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外面的梅花開了沒?
好長時間不出門了,真想出去看看。
就在這時,院門響了,一聽敲門聲,她就知道是誰來了。
起身站在屋門口,看到滿臉笑容的老夫人和錢氏。
“天這麽冷,不在家暖和,來我這兒做什麽?”
“想你和孩子,過來看看。”
老夫人搓搓手,在屋裏站了好一會兒,這才湊近孩子,摸摸小臉,小手,稀罕的不行,錢氏也是。
兩人過足了瘾,這才坐下來。
“梅花出苞了。”
“哦?”
“年前能開,花期半月之久,咱們可得好好看看。”
“托你的福,要不是你讓村民種這個,不知什麽年月看一回呢。”
“這就是有錢的好處。”
這段時間秦家發生的事,老夫人看在眼裏,對于紀明堂下跪一事,也是心裏清楚的很。
本來就對秦月敬着,現在心裏還有一點點懼怕。
三品官員下跪,這麽大的事,她不得不仔細斟酌,她把黃東海和錢氏叫到跟前,叮囑他們一定要交好秦家,萬萬不可做一點得罪她的事。
“老夫人?”
看着出神的她,秦月喊了一聲。
“啊?瞧我,欣如,把給他們一家做的新衣,讓她瞧瞧,有不合适的地方,你再修改下。”
“是,母親。”
秦月撇着嘴:“每年都做,不累啊?”
“不累,你喜歡就好。”
“謝了,你喜歡什麽,我送你。”
“你那棋盤挺好。”
“這個就别想了。”
老夫人神叨叨的說道:“朱有财回來把房子賣了,在鎮上又娶了一房媳婦。”
“這麽快?”
“是啊,對外說和項氏合離了,其實什麽也沒有,若是項氏回去,隻能做妾。”
秦月咬咬牙:“這個烏龜王八蛋,項氏再不好,那也是石頭的娘,外人休想欺負她!太不把我當回事,腦子被驢踢了。”
“你打算怎麽做?”
“哼,先斬斷他的生意,明天我就吩咐下去,以後誰敢賣給朱有财,以後别想從我家再拿貨。”
“就這個?”
“這隻是開胃小菜,老夫人你可是青石鎮的霸主,跺一腳顫三顫。”
“現在是你,不是我了。”
“青山依舊,你容顔不老。”
“你這丫頭,那我吩咐下去,誰敢去他家雜貨鋪買東西,就是與我黃家爲敵。”
“真聰明,我要把他逼到山窮水盡,這個老混蛋,不但利用項氏,想拿捏我家,現在連哼都不哼一聲,又娶妻,真不拿我秦月當盤菜呀。”
“你生氣就是因爲這個吧?”
“他踩了我的臉,我會高興?”
老夫人欲言又止,秦月就不喜歡她這樣:
“有事就說呀,總是這副模樣,我啥都能撐住。”
“你男人惹了桃花。”
秦月并沒有生氣,隻是哦了一聲。
“他本就不錯,有女子看中,也在意料之内。”
“是翰林書院,院長家的姑娘。”
“長得貌美如花,知書達禮,端重賢淑對吧?”
“嘿嘿,差不多。”
“我相信石頭,讓她盡管去追,這也算是對他的一種考驗。”
“萬一他頂不住呢?”
“那我就把他倆人一起葬了,生不同時,死時同穴,多好?”
老夫人和錢氏,打了一個冷戰,我滴個娘啊,這丫頭,真是曆害啊。
看來那姑娘要倒大黴了。
此時的石頭,下了課,吃過飯,正在屋裏休息。
腦子裏全是秦月手裏的那本書,什麽姑娘,他可不曉得。
想着想着,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同窗推醒了。
“你小子,大家都在溫課,你卻在睡覺,有人找你,出去吧。”
“誰?”
同窗沖他擠擠眼兒:“你這家夥有福,院長的小女兒的丫鬟找你,說是給你送些東西。”
石頭臉一沉:“不去。”
“爲什麽?”
“沒有教養,不知禮數,不知廉恥的玩意兒,她是,我可不是。”
“你怎麽這樣說人家?”
石頭瞪了他一眼:“明知莊某已有家室,還三翻五次找過來,這不是不要臉是什麽?還是院長家的呢,狗屁!”
“你說話也太毒了吧?”
“沒罵她就是給她臉了。”
“你也就長了一副好皮囊,要不然她能看上你?”
“所以說,這姑娘膚淺的很,隻重外表,連我的爲人都不了解,就往上湊,賤!”
同窗看着他,不知要說什麽好。
“這話若是讓院長聽見,小心開除你。”
“正好,回家媳婦孩子熱炕頭,求之不得。”
“那你總得給個回音吧,那丫頭在外面等着呢,這麽冷的天。”
“你憐香惜玉,你去吧,我可不去。”
沒辦法,同窗出去,把石頭說的話,一五一十的講出來,羞的小丫頭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沒等他說完,撒開丫子跑了。
這下全書院都知道了,莊石又臭又硬,美人在懷都往外推,絕對是塊臭石頭。
院長知道此事後,回到家,把女兒臭罵一頓,并把那個送信的小丫頭發賣了。
古代的女人,就是執着,就是死心眼,一眼認定的男人,怎麽也忘不了。
她天天在家哭,沒幾天,生病了!
這下可把院長夫人急壞了,相思病無藥可醫,這可怎麽辦才好。
她跟院長鬧了好幾次,非要讓莊石給個說法。
院長可沒她們臉皮厚,直接提前給石頭放了假,打發他回家了。
這下可如了石頭的意,他高興的把行李收拾好,不等紀明堂的人來接,雇了一輛馬車回山水村了。
到家的日子是臘月十八,這一天,天空飄着雪,一進村,梅花含苞點點紅,心情好舒暢。
他哼着秦月平時哼的歌,進了屋。
“媳婦,兒子,閨女,我回來啦,哈哈,終于又回家了。”
放下行禮,摟着秦月那叫一個開心呀。
“媳婦,媳婦,我好想你和孩子。”
秦月推開他,白了他一眼:“更想那三本書對吧?”
“嘿嘿。”
她直接把書扔給他:“抄吧,這個假期應該能抄完一部。”
石頭把行禮放好,撅着嘴去看孩子:
“爲夫不想上學了。”
“爲啥?”
“有個不要臉的女人,總纏着我,煩死了。”
“她長得好嗎?”
“我都沒正眼看過她,再好也不如你好,我媳婦是爲夫心中最好的,誰也比不上。”
“違心的話吧?”
“若是說假話,我莊石願遭雷劈。”
“我信你!”
秦月的眼神閃了閃,這件事她早知道,也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
哪知,石頭到家才一天,那姑娘和她娘,追到了家裏。
門都沒讓她們進,秦月就站在院門口,冷着臉看着她們。
雙方互相打量了一翻,這才開口。
“你們是?”明知顧問。
院長夫人有些尴尬,她也知道這事自家不在理,可是爲了女兒,不得已而爲之。
“翰林書院,賀院長的夫人,賀陸氏。”
“這位是我的女兒,賀圓。”
“原來,你們就是我丈夫嘴裏說的煩人精。”
“他是這麽說我們的?”
“不然呢?明知道他有家室,隻因爲他長得好,三翻五次不要臉的往上湊,鬧得他都學不下去了,這才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