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二虎這模樣,蘇魚臉色一沉,冷冷看向一旁站着的宮女。
冷不丁被蘇魚這麽一看,宮女心裏有點毛毛的,隻得趕緊解釋。
“蘇姑娘,不是奴婢們要這麽對你的狗,隻是它腳受傷了,還老是要到地上走,不得已太醫才出了這麽個主意,我們便把它的腿給綁了。”
蘇魚聽着宮女的話,上前給二虎把腿上綁着的布條解開,二虎委委屈屈的看着雙魚,好像在說你怎麽才來。
知道二虎受了委屈,蘇魚安撫性的摸了摸二虎的頭。
“我這不是來了嗎,瞧把你給委屈的。”
—旁的兩名宮女都驚呆了,這狗她們從昨天晚上伺候到現在,連個眼神都不鳥她們,蘇姑娘一來就露出這副委屈樣,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們把它怎麽了呢?這可是上頭吩咐了讓她們好好照顧,所以幾名宮女根本就不敢大意。
可二虎的樣子她們實在真的怕,體重少說也得有二百來斤,躺在床上床都快給它占滿了,平時除了換藥幾人離二虎遠遠的,就怕一個不防備給她們來上一爪子,到時候她們都沒地哭去。
“你去找幾個人過來,把二虎擡到我屋去,在我床邊鋪張被子,晚上二虎跟我睡。”
“是,蘇姑娘。”
宮女出去的時候見躺在床上的大白狗想要起床,隻見蘇姑娘食指點着大白狗腦袋,就把它給按回了床上,宮女看得心驚,難不成蘇姑娘是個内家高手?
在宮裏的宮女,平時除了幹好手裏的活計也沒啥興趣愛好,一個個就喜歡腦補,不過眼前這名小宮女顯然是腦補過了頭,蘇魚要是知道她心裏的想法,必定呵呵兩聲,内你個大頭鬼。
等到宮女叫來幾名太監,沒想到那條狗,也乖乖的讓幾名太監把它搬到單架上,擡到了蘇姑娘的屋子。小宮女對蘇魚佩服的是五體投地,狗能訓練到這個地步,她還是第一次見。
蘇魚可不管别人是怎麽想的,二虎這次救她可是遭了大罪,但現在又是在宮裏,不放在她眼跟前她都不放心。
晚上躺在床上,大白天都睡了一天,現在實在是睡不着,不由想着案子的事。把昨天她們去京都府衙查的那些卷宗,又細細思索了一番,終于讓她發現了一處問題。
兩年前失蹤的那些女子裏面,大多都是從外地剛搬來京都城,又或者家裏活不下去,到京都城這邊讨生活的人家,隻是在最後幾十個裏面,才摻雜着一些從小在京都城長大的女子,這說明什麽,因爲他們到後頭實在是缺人,才會對在京都城長大人家的女子下手。
京都城着實不小,失蹤的女子東西南北四個城的都有,要想查清這些人家的底,可是一個龐大的工作量,蘇魚不覺得他們會花費那麽大的精力,若是在京都府衙裏有人,就能很輕易查到這些戶人家的信息。
衆所周知,大周對百姓戶籍這塊管的極嚴,以前從王家村出來的時候,便是帶着一家子的戶籍,蘇魚當時還讓自家老爹花了一兩銀子,上衙門辦了路引,這樣一家子才能上路,平時經過村鎮或者州府住個幾天沒事,但像他們長期住在餘家村那樣,那就得去衙門裏落戶,在沒落戶之前,每月需得向衙門繳納暫住銀,不多,每個人二三十文,交多少每個地方都不一樣,一直要交到落戶爲止。
現在她們來了京都,因爲自家大哥是來京都城求學的,這暫住銀她們一家不需要交,這是獨屬于讀書人的特權,平常百姓就沒有。像來到京都城讨生活那些個平民百姓,一般都會交,主要錢交的不多。到時候信息會登記在府衙暫住冊上,官府的人每個月都會上門登記一次,若是發現你不交到時候隻會罰得更狠。
所以就算是在難過的人家,每到一個地方打算短期居住,這暫住銀怎麽說都會交的。
蘇魚覺得她想的一點也沒錯,打算去跟餘正說說,不過想到現在夜已經深了,還是明天再說吧。
…….……
“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在女子臉上,光看女子半偏的頭,和臉上立時腫起來的五指印,就知道這記耳光到底有多重。
“母親,女兒知錯了。”
“誰讓你自作主張派殺手去殺蘇魚的,你知不知道,爲了你的一時沖動,我前些年的努力有可能功虧一篑!”
“母親,女兒實在是看不慣那蘇魚,所以這才派了殺手去殺她,沒想到她命這麽大,派出去十多個殺手都沒把她殺死,以後女兒絕對不敢了。”
“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蠢貨,你要是把人殺了我也認了,可你現在人沒殺掉不說,還把事情鬧得這麽大,都驚動了皇帝,你知不知道!”
“母親,女兒下次絕對不敢了。”
女子跪在地上不住求饒,可對面的婦人心硬如鐵,絲毫沒有心軟的迹象。
“從今天起,你就好好待在府裏哪裏也不許去,若是讓我知道你私自外出,到時候可别怪我讓人打斷你的腿!”
聽到母親的話,女子下意識摸上自個的左腿,這條腿在幾年前就被母親讓人打斷過一次,開始的時候她也以爲母親隻是吓吓她,可沒想到母親真的讓人打斷了她的腿,斷腿的痛楚她到現在還記得,盡管後來她的腿又被接上,可斷腿之痛已經刻在了她的骨子裏,實在是太疼了。
婦人丢下一句話便離開了,留下獨自癱坐在地上的女兒。
女子眼神冰冷,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左腳,想到給她帶來這一切蘇魚,眼神更是又冷上了幾分,她這一輩子絕對不會放過蘇魚那賤人,一定要讓她嘗嘗斷腿之痛。
蘇魚還不知道自個莫名其妙就被人給恨上了,不過就算知道了也無法,任誰被一個變态盯上,人家就認死了你,你有什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