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病了,我都沒去,還有誰比他更金貴的?”
“你說的有道理,那我給你看看病案,你幫我拿個主意可好?”
紀明堂從懷裏拿一個本子,秦月接過來,仔細翻看着。
她皺着眉頭說道:“又一例下毒的案例,那毒是通過呼吸進入肺的,專門侵蝕肺部,最後肺部失去動力,人就會憋死而亡。”
“有沒有好的治療辦法?”
“這是病毒性的痨病,要先解毒,再養肺,時間差不多得一年,方可恢複。”
“方子拿來!”
“兩個方子,一個一萬兩!”
紀明堂氣的:“你掉錢眼裏了?離開錢就不開口說話了?”
秦月不客氣的應道:“娘的,你民生藥鋪的方子,可輕易給人?要不,你拿接骨斷續膏跟我換下?”
“那可不行。”
“拿錢!”
紀明堂無奈,放在桌上兩萬兩銀票,石頭憋着笑,取出筆墨紙硯。
秦月提筆,兩張方子很快完成。
紀明堂接過來一看:“呦,這蠅頭小楷寫的不錯呀,練了好久吧?”
“趕緊滾蛋!”
“好類,下回再有這樣的方子,一定要賣給我啊。”
人走了,石頭扶着秦月回了卧房。
倒上水,石頭一臉的羨慕:“媳婦動動手,就進了這麽多銀子,抵上咱家作坊一年的收入了。”
秦月喝了口水,搖搖頭說道:
“别小看咱家的作坊,你算過沒有,一缸腌菜二兩銀子,十缸就是二十兩,一百缸二百兩,咱家有五百口大缸,一半兒做它,一半兒做大醬,都按這個價計算,五百口大缸就是一千兩銀子。”
“好象還是沒你這樣賺的多。”
“它可是天天輪換着腌菜,輪換着賣,一個月至少要賣掉上千缸的菜和醬,你說一個月能賺多少?一年又能賺多少?”
石頭在心裏默默計算着:“一個月二千兩銀子,一年二萬四千兩,十年就是二十四萬兩?”
算完倒吸一口涼氣,不好意思的沖秦月笑笑,秦月撇撇嘴。
“這還隻是暫時的,後期還要不斷長價,說不準還會擴大作坊,那時賺的更多,你要不信,就去問婉兒。”
“不去,我才不關心這個,我隻關心你,和你這肚子,難不難受?”
“孩子還小呢,等過上兩個多月,身子沉了,就開始不舒服了。”
“媳婦,等你生了孩子,我來侍候你坐月子吧?”
“那是必須的。”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月底了,明天就是下場的日子。
秦月給石頭準備好東西,把舉薦信塞他懷裏,然後拍拍他的肩膀。
“好好考,我要當童生娘子!”
“是!”
後響,紀明堂派人來接他,秦月因爲身子的原因,沒有去送他。
三月二十六,就是科考這一天,老夫人過來串門。
“石頭下場去了?”
“是啊。”
“擔心嗎?”
“一個小考而已。”
在前世,也就是小升初,這麽簡單的考試,要是再不過,那還學什麽。
“看來你對他很有信心,打算讓他走仕途?”
“最多舉人,考完乖乖回家侍候我。”
“你呀,怎麽能攔着他呢,應該支持他。”
“石頭不适合當官,他最适合的是教書,我打算給他辦個學堂,教些孩子就好。”
老夫人不贊同,她畢竟是這裏的土著,老思想,但這是秦月的家事,她管不着,怕自己再勸下去,會被這丫頭罵一頓。
真的有可能哦!
