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正這會兒心裏正自責不已,自從知道蘇魚救自己落下病根之後,他就發誓要好好對她,可現在他都做了什麽,要是他安排好人手,又怎會讓她陷入昨天晚上那樣的險境。想到昨天晚上他差點就失去了面前的人,心更是一抽一抽的疼。
蘇魚躺在床上就覺得整個人忽冷忽熱的,想睜開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等到好不容易睜開了眼,就看到面餘正放大的臉。
“你……。”
剛想說你怎麽過來了,稍一動才發現自己的手正被一隻大手給握住,側頭一看,就見餘正正握着她的手,這個畫面讓蘇魚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部古裝劇場景,女主受傷,男主就是這樣握着女主的手,一副深情的模樣看的女主。想到深情二字,蘇魚又仔細打量餘正臉上表情,發現跟深情二字沾不了半點邊,蘇魚立馬把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
餘正把蘇魚的表情看在眼裏。
“你醒了。”
“我這是怎麽了?”
一說話,蘇魚才發現自個嗓子啞的厲害。
“先喝口水,你清早發起了高熱,剛剛才退下去。”
餘正說着欲上前扶蘇魚,被蘇魚給拒絕了,看着餘正包得跟木乃伊一樣的上半身,那傷可比她嚴重得多,她隻是發了高熱又不是手腳動不了。
等到半靠在床上,這才接過餘正遞過來的水,猛喝了一大杯。
“你現在覺得怎麽樣?”
“還好,就是沒什麽力氣,你身上的傷沒事吧?”
“流了些血而已,禦醫已經給開了補血的藥方,調理上幾天就好,不過範太醫說你這次身子凍得厲害,得吃三個月的藥調理。”
一說到要吃三個月的中藥,蘇魚臉都快擰巴到了一塊,一旁的餘正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
“沒想到你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怕吃藥。”
蘇魚翻了個白眼。
“怕吃藥怎麽了,整個大周又不是隻我一個人怕吃藥。”
人才剛剛醒來沒什麽精神,餘正也不想逗弄蘇魚。
“我已經跟範太醫說過,把給你的藥制成藥丸,你每天吃上兩粒就行。”
皺得跟苦瓜臉的一樣的蘇魚頓時喜笑顔開,突然笑聲一頓,她想到了二虎,立馬就笑不出來了。
“二虎沒事吧?”
“沒事,它腳上的傷口已經包紮過,現在就是要好好休養,這幾天都不能走動。”
“那還好,現在什麽時辰了?”
“馬上天就黑了。”
“這麽說我都睡了一天,二虎還沒吃飯吧,我得去看看它。”
蘇魚說着就要下床,被餘正給攔了下來。
“你還是好好在床上躺着吧,二虎的飯我已經喂過了。”
“你喂的飯他吃?”
蘇魚持懷疑态度。
“吃得可香了。”
“咕噜。”
說到吃的,蘇魚的肚子立馬就發出了抗議,饒是蘇魚在厚臉皮都有些不好意思。
“餓了?我讓人給你拿吃的進來。”
“來人。”
餘正朝門口喊了一聲,蘇魚才發現這屋裏就她跟餘正兩人,先前侍候的宮女一個都不在,也是,人家都忙,哪有功夫守着她。
蘇魚不知道的是,餘正嫌兩個宮女在旁邊礙眼,把人打發出了屋。
很快就有一名宮女進了屋。
“餘大人。”
“去把晚飯端過來。”
“是,餘大人。”
不多會的功夫,就見宮女拎着一個食盒進來,把飯菜擺在屋中的圓桌上,之後行了禮又退了出。
蘇魚從床上下來,到旁邊洗漱一番這才坐到桌前,見對面還放着一副碗筷,不由看向餘正。
“你還沒吃?”
“剛才沒胃口,現在也有點肚子餓了。”
說着起身,走了幾步坐在蘇魚對面,盡管餘正表現得跟往常無異,但蘇魚還是發現餘正走路時不大自然,看樣子應該是右腿受了傷,而且傷的應該不輕。
“昨天晚上,那幾個刺客抓到了沒有?”
“還沒,不過今天早上早朝皇上發了好大一通火,撤了五城兵馬司總指揮的職,人押入了大牢,京都府尹罰了半年的月奉,讓大理寺卿一個月内查清此案。後來又招了内閣六名首輔大人議事,不過具體說的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朝堂上的事蘇魚不太懂,也不想懂,她隻想查清眼前這個案子。
“你說對方爲什麽會派殺手來殺我,這顯然不符合對方的行事作風?”
蘇魚一邊吃着飯菜,一邊跟對面的餘正商讨着案情。
這次女子拐賣案,若是沒有她老爹誤打誤撞,案子也不會暴出來,可就算是她爹發現的,蘇魚覺得對方沒必要大動幹戈派殺手來殺她,想要她死的方法有很多種,對方顯然選擇了最張揚的一種,這顯然不符合幕後之人一貫的行事作風。
這也是讓餘正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難道是你發現了案情關鍵?”
蘇魚也不确定。
“不過我聽說,昨天下午,前五城兵馬司總指揮駱程,是得了他底下一個富商的孝敬,昨天晚上才帶着他一幹手下去了春風樓,顯然他們要殺你的計劃,是從下午就開始準備的。”
怪不得昨天晚上她騎着二虎一路跑到宮門口,路上連了一個巡城的官兵都沒有見到,原來是當職時跑去青樓裏去了,難怪皇上會革了他的職。
“首輔駱大人是駱程的親大哥,皇上也是看在駱大人的面子上,隻是革了駱程的職,不然這事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怎麽也得定個抄家流放。”
所以蘇魚覺得這京都城官場的關系網實在是太複雜,還是少摻和的爲好。
“咱們要不要回去?”
“剛才内侍已經來說過,皇下了口谕,讓我們倆好好在宮内養傷,等傷養好了再回去。”
“在宮裏?”
“放心,這裏一般都是大臣偶爾歇息的地方,過年六部都放了假,等過了十五之後方才會回來,你住在這裏不會有人打擾。”
“那就好。”
隻是蘇魚沒想到這個年她竟然是在宮裏過的。
兩人吃好了之後,讓宮女把剩下的飯菜撤走,蘇魚催餘正趕緊回屋歇着,她隻是高熱,等高熱退了之後人也就好了,餘正身上的傷看着就有點懸,而且臉白的就跟抹了粉似的,也不知道這次受傷他到底流了多少血,還有,她也得過去看看二虎才能放心。
餘正自是知道蘇魚的心思,而且他的身體也确實有點吃不消。
“那我先回去了,我就住你隔壁,有什麽事你可以過來跟我說。”
“知道了。”
等餘正走了之後,蘇魚便去見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