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互相一看,從懷裏取出一個布包,裏面零零散散的銅錢,還有幾顆銀角。
“這些,能買多少買多少吧。”
“你們在棚下稍坐,一會兒有人來跟你們交易,不許耍心眼,不然連這個機會都沒有。”
“是,是!”
石頭站在院裏,看到媳婦對自己的親爹娘都如此,更何況自己那個不省心的母親呢。
他歎了口氣,不對,她是異世來的,身體雖是,可靈魂卻變了。
準确的說,她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包括隔壁楊青雲兄妹。
遠處,喬氏正看着這邊,房子蓋好了,地也買了,生意也繼續做着。
隻是,卻不如以前了。
自從秦月公布了方子,普通的腌菜和大醬,已經賣不上價了。
一天争個二十幾文就不錯了,她實在是不甘心。
這大冷天的,一點出去的心勁也沒有,一家人都貓在家裏,唉聲歎氣,好好的日子,硬是過成這樣。
喬氏每天都在自家門口,向村尾張望,希望能從村民手裏倒賣一些貨。
可惜誰也不賣給她,自己的都不夠賣,憑什麽給她?
氣的喬氏,真想沖過去,找秦月理論。
可是她不敢,若是這樣,她這個白眼狼可就成真的了。
人家可是救了她的命呢,隻這一點,她哪有臉去。
可是眼看莊家生意紅火,自家卻賺不到銀子,急的嘴上都長了泡。
吳氏在屋裏歎着氣,如今家裏蓋了房子,有了牛車,是比以前強的太多。
可是那又如何,丈夫不在身邊,晚上一個人在屋裏睡覺,還有些害怕,不禁擔憂起來
孫玉貴走了那麽長時間,一點音訊也沒有,孫亮去賣貨,四處也打聽過,可就是不知道在哪兒。
若是真有個好逮,他的眼神暗了暗,随後瞅了一眼喬氏。
這個女人就不是休的問題,他要讓她給爹賠命。
喬氏還不知道,她的命,已經在半空中挂着搖晃了。
十一月初,錢寶榮走了。
她給莊大山打下手,他用着都習慣了,猛的離開,還有點不舒服。
他找到秦月問道:“錢寶榮人呢?”
“回家了啊,人家隻是來體驗生活,又不是真正來做工的。”
“哦,不早說,不然給她安排個輕巧的。”
秦月看着他滿眼笑意:“你覺得她人如何?”
莊大山想了想:“人長得好,性格脾氣也好,特别愛幹淨,也聰明。”
“這麽多的優點,你就不想娶她回家嗎?”
莊大山一愣,忙搖頭:“我可配不上人家。”、
“怎麽配不上,首先,你是我的公爹,隻這一點,你就配得上,更不要說你長得好,爲人正派,勤勞懇幹,哪個女人不想找這樣的?”
莊大山笑得比哭都難看:“看你說的,我有這麽好嗎?”
“有!”
他還是搖搖頭:“算了,還是算了,我這樣挺好的。”
“你确定?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嗯,我本就不打算找的,這麽好的女人,我無福消受。”
那語氣中帶着一絲失落,同時夾雜着一絲渴望。
“項氏能找,你也能找,你要找個比她還好的,讓她看看,當初她執意那樣是錯的,讓她眼紅,讓她後悔死,你越單身,她越認爲你還想着她,不要慣她臭毛病。”
莊大山歎了口氣:“她是石頭的娘,她能給石頭找個後爹,我可不能叫石頭受委屈。”
“受個屁的委屈,他都成婚了,有我罩着呢,除了我,沒人能讓他委屈,我們有我們的日子,你還年輕,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你的婚事,我做主了。”
“這,這,這哪有兒媳婦給公爹做主婚事的?”
