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天一早蘇魚起床開門,就見到她爹在她屋門口走着。
“爹,你今天早上不忙啊?”
“忙哪,那邊一堆事等着我呢。不過閨女啊,你真的要帶着二虎去大理寺幫忙?”
“當然,這不是昨天跟着丁大人說好的嗎?”
“可我心裏咋就那麽的不踏實呢?”
“爹,你就放心好了,我跟二虎又不是第一次去,況且還有尹劍跟吳浪跟着,我哥那暗衛功夫也不賴,這麽些人跟着我能有什麽事。”
蘇老二無法,隻能目送自家閨女離開,現在家裏人多,喂牛的活計也不需要他做,他還是去田頭割雜草去。
現在,蘇家田裏的雜草已經被割去大半,依着閨女的意思,先前幾天割的已經開始燒田,割了的雜草本就幹的快,再被火一燒,田上都覆了一層黑黑的灰。
閨女說的這些黑灰春耕時摻在土裏可以肥田,蘇老二以前倒是聽老一輩的人說起過,但這麽幹的人還真沒見過,哪家的土地都金貴,不會把它養的上面長了一堆雜草,自然就沒有雜草可燒,還真不知這法子到底有沒有用。
蘇魚跟二虎坐在馬車裏,晃晃悠悠進了京都城,馬車直接去了大理寺。
等馬車到大理寺門口,蘇魚從馬車上下來,就見一人已經早早就就在那裏等着了,這人蘇魚也認得,是以前經常跟在丁大人身後的随從。
“蘇姑娘你可算是來了,我家大人已經等候多時。”
搞得蘇魚都有點不好意思,早上睡習慣了也沒有人喊她,所以睡到跟平常一樣才起。
“蘇姑娘。”
“丁大人,我是不是來的晚了些?”
“不晚,咱們現在便走吧。”
“這是要去哪裏?”
“案發現場在京都城外十裏地的牛家村。”
因着牛家村跟金家村不是在同一個方向,不然丁言就直接帶人去金家村等人了。
見丁言這麽說,蘇魚也沒在問,帶着二虎跟着出了大理寺坐上馬車,一路匆匆去了牛家村。
等他們到的時候一天已經過半,案發的那一戶人家,現在家裏面的人全部都關在大理寺,院裏現在是一個人都沒有。
在來的路上,蘇魚已經聽丁言講過案情經過。
原來這戶人家三天前剛娶了新婦,案發當天是回門的日子,女方娘家那邊遲遲不見女兒帶着姑爺回來,便讓女子的小弟過來看看,才知道他姐不見了,聽說是跟着走村的貨郎跑了,自家女兒是個什麽脾氣,娘家人又怎會不知,哪裏會信這套說辭。
實在找不到自個的女兒,最後才不得已報到了京都府衙,這事原先也不歸大理寺管,可後來京東府衙的人實在是查不明白,案子才移交到了大理寺。
這戶人家姓牛,家裏隻剩下男子跟他的母親,案子報道大理寺時,丁言便想着讓二虎幫忙,剛好又遇到了蘇家搬新居的日子,所以就叫上蘇魚也熟識的江府尹,兩人一同去了蘇家吃席。
這事蘇魚覺得對于二虎來說不難,據她所知,京都城周邊有一個風俗,剛過門的新婦是不準出門的,得三天回門之後才準出門。
也就是說,那女子自從嫁到這戶人家之後一直都沒出去過,二虎隻要聞一聞女子留下的衣服,便能順着氣味找過去,好在這些天沒有下雨,順着氣味找人倒是不難。
蘇魚帶着二虎去了新婚夫妻兩人的屋子,翻出一件年輕女子的舊衣服,拿到二虎面前晃了晃,二虎随後便跑出了屋子,然後再出了院子。
一行人跟在二虎後面,丁言看着在他旁邊策馬的蘇魚,一開始着實是被驚到,他沒想到蘇姑娘竟然還會騎馬。
蘇魚主要是不想耽擱時間,至于說她會騎馬的事,這事她覺得也沒什麽。
可走着走着,丁言的注意力就全部放在前面的二虎身上。
不對勁,據他以往的辦案經驗,這案子不是拐賣案便是謀殺案,沒想到二虎會帶着他們七拐八拐往山上走。
一開始十幾人是騎馬,過後上山的路已經不能騎馬,便把馬拴在路邊,步行上山。
好在蘇魚這兩年身體底子也練起來了,以前也跟着經常上山,倒也沒覺得有什麽。
而大理寺的人各個手上都有武功,爬山這事對他們來說更是不在話下。
最讓蘇魚意外的還是丁言,沒想到丁大人竟也臉不紅氣不喘,想着應該是有武功在身,這事倒是一直沒聽人說起過。
今天出門的時候本就不早,來到村裏一天已經過半,這會兒二虎帶着他們往深山裏走,眼看着天色暗沉了下。
“蘇姑娘,要不本官先讓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還是跟着你們一起吧,想來應該用不了多久。”
見蘇魚堅持,最後丁言倒也沒說什麽,他們這些經常在外辦案的人,夜晚辦案也是常有的事。
走着走着前面的二虎變得小心翼翼起來,蘇魚趕緊提醒丁言跟他帶來的一幹手下。
“大家注意,前面應該有問題,不然二虎不會這個樣子,你們動作放輕些,盡量不要發出響動。”
“聽蘇姑娘的。”
“是,大人。”
一行人放輕了自個的步子,就連呼吸也放輕了不少。
二虎走的小心翼翼,不多會就見林中出現了一間小木屋,昏黃的光亮從木屋縫隙裏透了出來。
看着那間小木屋,二虎并沒有上前,而是蹲在一旁的草叢。
“丁大人,木屋裏應該有人。”
丁言給自一行人當中身手最好的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會意,悄悄摸到了木屋後面。屋後有扇木窗,雖然現在木窗是關着的,但從縫隙還是能看清屋裏的場景。
兩人趴在木屋上,眼睛順着木縫看清屋裏的場景頓時臉色一變,便悄悄退了回來。
“大人,屋裏有三名男子,正中綁着一名女子,應該就是牛家丢失的新婦,不過女子的狀況不是很好。”
兩人這麽說丁言自然清楚,那女子恐怕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