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着周遊呵呵直笑：“遊哥，我能不能拿買斷收入。”
一句話把周遊也惹笑了。
“雲哥啊，你這是對自己的作品，是多麽沒自信啊。”
趙雲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沒自信，就是沒自信，怎麽了，我丢人，我也不驕傲啊。
“雲哥啊，你的理想，你的追求呢？怎麽堕落這麽快啊。”
周遊也知道趙雲在玩笑。
“對了，何導，正事談完了，事情也辦了，你後期和趙導聯系就行，當然了，你要是還想拍記錄片，我們要是感興趣的話，也可以贊助。”
一部好的紀錄片，需要長時間的去打磨。
就是何哉打磨的時間有點長，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第一部打擊的。
不過經過自己的介入，應該會好一些。
很多人不是爲自己而活，堂堂團級幹部專業，去拍紀錄片，還沒掙到錢。
父母怎麽看，親人怎麽看。
需要用錢的時候，怎麽辦？
人都有生老病死啊。
何哉現在很難，周遊是他的一道光，紀錄片是他最後的堅持了。
父親的不理解，母親的沉默。
自己當棒棒這一年，他們也承擔了很多壓力。
原來是驕傲，現在是反面。
“周總，我還是想繼續拍紀錄片，到時候再去麻煩您。”何哉想了想，還是要感恩，也要表示下決心。
周遊知道，紀錄片這行，帶給人的滿足感和成就感，是遠超其它行業的。
一旦嘗到滋味了，很難不去繼續拍。
“行，你要是有時間，有精力，也幫助下趙導，把紀錄片基金好好做起來，明年我準備搞個紀錄片展映節，再拿出幾百萬來資助，對優秀影片直接進行資金獎勵。”
稍微停頓一下，繼續說道。
“不能讓紀錄片導演受苦受窮，這個行業全靠個人發電是走不遠的。”
富而無驕，富而好禮，富而好學。
何哉下意識的在腦海裏冒出了這句話。
不過接觸太少，現在還不好評價。
趙雲知道周遊的性格，也知道他做事的風格，還是有點理想主義的。
不是這樣，兩人也玩不到一起，尿不到一個壺裏。
不過，大的理想主義肯定實現不了，隻能在小圈子裏，稍微施展下拳腳。
“遊哥，紀錄片基金還剩不少，我們宣傳不夠，這行人也不多，要是明年紀錄片大會能開起來，也算是擴大影響力了。”趙雲以爲500萬不夠花，哪知道，到現在都沒花完。
記錄片本身不是多耗費金錢，更多的是花費時間和精力。
何哉點點頭，自己親身體會下，才知道紀錄片這行的艱難，那麽多好的題材，就是沒人拍，也沒人記錄，以後怎麽辦。
以後就沒了啊。
周遊也不想步子邁太大，不然扯着自己，就不值當了。
“對了，何導，有沒有空啊，給我們做幾天導遊，還沒來這裏玩過呢。”周遊提出了一個小要求。
“求之不得啊，周總不說，我也想這麽做，好歹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何哉确實這麽想的，就是怕周遊有其他安排，不好貿然提出這個話題。
“遊哥喜歡玩，對沒見過的，沒去過的，都想看看，特别是重慶，很多美食。”趙雲一邊說，一邊咽口水。
剛吃飽飯，還能咽口水，也是絕了。
“火鍋，小面，酸辣粉，毛血旺。”趙雲想到這個辣的，就忍不住分泌唾液。
周遊不能吃辣，太辣的東西根本吃不了，在這個重口味的城市，确實少了很多樂趣。
“下午喝酒了，我們就不去逛了，晚上再說，何導要不要給你安排一個房間？”
何哉搖搖頭：“我有房子，我回家住。”
趙雲拍着何哉的肩膀，大聲的說道：“你回哪裏住，那個出租屋啊？”
“不是，我自己有房子，出租屋是當棒棒的時候住，爲了加深體驗。”何哉解釋道。
周遊點點頭，不是太過迂腐就行，就怕那種過于執着的人。