“以前沒有,現在有了,房子明年開春就蓋,你們成婚就在那裏,放心,跟我這兒宅子一模一樣的,房契是你的名字。”
莊大山眼圈一紅:“不用,寫你的名字就好。”
“你和錢寶榮好好過,她的身體我來調理,争取生個大胖小子,不爲别的,就爲争口氣,你,莊大山,從來沒有對不起項氏。”
“謝謝!”
莊大山不由的眼淚掉下來,兒媳能爲他做到如此地步,實在是太感動了!
石頭在外面聽着也是感動,沒想到爹是因爲他,才不找的。、
更沒想到,媳婦會說那樣的話。
項氏這時在鎮上,山水村的房子快建好了,年前應該能搬過去。
她想搬,又害怕搬。
這個男人之所以收留她,跟她做了夫妻,一是因爲她有幾分姿色。
二是因爲她曾是莊家的人,不管名聲如何,有利可圖就行。
要想知道這男子的消息,還得是黃老夫人。
她最近精神頭十足,養的身體可好了。
大冬天的,在屋裏養了幾盆花,天天侍候,也不怎麽過來了。
閑的沒事,秦月從空間,提了一籃果子,去了東海居。
正巧碰見黃薇,她還是雷打不動的站在門口,想和石頭來場偶遇什麽的。
可惜,一直沒能如願。
看到秦月,黃薇冷哼一聲。
一個賣腌菜的,一個老女人,也配擁有那樣的男子,也不怕折了壽,早早見閻王。
這話,她隻能在心裏默念,敢說出來?
秦月的大嘴巴子,肯定侍候她!
看到精心打扮的黃薇,她撇撇,剛要越過,被她攔了下來。
“莊石不是你配的上的。”
“呵,這話出自你的嘴,還真可笑,你就配的上?”
黃薇張嘴說道:“以我的家世和财力,自然是配得上。”
秦月撲哧一聲笑出來:“千人騎,萬人枕,跟青樓的妓子差不多的人,也配肖想我的男人?”
“你!我那是養的面首,曆史上,連女皇都能有那麽多男人,我爲什麽不能有?”
“你是女皇嗎?你生在皇家嗎?你有号令天下的權利嗎?”
“我!”
“長的不怎麽樣,沒什麽本事,還效仿女皇,真是可笑之極,回家照照鏡子,别以爲黃家寵你,别人就會慣着你,膽敢碰我男人一下,試試看?”
“憑什麽,他曾經是我的男人。”
秦月看着她:“你的男人?誰來證明?”
“我!”
黃薇不能說,也不敢說,重生的事可大可小,大了有人拿她說事,徹底讓黃家滅絕,小了不過是南轲一夢。
她垂下眼斂,輕哼一聲。
秦月勾着唇走了,東海居,老夫人正坐在炕上,喝着秦月爲她配制的茶。
這茶不但養生,味道相當的好,自從喝了這個,别的茶都喝不進去了。
看到秦月,她特别的高興:“丫頭,你來啦?”
“嗯,給你弄了點新鮮的果子,吃吧。”
“哎呦,還是你最懂我。”
秦月坐在她對面,“錢姐姐呢?”
“回娘家了,幫着她妹妹準備一下,過些天就回來。”
“哦,我來有别的事。”
“說吧!”
黃老夫人破不及待的從籃子裏取出果子,也不洗,直接上嘴吃起來。
“項氏男人的事,您那裏應該有消息吧?”
“呵,以前我在鎮上住的時候,管家沒少跟他的鋪子打交道,也算比較熟吧。”
“那您給說說?”
“那男人叫朱有财,四十有三了,發妻是病死的,家裏有三兒一女,生活嘛在鎮上還是不錯的,那是一個笑面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嗯,我看也象。”
“不過,聽說,他對發妻不好,病死隻是對外的說法,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在山水村買地蓋房的事,您知道嗎?”
“知道,閑了沒事,就聽這些了,來也是沖着你們莊家來的,那種小人,有利可圖才會出手,應該不是項氏戳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