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五六天,終于恢複了。
這幾天,可把石頭擔心壞了,都不敢和她說别的事,生怕影響了媳婦的心情。
看到秦月在院裏曬太陽,石頭趕緊切好果盤,端了過來。
“媳婦,吃。”
“你也吃。”
“有件事我沒和你說過,是紀明堂告訴我的。”
秦月懶洋洋的吃着水果問道:“何事?”
“府城大亂,那一晚,知府家被盜,偷兒下手真狠,全府上下所有人,隻給留了身上的裏衣,和蓋的被子,所有物件不翼而飛,知府家成了空宅。”
“沒說丢孩子的事?”
“他敢說?”
“人被氣死沒?”
“沒有,該死的東西,禍害了那麽多孩子,死了才好。”
“還好早去一步,青婷沒遭破害,即便這樣,也被毒打了一頓。”
石頭咬着牙,氣憤的不行。
“這個老東西,沒想到好這一口,專門禍害年幼的女娃,偶爾換換口味,會尋幾個男童。”
“紀明堂早知道這些,卻遲遲不動手,真想弄死他。”
“他想給學子科考的時間,不然怕是又要等三年。”
“哼,孩子的命重要,還是科考重要?”
石頭不說話了,媳婦說的對,命大于天,科考算什麽,大不了再等三年,可孩子的命就隻有一條。
“媳婦,你隻救了孩子,沒有參與偷竊吧?”
“想什麽呢,我這身子,能把孩子救回來就不錯了。”
“我想也是,可能是另一波人幹的,趕巧了。”
“管誰幹的,那個狗東西,死有餘辜,更别說那點東西了。”
東西全在她的空間,昨天數了數,比薜縣令那個狗官的錢财還要多。
這麽說吧,紀家給的十萬兩黃金,不及他的十中之一,可想而知,這些年,他貪了多少。
本來秦月不想掃蕩,打算留給紀明堂抄家,她是真生氣了。
全盜了,一件不留。
不給狗官留,不給紀明堂留,哼!
兩人說着話,紀明堂來了!
石頭知道媳婦生他氣,叫紀明堂去客廳,他偏不,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秦月的對面。
“孩子的事,是你做的吧?”
秦月知道他會猜到自己身上,于是大方的承認了:
“不錯,這麽多孩子,我隻能放你那兒,你有上方寶劍,還得你做主。”
“對不起,這件事,是本官的失職,差點釀成大禍。”
“呦,不容易呀,還知道承認錯誤。”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我若抄了張家,把他們收監,會影響到這次科考,本打算過了這事之後再收拾他,沒想到.”
“沒有他,濟洲的百姓就不活了嗎?”
“唉~”
“你是幹什麽的,你的官位比他大,收拾了他,由你的人暫時頂替着,等朝廷派人來,科考已經過去,人命關天的大事,拖什麽拖,那個狗官無惡不作,讓他多活一天,百姓就會多遭一天的罪。”
“所以本官特來請罪,就罰紀某吃完一整桌菜,喝完一整壇酒。”
石頭笑起來,這個男人,說話一本正經,聽了卻總是想笑。
“你們喝吧,我躺了好幾天,出去走走。”
“媳婦,記得回來吃飯。”
秦月走了,紀明堂起身:“我給你打下手。”
石頭看看他:“你行嗎?”
“嘁,男人不能說不行,必須行,不行也得行,哈哈!”
“賠罪也不帶着禮物,空着手來的,象話嘛。”
“不是好的,你媳婦不稀罕。”
确實,一個手握百萬銀兩的女子,一個神奇醫術在手的女子,一個滿腦子奇思妙想的女子,一個,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把那麽多孩子弄到他家的女子,應該看都不看一眼那些俗物吧。
錯,大錯特錯。
小蚊子她都看得見,她都很在乎,多少她都稀罕。
秦月來到大門外,兩邊的棚子坐了不少人,天氣暖和了,莊家就在外面擺了桌椅,供大家休息。
想喝水,有水,想喝茶,有茶。
現在隻有一邊在賣貨,另一邊空着,暫時當了免費茶舍。
見到她來,有人忙讓出一張桌子。
“秦娘子,您坐這兒。”
“你們坐,我出來走走,來買貨啊?”
“是的,是的。”
秦月看着婉兒和動兒,帶着二妮和三強,在那兒不停氣的忙着,真是辛苦幾個小家夥了。
她左右看看,忽然覺得哪不對勁兒。
那些婦人在做什麽?
她轉身向她們走過去:“你們在種樹?”
婦人們看見她,臉上露出笑容:
“是啊,黃老夫人讓我們種的,說咱村的名字很好聽,就是缺點仙氣兒。”
秦月看着樹苗問道:“這是梅樹?”
“是啊,老夫人說,咱們這裏太愛下雪了,到了冬天想看梅花,還得去别處,路又不好走,不如自己種了,在家門口賞梅呢。”
秦月心中一動,想到初一的事,想必老夫人把此事記在了心間,她有心了。
“一天給你們多少工錢?”
“三十文,每年春天還要修剪,到時候還會再雇我們幹活。”
“不錯,你們男人出外賣貨,你們在家也有營生,家裏肯定好過了吧?”
“托你的福,嘿嘿。”
她擡眼望去,村路兩邊,整整齊齊,左邊一排,右邊一排,全是梅花樹苗。
普通的生長速度,三年才能成樹,想欣賞梅花,有的等喽。
秦月從栽好的樹苗跟前經過時,從空間悄悄取出井水澆上,希望它們早些長大開花。
天氣真好呀,她不由的擡頭看看窪藍的天空。
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娘?”
秦月望過去:“不要喊我,這個字,我不想聽。”
楊青婷眼眶發紅的說道:“那晚是您救的我,對吧?”
“不是。”
“您不承認,但我從您身上的香味,能猜出是您。”
“是與不是又如何?别想着我會認你,那是不可能的,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這是我的原則。”
“我知道。”青婷的眼神變得暗淡無光。
秦月說道:“走正路,嫁個好人家,不求富貴,人品好,勤勞懇幹就好,明白嗎?”
“是!”
楊青婷的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
“回去吧,别再讓人把你撸了去。”
青婷轉身,依依不舍的走了。
娘親說話雖然生硬,但是她能感受到,娘親有關心自己。
就在這時,項氏站在路邊,和一個婦人有說有笑。
那婦人就是喬氏!
有一段時間沒關注她了,自從孫家離開山水村,喬氏知道後,差點氣瘋了。
要不是她的傷沒好清,真敢跟照顧她的婦人打起來。
她說這件事,大家都知道,都瞞着她。
照顧她的婦人也不是好惹的,要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她早就走了。
喬氏罵婦人,婦人罵她,反正兩人一見面就掐。
直到她能動癱的時候,出來打聽才知道,孫家真的是悄悄離開的,村裏人都不知道。
爲此哭了好幾天,想打聽孫家的去處,可惜誰都不知道。
知道也不會告訴她!
漸漸的,她也不再問了,不再提這事了,好象她和孫家壓根就沒關系一樣。
好在孫家對她還是不錯,宅子的地契,房契給了她,還給她留了二十兩銀子,養活自己是沒問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