“要考三天呢,你可要有耐心哦。”老夫人趕緊轉移話題。
秦月笑咪咪的摸着肚子,嘴裏不停的吃着黃杏,看到它,老夫人的腮幫子就酸。
盡管這樣,她還是拿起一個吃起來。
“你給我的圖樣兒,都交給親信去趕制了,相信一定會受到貴婦們的喜歡。”
“不用相信,是肯定能大賣。”
老夫人輕輕歎口氣:“鋪子有一半交給東海打理,他自己的生意,交給了孩子。”
“你的二兒子,看着人品不錯。”
“是的,當初就是因爲不滿老大的所作所爲,這才離家出走的,我呀,虧欠他好多。”
說着說着眼圈紅了,秦月白了她一眼。
“不許哭,都跟你說過好多遍,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亂想不管用,一大把年紀,還能有多少天活頭,開心一天是一天,管他們呢。”
“話是這樣說,可”
秦月突然從桌子底下,拿出一盤桃子,老夫人瞬間被吸引了,粉紅粉紅的,好誘人呦。
“這是哪兒弄來的?”
“隻管吃,不要多問,我記得有句話:紅塵一騎妃子笑,無人不知荔枝來,說的是曾經有位帝王,寵愛一位妃子.”
講完,老夫人笑了。
“我又不是妃子。”
“我就當你是了,所以這桃啊,是我特意從南方,快馬加鞭弄來的。”
“哈哈!”
沒過多久,錢氏找了過來,她向秦月問道:
“房子啥時候蓋好?”
“快了,四月初就差不多了。”
“我爹娘想過來看看。”
“他們來可以,你那幾個哥嫂就算了。”
錢氏看到桃子,咧嘴一笑,伸手拿起一個吃起來。
“這個季節能吃上桃,太幸福了,好甜,桃味好濃。”
“走的時候,帶上一籃,回去慢慢吃。”
“那就謝謝喽,我接着說,訂親的第二天,我爹娘做主把家給分了。”
“分了?”
錢氏開心的點點頭:“早就該分了,人多太亂,尤其是那幾個嫂嫂,爹娘思想守舊,爲了好名聲,爲了一家子團圓,硬湊合在一起,鬧出許多事兒。”
“是啊,樹大分枝,分家是必然的。”
“信上說,那天隻有他們來。”
“那就訂在四月十六,我給公爹放假,石頭掌勺,做幾桌好菜,讓他們嘗嘗,順便暖房,老夫人也來,再叫上胡海夫妻。”
“嗯,好久沒見過親家,是該好好坐坐,叙叙舊了。”
秦月好奇的問道:“都要做親戚了,錢家到底是做什麽生意的?”
錢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母親的兄弟,我的親舅舅,做了官,在别的府城當知府,後來,在他的扶持之下,才漸漸做起生意。”
“都做什麽?”
錢氏抿嘴兒一笑:“也沒做什麽,錢家并不會做買賣,隻是在各地買了不少的鋪子,交給牙行代爲收租!”
“包租婆呀!”
“還有一些莊子,每年收成都不錯,我的幾個哥哥,他們倒是經營着鋪子,我們姐妹幾個都不過問,好壞與我們無關。”
“也就是說,錢家能在府城站穩腳,都是沾了你舅舅的光呗。”
“是的。”
“還好不是你家出個當官的,不然你就嫁不到黃家喽。”
正在閑聊着,院門響了,秦月沒有動,王氏開的門,看到來人,她一臉的不喜。
不是說,不來了嗎?怎麽又來了?
誰呀?原來是郭父郭母!
老夫人看着她的表情就想笑:“怎麽,那兩人讓你生厭了?”
“他們是我姐的公婆,男的還行,女的,太他娘的虎了!不知道這次來,又出什麽幺蛾子。”
隻見王氏把住門,進都沒讓他們進,不悅的問道。
“找誰?”
“你認識我們還問?”
“家裏經常來客,誰能個個都記得,早忘了。”
郭母沒好氣的說道:“秦蕊。”
“她在作坊,去後面找吧,以後别敲我家門,我家不歡迎你們。”
郭母這個氣呀:“什麽?你說什麽?有膽子你再說一遍?”
王氏瞪了她一眼,咣當一聲,把門關住插上了。
郭母氣的上前就要砸門,郭父趕緊拉住她:
“咱能不能不鬧,來前說的好好的,過來就是看孩子的,順便把他們接回家。”
“我鬧?是我鬧,還是莊家狗眼看人低,瞧不起咱們這些窮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