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餘府一行人進城的時候,可讓京都城的百姓們開了眼,不是說出城是去見親家的嗎,怎麽變成了這副樣子,難到出城遇了土匪?
還沒等京都城的百姓們反應過來,一則流言就在城裏面傳開,說是餘夫人去了金家村,如何被蘇家人羞辱,然後被金家村的村民們打。
這些京都城的百姓是不信的,金家村的村民們除非是瘋了,不然怎麽敢打餘府護衛。
也就在流言傳得滿天飛時,今年的新科狀元,現任的侍講學士餘正,在兵部尚書家大公子舉辦的詩會上,當衆承認餘蘇兩家已經退了親,以後蘇家姑娘再也不是他的未婚妻。
這話不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先前罵蘇魚有多狠的,現在就有多同情她,這不還不是被甩了。原來嫉妒蘇魚的那些個官家小姐,聽了之後想法不一,有聽說餘正退親之後狂喜,那就說明她們也有機會。有些卻對餘正的做法嗤之以鼻,沒中狀元之前跟人家定了親,聽說那位蘇姑娘對他還有救命之恩,現在瞧瞧,男人不可信,這話是一點都沒錯。
金家村,蘇家。
蘇魚斜靠在躺椅上,聽着白茉在旁邊跟她說城内的流言,躺椅旁邊趴着二虎。
“京都的百姓真是這麽說的?”
“千真萬确,奴婢在人堆裏聽得真真的。”
“那你再去打聽打聽。”
兩人說着話,就聽到後院那邊傳來一聲巨響,聽着動靜還不小,因是後院的院牆倒塌了。
蘇魚忍不住擡手撫額,兩天的功夫,蘇魚不知道後院的院牆已經是這兩天第幾次倒了,照這樣子後院院牆也不用補了,反正補好了還是要倒。
白茉也有些尴尬,王叔真是的,訓人弄這麽大的動靜。
自從那天章氏上門以後,幾人就自責,他們不應該跑到山上去訓練,家裏被人打上門來了他們還不知道。從那天以後訓練就改到了蘇家後院,瞧着王叔這段時間的舉動,蘇魚心裏隐隐有猜測,但既然王叔沒說,她也就裝作不知道,現在離三年之約還早,可若是王叔說要提早離開,她不會反對就是。
“姑娘,奴婢這就去。”
餘府,章氏躺在躺椅上,一隻腳被厚厚的白布包裹着,顯然那天腳傷的不輕,整個人的氣色極差,一旁服侍的陳嬷嬷看樣子倒是沒傷到哪裏,還能過來照顧章氏。
“夫人,你在喝口參湯,大夫說了參湯補氣血,你的身子很快就能補回來。”
章氏心煩的擺了擺手。
“端下去吧。”
陳嬷嬷也不敢再勸,讓小丫鬟把湯碗端了下去。
“現在外面是個什麽情況?”
“回夫人,先前放出的消息城裏的百姓大多都相信了,可後來大少爺在詩會上當面澄清,現在不少人都是同情那位蘇姑娘。”
“嬷嬷,你派個人去看看老爺回來沒有,回來就讓他來我這一趟。”
若是放在以前,章氏身體不舒服的時候,陳嬷嬷一定笑着打趣讓夫人放心,老爺下職之後定會過來雲雲,可是現在,陳嬷嬷隻是應了一聲,别的什麽也沒多說,派了個小丫鬟去府門門守着。
章氏自從受傷以後,除了前兩天餘懷親自過來陪了兩天,就在昨天餘懷回了府卻沒來主院,而是去了翠通房那裏,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章氏聽說了以後,當場就怒摔了一隻茶杯,今天餘懷下職以後到底會不會來主院,陳嬷嬷心裏也沒底。
幸好今天有丫鬟在府門口守着,餘懷回府之後還當真就沒想過回主院。
“聽丫鬟說你找我?”
到了主院,餘懷在挨着章氏的凳子上坐下,一臉溫柔的看着章氏。
看着這個自己陪了十多年的男人,章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臉上卻沒表現出來。
“老爺,正哥在詩會上說的話,你聽說了沒有?”
“當然聽說,那個逆子的事,你以後就莫要管了。”
餘懷也是被氣的,才會說出以後餘正的事不讓章氏過問的話。
“老爺,話可不是這麽說的,正哥好歹是老爺的長子,我們兩個都不管他,京都城的人會怎麽看待我,我隻是正哥的繼母。”
說到這,章氏一臉的失落。
餘懷也知道章氏的處境,餘正對她敵意極大,這點在餘正很小的時候餘懷就知道,也是他同意把餘正送回老家的原因之一。
“那逆子一點也不聽我的,我有什麽法子?”
“老爺,那天我去金家村倒是見過那位蘇姑娘,那姑娘的模樣長得極好,就是性子跳脫了些,這也沒什麽,等以後正哥把人娶進門,在好好調教便是。”
“正哥跟蘇姑娘的親事以後就不用再提了,現在兩人已經退了親。”
“老爺,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正哥任性是他的事,你不能放任正哥就這麽不管,當初正哥爲何會跟蘇姑娘定親,裏面的原因外人不知道,我們兩個卻是知道的,這親要這麽退了,我這心裏啊,就覺得挺對不住那位蘇姑娘。”
“可兩人現在已經退了親,總不能再上門去求娶吧。”
“爲什麽不能?”
“還是算了,那逆子不會聽我的,咱們現在去蘇家求娶,人家也未必會答應。”
章氏對着餘懷溫柔一笑。
“老爺,我這裏倒是有一個法子。”
“說來聽聽。”
“老爺可以去宮裏跟皇上求一道賜婚的聖旨,老爺到時候跟皇上求了,求不求得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但這事隻要在京都城内傳開,别人就會知道老爺心意,想必那蘇家人聽說了之後,就算老爺沒有求來賜婚的聖旨,蘇家人也會感動的再應下這門親事。”
餘懷聽着章氏的話,細細在心裏思索這事的可行性,倒也可以一試。
“我再考慮考慮,你腳上傷還沒好,這事就不用管了。”
“多謝老爺,老爺要忙便去吧,我這也沒什麽事。”
“行,那我去書房看會書。”
餘懷離開,陳嬷嬷一直把人送到院門口。
陳嬷嬷折返回來之後,對着章氏一副欲言又止。
“嬷嬷,有什麽話你便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