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和月華的個子長了不少,會咿咿呀呀的自己玩了。
董氏和王氏真喜歡這倆孩子,每天在閑暇之餘,都會過來抱上一會兒。
錢寶榮的肚子不怎麽明顯,可能是因爲瘦的原因。
從懷孕到現在,一直挺好,沒有大的反應,想吃什麽,莊大山都會來秦家這邊拿。
錢父錢母一直沒走,在這裏住慣了,慢慢的喜歡上了,那個鬧騰的家,一點都不留戀。
他們經常出來走動,從綢緞換成布衣,感覺在這裏,穿成那樣有點另類。
莊大山因爲在作坊,和他們碰面的時候少,到現在相處的還不錯。
眼看着下場的日子一天天的逼近,石頭象個沒事人似的,該做什麽做什麽。
黃東海派人送信過來,素肉的作坊已經建好,書本的模闆已經完成,準備印刷發行。
婉兒于三月初一,帶着秦月給她的銀票,帶着三隻鷹中的一隻,她取名爲于瞄,這是秦月安排的,一是爲了保護她,二是爲了方便傳信。
同行的還有二妮子,大名郭叢玉,她和婉兒同歲。
郭大壯一家初三回來的,隻在那邊住了五天,實在受不了婆婆的叨叨。
秦月喚了兩人過來,把這事一說,秦蕊有些舍不得,可郭大壯是個明白人,立即答應下來。
叢玉一聽說要跟婉兒出門,高興的跟小鳥一樣,就差飛起來了。
窪地那邊,用了一個月的功夫,才把地基挖好。
石頭又訂了上千口大缸,等着那邊一建成,就開始往那裏運送。
這個家夥,抄書抄的入迷,秦月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一點都沒操心窪地對面的建設。
一切都朝好的方向發展,秦月悠閑的過着自己的日子。
這一天,她突然覺得眉心發燙,就象用烙鐵燙似的生疼,于是用手一摸,把手也燙了一下。
“嗯?這是怎麽回事?”
想用意念進去探一下,哪知被擋在了門外。
騰的想起來,糧種的事情,難道是空間在升級?
爲什麽前幾次都沒什麽反應,而這次這麽大呢?她想到了一種可能,然後咧着嘴兒笑起來。
星海和月華,伸着小手要抱抱,她一手抱一個,坐在炕上,把他們放在自己的腿上,一邊一個。
“快點會走路吧,娘親就不用這麽累喽。”
兩個小家夥互相吐着泡泡,看着對方咯咯的笑着,這句話,後來差點沒讓秦月抽自己的嘴巴子。
快點走路?等着吧,等他們能走了,跑斷你的腿,天天找,跟捉迷藏似的,太淘氣了。
眼看天氣暖和起來,曬曬太陽對孩子有好處。
得做個小推車,沒事推着孩子去外面看看,來回走動一下,天天在屋裏叫個什麽事。
她根據前世的車樣子,再結合現在的狀況,畫了一張圖紙,沒交給莊大山,普通的他還行,精密的東西,還得找能工巧匠。
這一天,紀明堂教完石頭,從客廳跟着他出來,打算去廚房幫着做飯。
秦月喊住他,把圖紙給他。
“你找人,給我做出來,要快點,别拖拉,記得兩個。”
“這是?”
“小推車,給孩子做的,能做,能躺,能玩,”
紀明堂哇了一聲:“這車子可真漂亮,真好,象西洋的公主房。”
“你去過西洋?”
“沒有,聽說的,離咱們這兒太遠,去一趟要走一年呢,”
“琉璃是從那邊帶回來的吧?”
“是啊,目前被朝廷把持着,不對外傳授。”
秦月勾勾唇:“一個小玩意兒,你們當寶貝了。”
紀明堂聽着話裏有話呀:“你是不是能做出來?”
“信不?我做的比他們做的還要好,還要精密。”
“給我看看?”
“過段吧,現在沒時間。”
紀明堂把圖紙揣懷裏,想到一件事:“我說秦娘子,你真是不夠意思?”
“怎麽說的?”
“你怕我纏着婉兒,竟然把她派走了?”
“你想多了,你也把自己看得太重了,那件事,早在兩年之前,就在策劃,過年的時候我和她商量好的,她把這邊安排好才走的。”
“婉兒才十四,你就讓她出去,你心真狠。”
“婉兒不是普通姑娘。”
“我”
“打住,再叨叨滾出去,别在我家吃飯,一個大男人,長了一張老婆兒嘴。”
“哼!”
石頭在廚房做着飯,嘴裏哼着小曲,紀明堂走進來,聽到小曲後眼睛一亮。
“兄弟,這調子挺好聽的。”
“我媳婦經常哼,就學會了。”
“天賴。”
正說着話,院門響了,石頭一皺眉,聽這聲音,就知道是陌生人。
紀明堂見他占着手,自覺的去開院門。
見是一個婦人,還帶着一個小丫頭:
“你是誰?要找誰?”
來人是鄭李氏,來過一次,再來就方便多了。
“我是鄭班頭的妻子,來找秦氏。”
“沒聽她提過你這号人物,鄭班頭在村尾,帶着工人施工,你去那兒找他吧。”
“我不找他,就找秦氏。”
“那你等着。”
咣當,他把院門又關住了。
鄭李氏一臉不高興,上次來,她就相中這套宅子,丈夫在這裏忙,她得給自己尋個住處,不能總是兩地分居。
秦月聽說是她,那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沒等說話,紀明堂一看她的表情,立即明白怎麽辦了,
回到院門口,把門開了一條小縫。
“秦娘子說了,她不認識你。”
咣當,又關上了,氣的鄭李氏,差點吐血。
她讓小丫頭看着行李,氣呼呼的去窪地那邊找鄭班頭了。
一見他,就開始抹眼淚。
“相公,你說說秦氏,她怎麽這麽不近人情,都跟她家下人說了我是誰,她居然說不認識。”
鄭班頭一見到她,那眉頭皺的,比秦月還曆害。
“說了不讓你來,還來?”
“你總在外面奔波,咱們聚少離多,知道的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在守寡。”
“放屁,别咒老子,我不在外面奔波,你哪來的銀子花?以前的苦日子還沒過夠?”
鄭李氏被說的無語:“我不管,反正我不要跟你分開。”
“就你自己來的?”
“還有荷花,行李在秦家門口。”
鄭班頭深吸一口氣,讓她在原地等着,他去把行李和那個小丫頭帶了過來。
“走吧,跟着我去裏面,我讓人給你和荷花搭個帳蓬,挨着我住。”
“什麽?讓我睡帳蓬?”
“你沒睡過還是咋的?”
“我不睡這兒,我要睡秦家,她家好。”
鄭班頭,突然覺得這一幕好眼熟,讓他想起郭大壯的爹娘,那個郭母好象就是這樣的,最後被秦月削了一頓,輕易不敢再踏進山水村。
随後又想起一件事,冷着臉問鄭李氏。
“誰給你開的門?”
“一個好看的男人。”
“好看的男人多了,長什麽樣兒?”
“說不上來,口音不象咱們這兒的,倒象是南邊的。”
鄭班頭哎呀一聲,一拍腦袋:“壞了,壞了,你呀。”
“我怎麽了,我又沒說什麽,那個男人比秦氏還不近人情,連門都沒讓我進。”
“他娘的,你知道他是誰不?”
“就是老天爺,那也不能這麽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