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大哥去哪了,還有餘正?”
“你大哥去了大理寺,聽說那邊有些事要問,你早上還睡着你大哥便去了。正哥把陳大強帶來之後,說他有事便走了。”
“噢。”
蘇魚又去看了會二虎便回了屋,靠在窗下躺椅上,仔細回想着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這會兒才有空把事情給捋一捋,想到最後歎了口氣,她現在想再多也沒用,人家在暗處她在明處,也隻得把這事先放到一邊。
自那以後,蘇魚出門的時候更加小心,在村裏都是有人跟着,出了村便是尹劍跟吳浪兩人跟着。
這邊餘正回府之後一直在等消息,昨天回到蘇家之後,他便派了人去查昨天黑衣人之事,隻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不過他心裏也沒抱太大的希望,實在是有用的信息太少。
大理寺那邊也是如此,一直在查黑衣人的事,隻是那些黑衣人屍體上沒有什麽特征,連個刀疤都沒有,查起來簡直是毫無頭緒。
蘇嚴到了大理寺也隻是象征性的被問詢之後,做了個記錄便出了大理寺。
這事最開始兩天在村裏還有人說道,也不是說蘇魚的壞話,隻是村裏閑來無事說道說道。
開始春耕之後村裏人再也沒那閑工夫,這事很快也就翻篇。
蘇魚這會兒正站在自家田頭,看着河水一點點流到自家田裏,連排的鐵犁就是不錯,現下家裏的田已經快犁完了。
村裏訂做的鐵犁慢了些,但等兩台一到村,那效果也是杠杠的,村裏剩下的人家都不多了,現下家家戶戶都忙着放水,今年雨水好,入春以來下了好幾場雨,放水也不需要争搶,田裏倒是一片和諧。
若是遇到幹旱之年,幾個村能爲了放水打起來,有一年裏甚至鬧出了人命,這事也是蘇魚聽她娘提起的。
蓮氏一整天都在作坊,現在又是春耕的時候,作坊上工的婦人們不免舊事重提,說起不少往年因爲放水鬧出的事。
解決了春耕的事,蘇魚這會站在田頭發愁,留了種葡萄的五百畝地之後,她家差不多還剩四百多畝的田,秧苗早早就育下,接下來就是插秧的事,他們家這幾百畝田得弄到什麽時候?
現下找人也不好找,若等村裏面的人全部忙活完,在來幫他家的話,那也不趕趟。
現下雖然是農忙季節,但家裏作坊還是照常開着,随着作坊漸漸擴大,還又加了後面兩個作坊,需要的人也越來越多,幾乎是村裏能去的人都在她家作坊上工。
村裏農忙能安心上工,還是得益于蘇魚發明的鐵犁,現下插秧,自家老人小孩忙活就成。
而附近幾個村來她家上工的人也不少,剩下的那些不是名聲不好就是好吃懶做,自個也不想找那樣的人來幫自家幹活,免得到時候自個給自個找麻煩,可插秧的事要怎麽辦呢?
想來想去,最後蘇魚一拍大腿,還是得自己自個想辦法。
見閨女站在田頭不動,蘇老二自個兒也發愁,這麽多田讓他上哪去找人,卻不想讓自家閨女跟着擔心,閨女這段時間正在弄那什麽抹臉膏,已經夠頭疼的了,田裏的事哪能讓自家閨女再跟着操心。
“閨女,回家了!”
“爹,我這就來!”
父女兩人一路無言回了家,路上各自想着心事。
這些天父女兩人都是這樣,蓮氏習慣了倒也沒覺得什麽。蘇嚴這段時間忙着城裏開鋪子的事,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有個幾天沒在家裏面吃,見到爹跟妹妹這副模樣不由好奇。
“爹,這是怎麽了?”
蘇老二想事想的入迷,并沒有聽到自家兒子喊他。
坐在一旁的蓮氏不由開口。
“他們這是給愁的,咱們家的田犁出來放了水,等秧苗長大就要插秧,現下卻找不到人幹活。”
知道爹跟妹妹是在愁插秧的事,蘇嚴不由輕笑。
“我還以爲是什麽事,不就是插秧嗎,我手底下還有兩個莊子,裏面有不少的婦人,等到過兩天我們家插秧的時候,我把人給帶來幫幾天的忙就是。”
蘇魚一聽這話第一個不同意。
“不行,你手上的莊子白家人不是不知道嗎,你去帶人來幫家裏面的忙,這事若是讓白家人知道,不得找你的麻煩。”
蘇魚這麽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她雖然不常出門,但也聽了不少白家的事。這段時間白家在京都城,可真真是出了一把風頭,怪不得大哥以前在白家的時候,把他那不靠譜的爹跟兩個庶弟,都趕到了莊子上,三人還真是一個靠譜的都沒有,白家那麽大的産業,三人才回來多久啊,竟然敗了半數家财,而且百家生意上出了纰漏,好些人堵上了門,現下白家卻是拿不出一點現銀,剩下的都是一些産業。
現下的白家活活成了一個笑話。
其實白家父子三人成這樣跟蘇嚴有很大的關系,自從把父子三人關在莊子上,除了必要的吃喝,幾人想過好那是不可能。
雖然這樣的生活也比普通人家好上不少,可三人不甘心哪,過過了以前錦衣玉食的日子,又那會受得了莊子上的生活,這次回到白家之後,可以說是把他們幾年積攢的勁一塊給用了,是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這不,用力過猛就出了事。
“無妨,讓他們知道也沒事,反正他們奈何不了我。”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蘇魚也不想給自家大哥添麻煩。
“哥,這事你就先别管了,插秧隻是小事而以,我自個就能搞定。隻是你那裏有沒有手藝好的鐵匠,我想找一個幫我做些東西。”
也是剛才蘇魚想清楚了,求人不如求己,她家以後的田地隻會更多,自己每次都要爲了這些而煩惱不成,想到了現代的插秧機,蘇魚說幹就幹。
蘇魚現在不知道的是,正是她心中這樣的想法,在之後日積月累之下,會形成一個農業王國,成爲一個連皇家都忌憚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