人團團圍住。
來的時候嚣張的不行,這會兒全都在努力支撐着,不讓自己怯場。
就連紀明堂都來了,他雙手抱胸,倚在梅花樹上,癡癡的笑着。
這民間鬥毆跟武林打架真是不一樣,瞧這拿的家夥,有鋤頭,有鐵鏟,有鎬,還有拿扁擔的。
五花八門,真逗。
胡海上前一步,沉着臉問道:“鄭李氏,你帶着這麽多人來做什麽?”
鄭李氏有些心虛,對方的人太多了,是她這邊的十幾倍,若是打起來,肯定吃虧。
“我,我,我來找我男人算帳。”
“還有誰沒?”
“沒了,那天他把我綁了,這筆帳我得找他算。”
胡海冷哼一聲:“你找你男人可以,但是帶着這麽多人,來山水村,給我們村帶來了不好的影響,等鄭班頭回了府城,你想怎麽收拾随你。”
“可我今天就要收拾他。”
石頭冷哼一聲:“他如今正給我們家蓋房子,若是他出事,影響我家房子如期交工,你不但要賠償損失,我還要到衙門告你。”
“呸,你以爲你認識個什麽破縣令,你就長了翅膀可以飛了,咱們東周是講律法的。”
紀明堂聽了,立即拍起巴掌:“說的好,說的好,那你帶這麽多人上這裏來,算不算聚衆鬧事?”
“我收拾我男人,又沒跟人打架,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