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的心思,原材料是豬油,咱們做不起這生意,而且這方子我還有别的用處,你省了那份心吧,它不能讓咱們家發财。”
一聽原材料要用豬油,劉季心裏直呼好家夥。
難怪這麽好用,原來是用豬油做的。
不過
“娘子,你要留着這方子幹什麽?”劉季好奇問。
秦瑤睨他一眼,“老娘的事情你少打聽!”
劉季微笑:“好的,那我先退下了,娘子你早點歇息,夜晚少看賬本,别熬壞了眼睛。”
他求生欲極強的撤了。
走前,自己去廚房找了隻舊陶碗,往裏頭添一層灰,然後夾了幾塊炭火,免得自己晚上被凍死。
其實被褥這方面,秦瑤從沒苛待過他,屋子裏厚棉被都有。
不過太久沒人住的屋子陰暗潮濕,夜裏更是寒氣一絲絲的往被窩裏鑽,不燒點炭火把屋子烤一烤,真的會凍出病來。
秦瑤打算明年得空,把屋子裏的泥地面都鋪上木地闆,爲自己打造更加舒适的休息空間。
如果有更多時間,就再多添一間屋子,把馬廄弄得結實點,多蓋個放置車廂的棚子。
對了,教大郎學會騎馬這件事已迫在眉睫,過完年就得來場急訓。
有條件的話,家裏再添置一匹矮腳小馬方便家裏孩子上學用。
老黃太高大,對大郎和二郎的身高很不友好,要是哪天掉下馬來,屁股都得摔兩瓣。
一開始定制車廂也是想上學方便,可是趕車還得需要一個成年人當車夫,秦瑤後面才發覺,自己不可能每天上下學去接送他們。
畢竟她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水磨廠的采石安裝,地裏的農活,都需要她來完成。
然而想要實現這些想法,手裏頭還得有銀子才行。
秦瑤深呼出一口濁氣,礙事的人走幹淨了,終于得到片刻清靜,低頭專心盤賬。
這次把伍掌櫃的訂單給結算了,收五十兩銀,減去成本,利潤餘二十兩,她和劉木匠對半分,一人十兩。
這十兩銀子,再加上家裏原有的二百零六兩八錢,共二百一十六兩八錢。
年邊家裏買了不少年貨,還有那小半扇豬肉,餘額214兩整。
水磨坊那份錢,幾乎每個月都會花光,不算入内。
買田的事情,秦瑤從十月張羅到年邊,還是沒買到,要麽就是太分散,要麽就不是良田,而是中等田。
中等田的産出,還不如她繼續租種劉大福家的良田。
可她看上的地方,劉大福不松口,她也沒辦法,再等等看,買田這麽大的事急不得。
劉老漢也是這個意思,他幫秦瑤問了好多家,也沒有特别合适的,就讓她繼續等,急買容易虧。
而且下一年誰知道是什麽情況,今年的雪下得小,地上薄薄一層鹽雪粒,沒一會兒就化了,劉老漢剛剛吃完晚飯看了下屋外稀稀拉拉的雪,有點發愁。
瑞雪才能兆豐年,要是雪下得太小,凍不死地裏的害蟲,來年收成肯定有影響。
嚴重的,還會鬧蝗災。
劉柏衆人覺得老爹愁得太早,這才今年第一場雪呢,興許過兩天就下得大了。
秦瑤把所有的銀子都拿出來,重新數一遍,看着這白晃晃的銀塊塊,心頭一陣火熱。
可惜這裏沒有可以消費的地方,要不然起碼得報複性消費一波,慰藉自己這一年的辛苦。
銀子數了三遍,越數越上瘾,要不是困意來襲,秦瑤還想多看它幾遍。
重新規劃好這份資産,留一百八十兩買田的不動,剩下三十四兩,給家裏添一匹馬,然後剩下就是學費和房屋裝修增建的錢。
明年水磨廠接到的單子不知道還能有多少,不過零零散散的賣點零部件,偶爾接幾單,她和劉木匠兩人日常花銷都能賺到。
可能是因爲基礎溫飽問題已經得到解決,再加上在末世多年養出來的‘及時行樂’性格,秦瑤幾乎很少爲後面的事發愁。
賬本一收,再看一遍那些可愛的銀塊塊,回屋熄燈美美睡去。
好不容易放年假不用早起去幹活,地裏的活也都幹完了,她要睡個懶覺,天王老子來也不醒!
秦瑤安心睡去,劉季那邊卻是怎麽也睡不着。
他剛剛‘不小心’聽見堂屋裏嘟囔了一聲“二百一十四兩銀子’,心跳都加快了兩拍。
劉季知道秦瑤手裏有不少銀子,但他并不知道具體數字。
自己猜測和由秦瑤親口說出,兩者帶來的震撼完全不同。
家裏居然有二百多兩銀子!
二百多兩啊,這放在從前,把他按斤賣了也賺不了。
放眼全村,也就劉大福家能有這麽多銀子。
劉季隻要想到214這個數字,就激動得閉不上眼睛,打定注意,以後秦瑤就算要打死他,他也絕不離開這個家!
躺在厚實的棉被裏,劉季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讓你先前想不開把人給得罪咯。
要是一早就拒絕樊秀才,老老實實按照那惡婦給的學習計劃表認真讀書,好日子早就來了!
劉季既後悔又慶幸,思緒紛亂,熬了半宿才睡去。
但院裏雞一叫,他幾乎條件反射一般,身體蹭一下坐起,“唰”的睜開了眼。
明明眼底還挂着熬夜的青紫,眼白上也多了一縷紅血絲,但眼神光極亮。
穿衣下床,點燃燭台,将書本取出攤開在小桌上,這才回神一般,整個人一激靈。
劉季扶額,他這該死的刻苦!
不過起都起了,那就繼續背書吧。
窗外黑漆漆的,昨日半夜雪停了,下得小,落到地上都化成了水,燭光透過去,折射出點點斑光。
寒冷襲來,劉季哈了一口白氣,冷得要命。
昨夜裝的炭火還有一點,趕忙到堂屋找炭加在裏頭,用蒲扇把炭扇旺,又把堂屋裏的爐子也點上,水壺裝滿水放到爐子上。
做完這些,劉季回到房間,一邊烤火一邊小聲背書。
背了兩句,覺得不帶勁,把包袱裏的發帶拿出來綁上,得‘文曲星護我’發帶加持,瞬間來了感覺。
等到天邊露出微光,他放下書本,走到廚房,把竈燒起來,準備一家人的早飯。
趁東西在鍋裏煮的空檔,提起水桶出門去,一擔擔把水挑回來,将水缸盛滿。
大郎起來晨練,看到廚房、堂屋都亮着燈,稀奇的走進堂屋,裏面爐子燒得暖烘烘,桌上還晾着剛燒開的水。
“大郎,洗漱就用堂屋桌上的溫水,不凍牙。”劉季在廚房裏小聲囑咐道。
二郎從房間裏蹦了出來,劉季立馬噓了一聲,指指主卧室,别吵着你後娘睡覺。
兄弟兩齊刷刷擡頭望天,今天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