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聽說大理寺卿丁言求見的時候便準了,覺得這個年他是一點都沒過好,本來高高興興過年的,沒想到年三十晚上嘉禾不見了。
又過了幾天嘉禾沒找到,餘正那小子也不見了,現在可好,嘉禾自個逃了出來,可餘正那小子還沒有找到。
想到這皇上就覺得一陣頭疼,這會兒聽到是丁言進宮來,還以爲是有了餘正的消息。
丁言進了禦書房,先是給皇上行禮。
“臣,參見皇上。”
“免了吧,可是有餘正的消息了?”
“回皇上,還沒有,不過臣這裏收到一則消息。”
“說。”
“就在剛才,安平郡王府派了下人過來跟臣說,他們家世子懷疑嘉禾縣主的失蹤跟權府有關,昨天世子派人打算去把權府的小公子擄了,好詐一下權府的人,卻沒想到派了六人去,最後回來的隻有一人,剩下的五人全部都沒了性命。
這事世子拿不定主意,特地讓人來跟臣說一聲讨個主意。”
聽到這話,皇上心裏想着事,手上把玩着一個玉擺件。
從這事當中,皇上也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看來這權府還真是不簡單,先前他派去的人竟然什麽都沒查到。
要說那權家老小子身上真的那麽幹淨,皇上是一點也不相信,可偏偏他派去的人什麽也查不到,先前的時候皇上并不覺得有什麽,因爲他派人去的時間并不長,也就半個多月的時間,可現在皇上就不得不深想。
“這事朕知道了,你不用管。”
“是,皇上。”
至于說安平郡王世子早先派人去擄人的事,早就已經變得不那麽重要。
等到丁言出宮之後,皇上這邊便招來了隐龍衛的首領。
隐龍衛首領身穿一身黑衣,臉上還戴着一張黑色的面具,光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就知道這人身上沾了不少的人命。
隐龍衛可以說是皇上手裏最鋒利的一把刀,雖然他的人數不多隻有幾百人,但這一股力量也就隻有曆代皇上才知道。
皇上也是在先帝快病逝的時候才知道,雖然先帝在病逝之前極不甘願把皇位傳給現在的皇上,但是他也知道這已經不是他能改變的事,所以在最後關頭還是把隐龍衛告訴給了皇上。
“你派人去權府盯着。”
首領應了聲之後,眨眼在屋中消失不見。
而權府,昨天田氏帶着大兒子權軒去廟裏上香還願,可在回府的路上突然遭到歹人的襲擊,不過好在暗處有人護着母子倆,倆人并沒有受什麽傷,隻是受到了些微驚吓。
不過回府之後,權家的人知道還是好一通折騰,等到天黑透了,權軒把安神湯喝了睡下,一家人才坐在一塊商量對策。
可商量來商量去的結果,還是由田氏去一趟長公主府。
“殿下,不是臣婦說,那些個歹人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幸好有你派去的人跟着護着,要不然昨個我們母子二人可就要回不來了。”
出了這樣的事,長公主心裏也是惱怒的,而對于始作俑者她心裏也隐隐有些猜測,但長公主此人頭腦異常的清醒。
“這段時間風聲有點緊,你沒事少來我府上。”
田氏真是沒想到,她的一番哭訴換來的,就是長公主不冷不熱的這麽一句話,頓時心涼,不過嘴上卻不敢說别的,别看平時在外面她以長公主的閨蜜自居,可是在長公主面前是個如何的态度,還要看長公主當天的心情如何。
“是,殿下。”
其實昨天母子二人遇刺的事,長公主已經從去保護他們的人口中知道的一清二楚,恐怕長公主現在知道的,比田氏知道的還要多。
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這件事是誰幹的,但現在她卻不敢再做什麽,這段時間她動作有點頻繁,若是讓那位知道之後,這事可就麻煩了。
長公主還是十分懂得輕重緩急。
田氏心情郁郁的回了府,走在花園内,便遇到了自個的小兒子,臉色頓時就不好了。
“母親。”
“你不在屋子裏好好看書,出來做什麽!”
對于母親的态度,權家二公子已經習以爲常。
“兒子眼疾犯了,大夫讓多出來走走看看。”
聽到這話,田氏也才想起二兒子自小就有眼疾的事,心裏是越加的嫌棄。
“以後就在自個院子裏走,不要來後花園這邊,若是讓來府裏的下人撞見了,那不是憑白讓别人笑話。”
“兒子知道了。”
其實權家兩兄弟大小隻相差一歲,可是小兒子在權家從小就不受家人待見,久而久之他已經習慣了,所以這會兒被母親呵斥他也不傷心,應了聲是後便往自個的院子去了。
若不是聽他自己說有眼疾,外人來還真就看不出來。
權默打出生起看東西眼睛就模糊,在他眼裏看人也隻能看個大概輪廓,看不清臉上的細微表情。
他在認人上全是憑着對方身上的味道,所以除了權家人之外,就連剛進門幾年的丫鬟都不清楚,這位權家二公子竟然患有眼疾。
不過這件事在權家老一輩下人當中倒也不是什麽秘密。
田氏每每見到小兒子就是一通嫌棄,半點都不想看到他,這才讓他在自個院子裏别出門,說是怕他丢了權家的臉面,也隻是找的借口而已。
安平郡王府,周魚讓自家大哥去大理寺找了丁言之後,在聽回來的人說了丁言不多會兒就進宮的事,周魚的心這才落下。
她就不相信這事皇上會看着不管,隻是她手上沒什麽人可用,但别人若想騎到她頭上也不是這麽簡單的事。
時間就這麽一天一天的過,在周魚養傷的一個月後的一天,終是從自家大哥嘴裏,聽說餘正被找回的消息。
這事在京都城傳的很廣,比周魚失蹤那會兒傳的還要廣,因爲餘正被找回來的時候瘦的都快脫了相,可他被找回來後居然不知先前這一個月到底是去了哪,又發生了何事?
又過了幾天之後,官府給出的定論是餘正的仇家來尋仇,失蹤之事最後也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