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想了下:“你可以把價錢放開,讓商販自己定價,誰不想賣高價錢呢?這樣朱有财就不能投機取巧了。”
“攔不住的,他想販到更遠的地方,比如京城,那裏有大把不缺錢的主,賣的價錢比這裏貴十幾倍,或是幾十倍也說不定。”
“嗯,是有些難辦。”
秦月看着那個村民說道:“去跟大家說一聲,大醬從明天開始提價,五十文一斤,賣多少你們自己商定。”
“好類!”
老夫人巴達着嘴:“五十文,價錢不貴,這麽好的東西,怎麽也得賣一百文。”
“不能一下長起來,要一點一點的,等東周皇朝都吃上莊家的大醬,那時一兩銀子一斤也說不定呢。”
“一兩銀子?老百姓可吃不起呦。”
“賺的就是金貴人家的錢,老百姓嘛,吃普通的也可以,味道上差點,吃着也不錯。”
“就是沒你這大醬好吃,還能強身健身呢。”
總之,朱有财收大醬的事,攔是攔不住的。
不過,他的小心思,沒過多長時間,就被有心人琢磨透了。
有一些家底的人,就學着他,在山水村附近收大醬,價錢比朱有财的高一些,也打算往京城,或别的府城去賣。
秦月知道後,并沒有什麽反應。
争吧,市場有競争才有活力,朱有财做夢賺大錢,也隻有那一批貨了。
等他再次回來,這邊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春雨貴如油,這些天,蒙蒙細雨,隔三差五的光顧一次。
秦月很喜歡這樣的雨,她倚着窗台,撫摸着肚子,看着外面。
再有幾天,石頭就要下場了,有紀明堂在,什麽都不用操心,她也不想操心,現在的精力,就是專心養胎。
從現在開始,就爲寶寶準備衣服,鞋子了。
沒人的時候拿出來做,有人的時候趕緊收起來。
不是不想讓他們知道,就是怕麻煩,這個來看,那個來看,好象自己是病人一樣,這樣多清靜。
突然,大黃闖進來,它沖秦月叫了幾聲,又跑到屋門口,示意秦月跟上。
秦月穿好鞋子,披上一件風衣,把帽子扣在頭上,以防小雨淋濕。
她跟着大黃,出了莊家,朝後山走去。
一直走到山腳,大黃停下來,沖着地上嗚嗚着,秦月擡眼看去。
是狼!一匹真正的黑色老狼!
它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大黃看着她,又看看地上的狼,示意救它!
“它是你丈夫?”
“汪汪!”
原來如此,秦月輕輕蹲下,想查看它的傷勢,狼聞到陌生氣味後,立即睜開眼,沖着她龇牙,野性十足。
大黃沖它吼了幾聲,狼,溫順的閉上眼。
秦月這才檢查起來,好幾處被撕咬的痕迹,不象大型動物的攻擊,更象狼與狼之間的打鬥。
若是猜的不錯,這隻狼曾經是首領,一但狼群有了強壯的公狼,就會跟他争奪這個位置。
它不敵,受傷,被趕出了狼群。
秦月從空間取出藥瓶,把受傷的地方都灑上,被扯開的皮肉,給它縫合住。
沒有吃醉香丸,狼疼的隻是龇了龇牙,一聲沒哼,真堅強。
秦月從空間取出一盆井水:“喝吧,喝完你就有力氣站起來了。”
大黃叫了幾聲,示意它趕緊喝,老狼擡起頭,努力舔舐着盆裏的水。
有了力氣,它站起來,低下頭喝着,不時朝秦月投來感激的目光。
秦月淨了手,站在一旁看着。
“大黃,你打算怎麽安置它?”
它扭頭沖着莊家的方向看了看,秦月明白了。
“可是它太野了,回家對那些小朋友下手怎麽辦?”
“汪,汪!”
大黃沖它龇龇牙,表示,有它看着,這頭狼不敢!
喝完水,狼以它的方式,朝秦月趴下,表示感謝。
“行吧,即然有你擔保,那我就應了,它要是不守規矩,别怪我對它不客氣。”
“汪,汪!”
一人一狗一狼,回到莊家,狼并沒引起衆人的恐慌,因爲都知道莊家養着好幾隻,威風凜凜的大狗,他們把狼,當成了大狗。
可是狼呢,卻警惕的看着他們,随時做好被攻擊的準備。
秦月給它取名嘯天,大黃把它帶到後面,它和孩子經常待的地方。
孩子們,在大黃的耐心疏導之下,慢慢靠近嘯天,在它身上,好象聞到一種血脈相連的氣息。
嘯天知道它們是自己的孩子,上前一個個聞着,表示友好。
小豹它們則是在窩裏,死死盯着它。
要不是有大黃在中間調解,沒準真會幹起架來。
尤其是嘯天看到梅梅和點點,就想沖過去,把它們當獵物吃掉,被大黃及時制止了。
它知道丈夫餓了,于是跑到前面,朝董氏要吃的。
經常在一起,什麽舉動,董氏都明白。
趕緊給它拿了一根帶肉的大棒骨,大黃叼起來,就朝後面跑去。
嘯天大口的吃着,不準大黃它們靠近,護食護的很,大黃和孩子們,立即教他怎麽做父親。
那就是娘六隻,一起,揍它!
沒一會兒,嘯天老實了,吃肉不再嗚嗚,孩子靠近,它也不龇牙了。
秦月回到屋中,坐在炕桌前,随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忽然想起一件事。
楊青婷失蹤的事!
這事,肯定跟隔壁的黃氏有關,是自己連累了青婷,這個瘋女人,拿他們當出氣筒,就是爲了給自己添堵。
她輕輕歎口氣,好些天了,還是出手吧。
夜晚靜悄悄的,外面下着毛毛細雨。
她披上一件黑鬥篷,出了屋,蹭的一下躍上房頂,來到黃薇的卧房外面。
裏面燃着蠟燭,黃薇正在哄孩子睡覺!
秦月知道不會有收獲,于是來到楊家,在楊青婷的房間,找出一件她穿過的衣服,拿走。
回到自家後院,召來大黑,它是大黃的長子,也是裏面最有靈性的一隻。
“黑子,來,聞聞這上面的氣味,能不能找到人,就看你了。”
大黑聞了又聞,再朝空氣中聞,它搖搖頭,表示,下了雨,氣味被蓋住,聞不到。
秦月緊鎖眉頭,這時嘯天走過來,它在衣服前聞了聞,随後朝院門走去,還回頭看看,示意她跟上。
一前一後,一狼一人,走在村路上,過了楊家,嘯天開始快起來。
秦月始終不緊不慢的跟着它,黑夜裏,她就象夜遊神,而嘯天就象一隻地獄犬。
上了官道,狼就跑了起來,秦月隻能動用修爲跟着它。
過了青石鎮,來到威遠縣城。
嘯天駐足,它扭頭望着秦月,隻見她一伸手,抓住它脖子上的皮毛,一個跳躍,上了城牆,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城。
放下嘯天,它朝空氣中繼續聞了聞,然後朝一個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