有些事情需要執着，有些事情需要放棄。
得失存乎一心。
何哉走了，回自己家，還是要換身衣服，洗個澡。
既然不當棒棒了，還是要對人有些尊重。
到時候，自己是以紀錄片導演的身份陪同，或者說是一個自由人的身份。
周遊對何哉很有好感，也希望他能在這個行業走的更遠。
“雲哥，你對他感覺如何？”
“很好啊，年齡比咱們大，原來也是一個行業的佼佼者，現在又能沉下身子，親身體驗棒棒這個工作，很踏實。”趙雲實話實說，他自己有時候還拿着架子，放不下來。
服氣，是真服氣。
年齡，地位都比自己高，拍紀錄片也比自己紮實。
自己還是浮躁啊，沒有沉下身子。
“是啊，到時候，你多和他交流下，争取拉到基金會裏，也有責任心，也能幹事。”周遊就想個工具人。
紀錄片這一攤子，隻靠趙雲一個工具人，現在已經忙不過來了。
自己肯定是要多搞一些紀錄片的，還是要多收集些人才，才能滿足自己的興趣需求。
并且，這行也不是單純花錢就能實現的。
限制因素太多。
趙雲最開心：“恩，遊哥，你放心吧，我肯定把他拉進來，以後也是一員得力幹将。”
能不開心嗎，這下有人和自己一塊參謀了。
想不到拒絕的理由啊。
要錢有錢，要渠道有渠道，要支持給支持。
最關鍵的是，非常自由，除了有事情的時候。
自己還是太懶了，拍片子時間不夠，有人分擔下，自己就好多了。
喜笑顔開的去睡覺了。
周遊一個人躺在床上，回想今天那幾個棒棒的場景。
都是小人物，也符合小人物的性格，自己當年也是小人物，剛開始工作的時候，也是不自信，有些唯唯諾諾。
很多事情不會辦，人際關系也不會處理。
用人家的話說，就是不會來事。
讀書讀傻了。
錢是男人膽，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
有錢了，精氣神自然就不一樣，就有自信，就有精神，做事情就不會唯唯諾諾。
古色古香，
燈火通明，
古代與現代結合在一起，反差感拉滿了。
吊腳樓，外挂燈。
遠遠望去，
賽博朋克，法力無邊。
“周總，我們進去吧，裏面全是小吃。”何哉在前面帶路。
周遊外圍看着還有些稀奇，進來之後，就覺得稀松平常了。
霓虹燈，五彩光，行人如織，川流不息。
多是俊男靓女，閑散遊客。
“我們當地人很少來這邊，商業化氛圍太重了，吃着也不舒服，但是有外地朋友來，還是要推薦來的，畢竟從外面看，還是很有特色的。”何哉簡單介紹這裏的情況。
燒烤，豆腐、火鍋，面館，魚館，應有盡有。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重慶山水皆有，物華天寶，人傑地靈。
“雲哥，今天吃點魚嘗嘗，找一家不是辣口的，有沒有？”周遊對着趙雲說道，随後又把臉對着何哉。
何哉腦海裏瞬間旋轉起來，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不是辣的？
有嗎？
當地美食，不是辣就是麻，還真不清楚哪裏不辣，觸及到知識盲區了
水汽太重，濕氣太大。
當地人要多吃辣，多吃麻，身體多發汗，才能把身體裏的濕氣排放出來，減少生病。
想不到，實在想不到。
無奈之下，隻能打電話求救。
“兄弟，知道哪裏有不辣的魚嘛？”
“啥子？不辣，沒得印象。”
“哥們，知道哪裏有不辣的魚嘛？”
“你做咩？沒吃過。”
“美女，咱們這有不辣的魚嘛？”
“何哥，你怎麽了？不辣有什麽味道啊，沒吃過。”
打電話的時候，也沒有避諱周遊。
一通電話下來，周遊也蒙了：重慶美食這麽霸道嘛？
現在美食，真的是無辣不歡。
不知道是社會快節奏造成的，人們需要吃辣的解壓。
還是真的有那麽好吃？
後來周遊簡單了解下，才知道。
辣，其實是一種痛覺，能讓人分泌内酚酞，而内酚酞是能讓人上瘾的。
