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勝從國子監回到小院,吃過飯食之後便回自個的屋,便發現床頭櫃子上多了一個包袱,和書桌旁邊放的一個木箱,這兩樣東西他再熟悉不過。
白勝上前打開包袱,見裏面放了兩套春衫,還有兩雙布鞋,光看針腳就知道是母親給他做的,以前并不覺得有什麽,不過這會兒看到這兩樣東西,白勝頓時就紅了眼眶。
被白家接回來之後,他生母雖然嘴裏說爲了他好,可他從來沒從她身上感受到一絲一毫的母愛,反而是以前不起眼的事,這會兒在他腦海裏無限放大,分外懷念以前的日子。
把兩樣東西放好之後,白勝走到書桌旁打開一旁的木箱,就見裏面放着的,是他慣常用的筆墨紙硯,不用說,準是妹妹給他準備的。
白勝把木箱裏的東西一一拿出來看過之後又放回木箱,他也沒去問李木誰送來的,問也是白問,要是李木知道人來過的話,早在他一進院子就會跟他說了。
沒說說明妹妹過來的時候,李木根本就不在院子。
等第二天蘇魚進城,才想起來要提醒自家大哥李木的事,她這邊也顧不得去,便讓吳浪去國子監跟自家大哥說一聲。
吳浪便去了國子監。
白勝聽說家裏人找過來時,到了門口便隻看到吳浪一人,心裏說不出的失落。
“大少爺。”
聽到這稱呼,白勝心裏頓時發苦。
“你過來是有何事?”
“回大少爺,昨兒個姑娘去過小院,隻是那會兒小院沒人。今年大少爺還沒回白家之前,姑娘便讓小的查過李木,查到他被白家的黃嬷嬷收買。
不過後來大少爺回到白府,李木也算得上是白家的人,但他沾染上了賭瘾,姑娘說此人不能留,讓大少爺自個拿主意。”
“我知道了。”
吳浪見人要走,忍不住又多說了兩句。
“其實昨個姑娘是要來見大少爺的,隻是昨天發生的事太多,姑娘沒來得及過來,便派奴才過來跟大少爺說一聲。”
“家裏出了何事?”
“昨個王叔跟白茉兩人要被砍頭,姑娘奔走保下了兩人的性命,姑娘還答應了皇上,要在一個月内查清案情,這段時間姑娘都會忙着案子的事。”
白勝忍不住皺眉,他在國子監念書,對于官場上的事也略有耳聞,妹妹這事搞不好得罪的人不少。
昨天被問斬的兩人他雖然不知道叫什麽名字,但卻知道兩人是叛軍,因爲這事國子監不少學子都在議論。
爲何後面兩人沒有被砍頭押回了大牢,衆學子們議論紛紛,隻是他怎麽也沒想到,兩人竟是王叔跟白茉。
“那我妹妹現在在哪?”
“回大少爺的話,姑娘現在去了京都府衙。”
“這事我知道了。”
等回到國子監,白勝便刻意打聽了一番,王剛跟白茉兩人究竟犯了什麽罪,這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才知兩人竟然還去刺殺安王,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家裏出了這樣大的事,知道幫不上什麽忙,但他也不能不問,想着得抽空去見見妹妹。
吳浪見白勝的時候,蘇魚已經到了京都府衙,她到時江府尹已經早早在後堂等着了。
“蘇姑娘。”
“江大人。”
“我想先見見兩人。”
“行,蘇姑娘跟我來吧。”
兩人到了京都府衙大牢。
昨天白茉跟王剛已經在押回來之後,就被允許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的囚衣。
江府尹是看在蘇魚的面子上,不然兩人還真沒這待遇。
兩人本來昨天覺得必死無疑,卻沒想到在刀快要落下之時被叫了停,之後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兩人又被押送回了京都府衙大牢。
本來還以爲是對方耍什麽花招,但在看到蘇魚之後,兩人心裏頓時明了。
想來他們沒昨天沒被砍頭,跟姑娘有着莫大的關系。
雖然姑娘隻是一個農家女,但兩人對蘇魚就是有這個自信,隻要是姑娘想辦的事就沒有辦不到的。
“王叔,白茉,你們還好吧?”
“姑娘,你怎麽過來了,這裏可不是姑娘該來的地方。”
“來都來了,咱們現在别說别的,你們跟我說說,你們爲何會成了叛軍?”
江府尹早在把蘇魚帶到地方,便帶着人退了出去。
“姑娘,老奴其實是不想把蘇家牽扯到這件事當中來的,這事實在太大。”
“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我已經跟皇上說好,皇上就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若是一個月之後案子還查不明白,你們兩個該砍頭還是得砍頭。”
兩人真沒想到,姑娘爲了他們竟然跟皇上談了條件,他們何德何能讓姑娘費這麽大的勁,便更不敢辜負姑娘的一番心意。
王剛在歎了一口氣之後,将事情娓娓道來。
“姑娘可知道西北軍。”
“知道。”
“在五年前,西北軍的主帥是朱元明大将軍,老奴是他手下的副将,而白茉是朱大将軍在西北收養的十二個孤兒之一,朱大将軍給她起名朱茉。
在一天夜裏,朱大将軍被人發現死在自己的營帳之中,臉色發青乃中毒而死。
我們本想查明是誰害了朱大将軍,打算先把大将軍的喪事給辦了再查,可喪事還沒辦完,連同我們兩人在内的一衆心腹,就全部被關押了起來,罪名是朱大将軍勾結外敵,因心中有愧留下遺書服毒自盡,而我們也莫須有的背上了叛軍的罪名。
我們找機會逃了出來,二十多個人就剩下我跟白茉兩人,那會兒我們兩人也身受重傷,被人抓了之後賣到了牙行。
在之後便是遇到姑娘你,這些年我們暗中調查過當年之事,發現這事跟安王有關。
以我們兩人的能力,要查清楚真相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們便隻能铤而走險去刺殺安王,想着讓他給朱大将軍償命。
隻是後來沒有刺殺成功,落到了官府手中。
據蘇魚所知,安王從小一直沒有離開過京都城。
“王叔,就算安王是主謀,你以前在軍中,覺得毒害朱将軍的人最有可能的是誰?”
“老奴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現任西北軍主帥譚中,自朱大将軍死後,他的親信全部被扣上判軍的罪名。譚中就接手了西北軍,不過他是安王的人,這是衆所周知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