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人不是周魚送過來的,餘正才懶得管他死活。
他的性子本就是個不愛多管閑事的,不然第一次見到周家一家四口的時候也不會袖手旁觀,要不是那個幾個土匪實在得寸進尺,他是不會讓青林出手的。
餘正沒去看過在屋子裏養傷的男子,被救的男子前兩天都處在昏迷的狀态,也就隻有青林定時送飯。
自個的屋子被男子給住了,青林又另外收拾了一間,院子雖小倒也住得開。
而餘正樂此不疲,每天早出晚歸跟在周邦身後,幫周家人割稻子。
倒是周嚴這個兒子算是徹底被周邦給放棄了,他現在也不要求兒子去田裏幹活。隻要别去給他添亂就行。
救了一男子的事很快就被周魚給抛諸腦後,雖然那男子身上受的是劍傷,可能稍微有點麻煩,不過她相信以餘正的能力,這點小問題還是能夠擺平的了。
兩天之後,青林像往常一樣去屋子裏給男子送喝的,男子處在昏迷的狀态,飯是不能吃的,但偶爾喝兩口湯還是可行,青林會用勺子給他每天喂上一些。
等青林端着托盤進了屋,就見床上躺着的男子雙眼睜着,呆呆的看着房屋。
見到此青林一點也不意外,他估摸着人也應該醒了。
“你醒了,醒了就自己喝吧,我去看看還有什麽吃的給你端點過來。”
青林把端着的托盤放在床邊,出屋子去了周家,這幾天主仆兩人吃都是在周家,并沒有自個開火,青林也隻好去周家給男子弄些吃食。
“鄧嬸,早上剩下的粥還有沒有?”
“怎的,林小子你又餓了。”
“嗨,哪是我餓了,是家裏躺着的那位醒了,我給他弄點吃的。”
那天姑娘救了個人回來的事,鄧婆子已經從葉兒那裏聽說。
“醒了?那你等等,我給熱熱,早上剛好還剩下一些粥。”
鄧婆子好心的給熱了熱,青林道過謝端着粥碗回來。
回來見床旁邊托盤上的那碗湯已經沒了,顯然男子已經給喝了。
“你身上的傷傷的不輕,這段時間都不能下床,估着十天之後你就能下床,到時候你自己離開,我們也不需要你報答什麽,你别把麻煩招過來就行。”
青林自顧自說完之後放下粥碗離開,而半靠在床上的男子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等到青林離開之後,男子才看向門的方向,最後又低下頭,把目光放在了那碗粥上。
端起粥碗也沒用勺子,就這麽就着碗大口的喝着,幾天沒吃東西,他着實是餓了。
男子喝完之後,在床旁邊找到一個夜壺,尿完之後又躺回了床上逼着自己入睡,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養好身體,身體要是養不好,别的他什麽都做不了。
“主子,那人醒了。”
餘正聽罷腳步一頓,轉身又出了院子。
青林知道主子這是去告訴縣主那男子醒了的事,搖了搖頭沒再管。
青林心裏想的沒錯,餘正出了院子又去了周家,周家人這會兒吃飽飯正在院子裏納涼,看到餘正又回來了還有些奇怪。
“正哥,你怎麽又回來了?”
“周叔,我找魚兒說點事。”
周邦應是應了,但夫妻二人跟周嚴都沒有離開的意思,餘正也不覺得他說的周家三人不能聽。
“魚兒,你前兩天救回那男的醒了。”
要是餘正不說,周魚還真就忘了有這麽回事。
一家三口也好奇的看着周魚。
“閨女,你啥時候救的人啊,我咋不知道?”
“就是開鐮那天,我跟葉兒閑着無事,上後山轉轉就碰到那男的受了傷,我便讓葉兒把人背回來了。”
至于說後面爲什麽把人送去了餘正的小院,這點周魚沒說。
夫妻兩人不明白周魚的意思,周嚴這當大哥的心裏門清,他妹妹這是怕麻煩,才把人給背到餘正那裏的,果然不愧是他妹,很有他的風格嗎?
“醒了就好,他傷要是養好就讓他走吧。”
“嗯,我知道了。”
家裏人都在這,況且餘正剛剛才回去,這會兒正事說完也沒有留下去的必要,依依不舍的回了自個的小院。
等到餘正一走,蓮氏便忍不住了。
“魚兒,下次要是在路上碰到這種受傷的人,離家不遠你就回來讓家裏人去,你一個姑娘家帶着一個受傷的男子回來,若是被旁人看到了難免會說些閑話。”
說這些蓮氏也是爲了自個的女兒好,從小到大,隻是因爲一點小事被壞了名聲的女子,她見過太多了,她不想讓别的人對她的女兒指指點點。
周魚也當然知道,她娘是爲了她好。
“我知道了娘,下次不會了,這次是因爲在深山裏面,我怕我們就這麽走他被野獸給叼了去。”
“你知道就好。”
“孩他娘,你就甭操那個心了,咱們的閨女你還不了解,我們兩口子的腦子加起來都比不過她的。”
自從她嫁給孩子他爹的時候,蓮氏就知道孩子他爹是個心大的,不然就老宅前些年做的那些事,氣都要氣死。
所以蓮氏對于周邦說的話不反對,這是當别人妻子的本分,但她也不贊同,女兒在聰明總歸是個十幾歲的女娃,他們做父母的該替他操心的還是要操心。
“爹,娘,你們就放心吧,以後有我這個當大哥的護着,我是絕對不會讓妹妹有事的。”
這兒子雖然認回來沒兩年,但是夫妻二人都看得明白,是他們家的種,性子也是極好,對他妹妹更是沒得說,所以對于周嚴說的話,夫妻二人是信的。
“嗯,嚴哥,以後你要記得,咱們家什麽都沒有你妹妹重要。”
“我知道了爹。”
雖說在這個家裏面,有時候周嚴也會覺得爹娘太寵妹妹了,但是他覺得這一切都是應該的,這個家要是沒有妹妹,這會兒怕一家還是王家村那裏種地呢,就更沒有後來的這些事。
所以周嚴一點都不吃味,還跟着爹娘一塊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