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男人你會死嗎?你怎麽就這麽賤?他在外面快活,你帶着孩子差點死了,難道就不能你活的快活,讓他看着眼氣?”
還是沒有回音,還得繼續。
“你知道嗎?你兒子爲了救你,把自己賣給了我,你還要這樣自暴自棄?”
說到這兒,女人才有了反應,她看了一眼身邊的梁動。
淚水順着眼角流了下來,“動兒,對不起,是娘不好,是娘拖累了你。”
接着她望向秦月,“謝謝你救了我。”
“你有手有腳,隻要不懶,養活你和孩子不成問題,爲什麽非要拴在那顆歪脖樹上?”
王氏的眼淚掉的更快了,她哽咽着說道。
“動兒的爹叫梁永平,幼年喪父,少時喪母,一個人很是孤苦,我們是一個村的,從小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我家嫌他家窮,不同意這門親事,後來生米煮成熟飯,就這樣在一起了。”
秦月一挑眉頭,接着聽她訴說。
“不怕您笑話,那時就算什麽都沒有,我跟他在一起也是快樂的,他說他想讀書,我就省吃儉用,在外面給大戶人家做工,攢錢供他讀書,隻要他開口,我都會盡全力。”
秦月忍不住插嘴,“你喜歡他什麽?”
王氏突然臉一紅,“他長的好,若是穿上好衣服,一打扮,用玉樹臨風一詞來形容也不爲過。”
“所以你爲了一個殼子,心甘情願受苦受累?”
王氏點點頭,“主要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份多一些,那個是次要的。”
“回憶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以前是以前,你現在必須要面對現在,不能離開他,連孩子也不顧。”
“可,可我就是過不去這個坎兒!”
“爲母則剛,你做到了嗎?”
“我”
王氏突然捂住嘴,哭的更加厲害了。
秦月眼神一冷,大聲喝道:
“沒本事,沒出息,這輩子你死在男人身上算了,他若對你好,你念着也無可厚非,那個狗東西甩了你,你還念念不忘,真是賤!”
梁動用小手給王氏擦着眼淚,他可憐巴巴的望着秦氏,希望不要再說下去。
可秦月卻更加嚴詞鑿鑿:“王氏,我告訴你,我救了你,救了你兒子,你們現在都賣身給我,沒有還清債之前,你必須好好活着,幹活還債,不然的話,我就拿你兒子出氣,每天在他身上劃一刀,要是不信,咱們走着瞧。”
勸個人真是費勁,好話不聽,那就下刀子。
秦月冷哼一聲走了,母子倆抱在一起痛哭起來。
外面,董氏,吳氏,秦蕊,聽了直抹眼淚,被秦月看到後很是不爽。
“哭啥?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她是活該,離開男人就會死的娘們,不值得同情,都幹活去!”
一聲怒吼,吓得她們趕緊散了。
莊石倚着門框,看着母老虎發怒,竟然笑起來。
心裏那個癢癢呀,她冷臉的時候他喜歡,她發怒的時候他喜歡,怎麽看怎麽都覺她好呢?
項氏偷偷走到兒子身邊,她是過來人,一看就知道石頭對秦氏有了情。
她沒哼聲,臉上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秦氏,你給我等着,老娘的兒子這麽好,也是你能肖想的?
不就會賺個錢?那就能随意霸占我的兒子?
她咬着牙,低着頭,不讓人察覺自己的異樣,一轉身快速的回了房。
可惜,她再怎麽掩飾,也沒逃過黃老夫人的法眼。
她透過窗戶看的一清二楚,住了好些天,穿絲引線,把事情連在一起,明白了。
這個項氏,還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她替秦月抱不平,扭回身喝了一口熱茶。
“香草,我記得給秦氏送了不少首飾,她爲何不帶着?”
兩丫頭一個給她揉着腿,一個給她捏着胳膊。
“秦娘子是醫師,天天忙成這樣,哪有時間打扮自己。”
“可我看喬氏帶了全套,她憑什麽?一個閑人!”
“聽說是她兒子給她買的。”
黃老夫人冷哼一聲,“娘是親的,媳婦更是,人家都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他可倒好,把媳婦忘了。”
“興許有别的原因吧。”
“去,把我那套紫色珍珠首飾,給秦丫頭送去,記得說讓她戴啊?”
丫頭得令,抱着錦盒去找秦月了。
此時她正在屋裏制藥,這東西多備一些,沒啥壞處。
看到香草過來,問道:“老夫人身子不适了嗎?”
“哪有,在您家吃的好,睡的香,不但走路有勁了,人還瘦了一圈,身子輕盈許多。”
“嗯,她是有點胖。”
香草把盒子放在炕邊,“這是老夫人送您的,說讓您戴上,可别不舍得。”
說完行了一禮,告退走了!
秦月撇了一眼盒子,起身擦了下手,打開!
很漂亮,适合自己帶!
一對紫珍珠銀耳環,一枝鑲紫珍珠的銀簪子,還有一對手镯,每隻上面有六顆紫珍珠。
紫和銀搭在一起,即素淨,還好看。
她很喜歡,但沒有戴,扣上蓋兒,收進了空間。
黃老夫人确實是個好人,隻是她的孫女,是個不小的麻煩,倒不是怕她,而是若真動了手,以後這關系怕是要斷了。
天越來越冷,莊家的二十口大缸滿了,屋檐下也挂滿了臘肉,臘雞,臘鴨,還有鹹魚。
黃老夫人看到後,忙念了聲阿米佗佛!
她信佛,不殺生,看見這麽多肉,直覺得罪過。
不過,她倒沒說什麽,人各有志,不強求,她管住自己的嘴就好,就是身邊的丫頭,她也沒攔着。
黃老夫人爲此事,還曾和秦月讨論過。
“秦丫頭,你覺得吃肉好,還是吃素好?”
“都好,吃素,人的身體會清洌,小動物們會因爲一個人少吃一口肉,生的機會更大一些。”
“我見你懸壺救世,喜歡那些小動物,爲何愛吃肉?”
秦月想了一下,“這個不好說,誰都有生有死,我們死後,地下那些蟲蟻以我們爲食,難道說,它們就是罪過?”
黃老夫人沉默了,秦月接着說道:
“還是說所有食肉的生靈都是罪過?您可知道,萬物皆有靈,就是地上一棵小草它都有自己的思想,牛吃草,兔吃草,難道說它們都有罪過?”
“這~”
“不過是爲了活着罷了!”
黃老夫人歎了口氣,“那我也希望大家少吃肉,多吃素。”
“嗯,這個必須的,以素爲主,以肉爲輔,偶爾打個牙祭就可以了。”
“那你還做這麽多肉做什麽?”
“囤着啊,現在冬天了,又要過年了,還這麽多人,您看着多,其實并沒有多少。”
“阿米佗佛,老身到臘月中就回去了,眼不見心淨。”
說到這兒,院門響了,大黃它們跑過去,拼了命的狂嘯。
來者不善哦,兩人隔窗看去,孫玉貴開的門。
還沒問找誰,黃薇帶着兩丫頭,闖了進來,她随意打量了一下院落,眼裏露出驚豔,但表面還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屑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