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時,秦蕊夫妻回家了。
走的時候,秦月給了她二兩銀子,外加五十斤棒子面,十斤白面,一刀豬肉,還有一些幹貨。
秦蕊感動,一下抱住秦月哭起來。
郭大壯别看粗糙,可是他看到此景,也是眼圈一紅,别過頭去。
秦月嫌棄的推開她,“哭哭哭,把我新換的衣服都打濕了。”
秦蕊趕緊擦了一下眼淚,“對不起,妹妹,我們回去把地裏的莊稼收下,把家裏安排一下就回來。”
“不急,回家多呆兩天,陪陪老人和孩子。”
就這樣,兩人背着筐子,裏面全是秦月給的東西,揚長而去。
村裏人在自家門口瞅着,眼熱的緊。
天氣越來越冷,收了秋,地裏點上了冬小麥。
莊家的紅薯,玉米收了回來,院裏快堆滿了。
董氏帶着婉兒,閑了就剝玉米粒,然後曬幹裝袋。
秦月帶着吳氏,沒事就把紅薯切成小塊,用石磨研,打算做成粉欠。
村長知道孫家夫妻在莊家做工,跟秦月好說逮說,把自家老二,老三,第四塞給她,讓她看着安排。
就這樣,孫玉貴又多了三個手下,加上郭大壯,四個。
一百多畝地,他們每天忙不停。
秦蕊這對夫妻,真是老實,收完秋,沒幾天就回來了。
吳氏學會做粉欠後,秦蕊就給她下手,不再去地裏。
十月底,工程完工,鄭班頭特意交待工人,仔細打掃了一遍。
秦月帶着家人,把角角落落看了個遍。
她滿意的點點頭,古代的工匠,在有限的條件下,能把房子蓋的如此精巧,真是佩服。
當即把蓋房的餘款結清,接下來就是荒地圍牆了。
這個牆必須要壘,還得盡快壘起來。
相較于之前的工程,壘牆的活比較輕松快捷,在大家一起努力之下,半個月的功夫也完工了。
至于野豬,鹿群,那都不是事。
秦月早就考慮好了,她讓人把山腳邊的圍牆,地基打一米深,牆高五米,厚一米半,純石結構,相當于一個小型堤壩,就是有山洪,泥石流來了也不怕,牆與山有十幾米寬的通道,直接流到了别處。
至于化糞池,就設在離山腳不遠處的一個大炕裏,由青石鋪成的下水道,特别光滑,從淺及深,不會造成一點阻塞。
鄭班頭對此工程非常滿意,這是他遇見最合理的房屋,也是他遇見過最好的主家。
他帶着工人離開的時候,秦月給了他五十兩銀子。
“你們辛苦了,這是請大家吃酒的。”
鄭班頭笑着接過來,“那我替兄弟們謝謝你了,以後若再有這樣的活,記得來縣城找我。”
“好!”
建造班子依依不舍的走了,這裏給了他們美好的回憶。
秦月站在外面,看着自家大門。
真是氣派,三米寬的實木門,青石鋪的台階,有斜坡,車輛可以輕松進入。
她托着下巴,思考着,是弄兩個石獅子,還是兩邊種上桂花樹?
莊石來到她的身邊,想起那天晚上,他就臉紅。
“秦月,想什麽呢?”
秦月歪着腦袋問道:“普通人家門口能放石獅子嗎?”
“不能,權貴才有資格。”
“行吧,那就種兩棵桂花樹吧?”
“嗯,桂花樹不但寓意好,等開了花,還可以用它做桂花糕。”
“山裏就有野生的,回頭我挖兩棵大小差不多的移過來。”
莊石看着宅子感歎道:“真是托了你的福,這輩子還能住上這樣的房子。”
秦月拉住他的手,莊石渾身緊繃,“那個,到飯點了,我去做飯了。”
想跑?秦月可不會随他的意,說好要吃掉他,怎麽也得讓他先适應一下。
“拉拉手就害羞了?”
“不,不是。”
“那你摟我肩,拉我入懷的時候咋不這樣?”
“我,我那是演戲。”
石頭結結巴巴緊張的不行。
“得了吧,走,跟我回家,咱們多練習練習.”
村民們遠遠的看着這幕,真是羨慕死了。
“莊家真是有福啊,秦氏才去幾個月,又是買地,又是蓋房的,即便秦氏是個老太太,莊石也是沾了大光。”
“就是,要是我,我也天天供着秦氏,這他娘的多享福。”
“可别說人家秦氏老,以前興許是,你看看她現在?哪象個婦人,倒更象大姑娘。”
“哎呦,你們不說,我還真沒注意,瞧那小臉,多嫩,咱村老顧家的丫頭,都沒她嫩。”
“那是在楊家受跌頓了。”
周氏在對面聽着,心裏真不是滋味。
以前,她還以自家磚房在村裏炫耀,可是現在看看,村長家比自家的好,莊家的更是比自家好百倍。
好在楊少華已經到縣裏上職,雖不是很理想,但總算是衙門的人。
隻這一點,就能讓周氏在村裏昂着頭走路。
楊少華十月初走的,到現在也沒回來,黃薇在縣城裏也有宅子,所以她帶着人把東西一搬,去了縣城。
青雲和青婷也想去縣城,怎耐後娘不同意。
沒辦法,隻能留下來,天天出來進去的,看着莊家的宅子懊惱。
孫亮,在把房子蓋好後,給喬氏留了一兩銀子的生活費,就出外做工去了。
喬氏記恨公婆,從不去老宅,倒是閑了沒事,讓孩子在村裏玩,和周氏膩在一起。
“嬸子,你天天在這裏坐着,瞧出點啥來不?”
周氏瞪了她一眼,“你不是說他倆分床睡的嗎?”
“是啊,”
“可老娘瞧見兩人手拉手,别提有多好,怕是早就睡在一起,呸!”
“那是演給外人看的,事實上兩人根本沒有圓過房。”
周氏冷哼一聲:“我家三兒可是衙門的人,将來要當大官的,秦氏這是在玩欲擒故縱,哼!”
“她和少華還有可能嗎?”
“那你解釋一下,秦氏爲何不跟莊石圓房?”
“也是,你家三兒是秀才,有出息,她跟他畢竟多年夫妻,怎麽可能沒感情?”
周氏嘴一撇,一臉的不屑:
“她呀就是矯情,非要讓我們楊家低頭,蓋這麽好的房子,就是爲了氣我們。”
喬氏氣憤的說道:“哼,我公婆因爲她,非要跟我們分家,如今在他家吃香的喝辣的,不想着我就算了,連孫子孫女都不管。”
“你不知道?”周氏有些驚訝。
“啥?”
“你爹娘,還有秦氏的姐姐,姐夫,村長家的三個兒子,都在莊家做活呢,聽說給的工錢老高了。”
喬氏騰的一下站起來,臉被打的真疼:
“不是蹭吃蹭喝?”
周氏鄙視的看她一眼,“你以爲莊家傻啊,還蹭吃蹭喝,好東西誰不知道留着自己吃。”
“一個月給多少?”喬氏着急的問道。
“他們嘴緊的很,一點字也不說。”
喬氏心裏有些後悔了,不過嘴卻更硬了。
“就那點荒地,還雇人?怕到時候産的糧食,都不夠給工錢。”
周氏酸酸的說道:“那點?那可是一百多畝,她把靠近山邊的也給買了下來。”
“我的天哪,她有錢燒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