比如，跑步、遊泳，登山等運動，都是這樣。
運動完之後，會讓人有一種大快淋漓的感覺，讓人全身通透。
這是多少懶人的福利，不用運動，就能獲得運動之後的快感，怎麽能不吸引人。
現代人生活壓力大，平常又沒時間和渠道解壓。
吃點辣辣的美食，既能抗餓，又能解饞，還能緩解壓力，一舉三得。
也不怪乎能在全國範圍内風靡。
把八大菜系擠壓的隻能困地自守。
魯菜、川菜、粵菜、蘇菜、閩菜、浙菜、湘菜、徽菜，除了川菜和湘菜四處攻城略地，剩下的菜系已經上都縮在各自區域了。
各地氣候差異形成不同口味，一般說來，中國北方寒冷，菜肴以濃厚，鹹味爲主；中國華東地區氣候溫和，菜肴則以甜味和鹹味爲主，西南地區多雨潮濕，菜肴多用麻辣濃味。
周遊也放棄了：“何導，别找了，咱們吃微辣的吧。”
何哉嘴巴微動，想說什麽，又放棄了。
這邊的微辣，和外地的微辣他不一樣啊！
“那行，咱麽先試試，不行再說。”何哉也很無奈，特色小吃都是這樣，在大飯店反而好一些，都是天北海北，世界各地的客人。
多好吃，那肯定談不上。
但肯定是能吃的下去。
何哉在前面帶路，找到一家楊記魚館，店面不是很大，這個點已經開始上人了，還好，有個小包廂。
幾個壯漢還能擠進去，怎麽感覺陽氣有點過度濃厚呢。
等下再吃點火鍋，這，陽氣要爆炸啊。
不能想，不能繼續想了。
現在預制菜還不盛行，這些小地方還大都是現點現燒，特别是魚這一塊，主打吃的就是新鮮。
周遊他們點的也大都是魚。
先上來一道熱氣騰騰的大盆魚，何哉在哪裏介紹。
“這是棒棒魚。”
周遊愣了一下：“棒棒魚？”
“是的，你看是不是像一根根棒子，正好和棒棒名字一緻。這魚非常好吃，蛋白質高，又沒有刺。”何哉繼續介紹。
趙雲看的也是流口水，不過他也不是很能吃辣，滬上人都是甜口居多。
看着這盆魚上面的一層紅油和紅辣椒，忍不住說道：“老何啊，這是微辣的？”
何哉尴尬的點點頭：“是的，這就微辣的？”
“那一般辣和特辣會什麽樣子，全是辣椒嗎？”趙雲有點發憷。
看了看周遊，正準備自己嘗試呢。
反正自己比周遊能吃辣，鮮豔欲滴，确實想吃了。
伸出筷子，從冒着熱氣的紅湯中間，加起一根棒棒魚，放到面前的碗裏。
輕輕夾了一小塊，用牙齒咬住，微微一嗦。
第一感覺是鮮，
緊接着就是嫩，
可是，馬上，這個辣味就上來了。
端起旁邊的一杯水，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
忍不住吐出舌頭：“好吃，是好吃，就是有點辣啊。”
周遊在旁邊看的直樂，對着趙雲指指點點：“一看就是沒經驗的，我來給你表演下。”
說完拿起一個碗，倒進去一點開水，
這才夾起一個棒棒魚，在水裏涮幾下，把表面上的辣油都涮洗幹淨。
最後才加一小塊，放進嘴巴裏，慢慢咀嚼。
恩，還是有點辣味，不過在接受範圍内，嫩是很嫩，鮮也很鮮。
“遊哥，你這樣吃，還有什麽味道啊。”趙雲有點不解，不知道這樣吃的意義何在。
周遊長談一口氣：“我也不想這樣啊，可是沒有辦法，實在是不能吃辣。”
李後亮見狀，獨自下樓去。
看看冰櫃裏都有什麽，翻看一圈。
找到幾瓶紅牛，和幾瓶山楂飲料，還有酸梅湯，一股腦的都拎了上去。
不能吃辣的人，還是要喝點冷飲才能解辣。
周遊接過一杯酸梅湯，打開蓋子，仰頭就灌了一口。
酸能解辣啊！
接下來陸陸續續，上來的是烤魚、水煮魚、酸菜魚、羅非魚、梭邊魚。
周遊忍不住感歎一聲，自己也是沒見過世面，魚的做法真是千奇百怪，魚的種類也是紛繁複雜。
每樣都嘗了一點。
不錯，各有各的味道。
但是最後拯救周遊的是米飯，還有重慶小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