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頭天晚上睡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但第二天早早的夫妻二人便醒了過來。
不過今天夫妻二人并沒有出門,等着鎮國公醒來之後打算同他商量商量,反正他受的傷也不重,需不需要送他回國公府去養傷。
好嘛,這一等直接等到周魚都起了,鎮國公還在呼呼大睡。
不過好在等周魚吃飽之後,鎮國公可算是起了。
給夫妻兩個等的心髒病都快要犯了。
睡了一覺鎮國公精神了不少,用了一碗粥之後便吊着隻手出了屋子,他打算去院子裏曬曬太陽。
哪知一出屋門就見到在院子裏趴着的二虎,鎮國公心裏那個郁悶呀,他覺得他這輩子就是跟狗犯沖,尤其是跟安平郡王家的這隻狗沖的最厲害。
“鎮國公,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鎮國公用好的那隻手扶了扶頭。
“别的還好,就是這頭還有些疼,不過養養就沒事了。”
“你看我們家也不适合你養病,要不我讓我兒子送你回城去養傷。”
“不用,我就在你家養好了,反正回到府我也沒啥事,你們該做什麽便去做什麽不用管我,隻是走的時候把那隻叫二虎的狗也一并給帶走,别讓他在家裏讓我看見。”
人不走夫妻二人也不好說些什麽,之後知道兄妹二人今天不出門,交代一聲夫妻二人各自出門,一個去了作坊,一個去了田裏。
今兒兄妹二人本就不打算出門,在家裏面看着點鎮國公隻是順帶的事,主要他們覺得這鎮國公有點倒黴。
等到夫妻二人走了之後,鎮國公跟兄妹二人打了聲招呼,便讓小厮帶着他去後院看兔子去了。
反正他現在這副模樣,臉上的腫也還沒消,這幾天他是不打算出周家的門,就在院子裏轉轉好了。
鎮國公變成這樣小厮心虛得很,所以今天伺候自家主子格外的殷勤,就怕主子知道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最後鎮國公想來想去,這院子裏能夠供他消遣的,也就隻有後院關着的這些兔子,至于說二虎娘幾個,鎮國公現在是誰都不想看見。
距離金家村不遠有一座莊子,莊子的主人是安王。
其實這座莊子還是去年安王剛剛買下來的,他平常也不會過來。
管着莊子的管事是個精明的,昨天晚上金家村那麽大的陣仗,今兒一早他就派人去金家村打聽。
這一打聽可不得了,原來是昨天鎮國公帶着小厮,還有郡王府的那條叫二虎的狗上山打獵一天未歸,周家的人帶着村民上山尋去了,好在聽說人是尋回來了,就是受了點傷。
在京都城内,安王跟鎮國公兩人雖然是纨绔中的翹楚,但衆所周知兩人都是各玩各的誰也不服誰,誰都想壓誰一頭,可又誰都奈何不了誰,這麽些年也就這樣了。
鎮國公這人,你要說當着皇上的面,他能恭恭敬敬的給安王行禮一副恭敬的模樣,可是在玩這一方面,安王要是想壓他一頭,鎮國公能夠指着他鼻子罵他個狗血淋頭。
而安王能跟鎮國公對罵,但若是有人在他跟前出主意如何整鎮國公,安王又會把對方痛罵一頓,反正這兩人矛盾的很。
金都城的人都知道,所以但凡是有安王出現的地方,那家掌櫃的必定會擔心,求爺爺告奶奶隻希望鎮國公千萬别來,反之亦如此。
所以管事一知道鎮國公受傷的事,便迫不及待進了城,打算把這好消息告訴給自家主子安王。
聽說鎮國公上山打獵受了傷,安王哈哈大笑三聲,趕緊吩咐人備馬車,他要去看看鎮國公的醜态,這樣的機會可不多見。
安王吩咐下來,府裏可謂是人仰馬翻,等到安王出行的時候将将過了一刻鍾,而馬車裏面所有東西全部都是最精細的。
這次安王出城也不知道會不會在莊子裏歇下,負則出行的管事連備用的衣服都帶了兩大箱,就更别提跟每套衣服同時搭配的配飾,還有安王平時用慣了的東西,光馬車就去了五輛。
京都城的百姓們見到安王府的馬車出行都已經習慣了,趕緊避到一邊。
要說現在被安排在各個十字路口的兵丁最怕的,就是遇到皇親國戚出行,就像眼前這樣,兵丁不得不把紅牌放下,而安王的馬車剛剛到了十字路口正打算過去
趕馬車的馬夫見到紅牌落下,趕緊勒緊缰繩讓馬停下來,坐在馬車裏的安王原本正打算喝茶,可是這一停手裏的茶杯一晃,茶水便濺到了手上。
安王眉頭皺起,一旁伺候的丫鬟趕緊拿出帕子,爲安王擦拭手上的茶漬。
還不等問,馬車外的車夫趕緊說明情況,免得自個被問責。
“王爺,前面是紅牌,咱們的馬車要停上一會兒才能過去。”
安王現在也沒心思喝茶,自從城裏搞了這項規定之後,他出行都不大順暢,隔會都要停上一停,哪像以前,隻有别人停了讓他的份,根本就沒有他停的份。
可誰讓剛開始的時候他不當回事,皇兄把他叫到皇宮裏痛罵了一頓,連母後爲他說情都不管用,他能有什麽辦法。
現在人倒是遵守了,可這心裏始終跟紮了根刺似的,他不能跟自個皇兄怄氣,所以便把怒火全部算在了嘉禾縣主身上。
想到這會兒要去的周家,不知想到了什麽,安王心情好了不少。
現在京都城的人出門坐馬車的人并不多,大多男子出行除了陰天下雨之外都要騎木馬,隻有女子出行才能坐馬車。
但自從嘉禾縣在城裏騎了幾次木馬之後,城裏漸漸跟風的女眷也有不少,尤其是那些七八歲的小姑娘,像她們這麽大還不用太忌諱男女大防,所以出門的時候不少都是騎着改小版的木馬,一個個别提多高興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