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今晚休息一晚,吃飽喝足了,明兒早就出發。”熊爪下令道,接着又布置了下各自的任務。
與強大的敵人相比,桦樹、熊爪他們就二百來人,對陣一千一百多人,敵我對比太明顯了且懸殊。
掌握敵情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摸清敵人的弱點,以我之長攻敵之短。
好在莫紅纓摸清的日寇的兵力部署,在别人都休息的時候,桦樹和熊爪兩人在火堆面前,拎着燒火棍子,在進行攻防戰,去争取勝利,減少彼方的傷亡。
“能赢嗎?”桦樹有些擔心地說道,“咱的人太少了。”
“你這話說的,攻打煤礦的時候,咱也是這麽多人,還都不是僞軍,真正的日寇。”熊爪信心十足地說道。
“那次天降大雪,老天幫忙的更多,敵人火力猛,也是咱的運氣好。”桦樹實話實說道,“他們根本就沒有形成有效的反擊,就被咱們給一網打盡了。可咱不能次次都靠運氣吧!”
“什麽叫運氣?”熊爪不服氣地說道,“咱也是有實力的好不好,剩下的木材廠,金礦,咱可是打出來。”
“就僞軍那戰力?”桦樹嗤笑一聲不屑地說道,“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雖然僞軍戰力不咋地,可他們人數上占優啊!”熊爪聞言不服氣地說道,“可比抓豬費勁兒多了。”
“誰說的,他們可比豬好對付多了。”桦樹沒好氣地看着他說道,“這豬你得一個一個的抓,這僞軍槍口對準他們,來一句繳槍不殺,他們就投降了。”
熊爪錯愕地看着他,嘴張張合合的……
“咋了我說錯了嗎?”桦樹眉眼含笑地看着他說道。
“沒錯!這就是從衆心理。”熊爪聞言搖失笑道,倏地臉上的笑容消失地幹幹淨淨地,“等一下,那個雪峰見過紅姐的,還能讓紅姐扮日本軍官嗎?”
“能!”盤膝而坐的莫紅纓睜開了眼睛道,“大晚上的光線就是馬提燈或者燈籠,看不清的。”接着又道,“大部分我都是圍巾裹着半張臉的。”想了想認真地說道,“這軍官服穿上,氣質一下子就變了,很難認出來的。”
“咱現在要想的是,拿下來縣城怎麽辦?”莫紅纓漆黑如墨的雙眸看着他們說道。
“繳獲了物資,當然是撤了。”熊爪想也不想地說道,眸光清明地看着她說道,“咱不可能建立根據地的,沒有生存條件。”抿了抿了唇道,“隻能委屈紅姐跟着我們當野人了。”
“說什麽傻話?”莫紅纓沒好氣地看着他們說道,“以後不許再說這話,你們堅持了那麽多年,我這才幾個月而已。”
“您跟我們不一樣。”桦樹黝黑的眸子凝視着她說道。
“怎麽嫌棄我是女人啊!”莫紅纓柳眉輕挑看着他們說道,“還是這隊伍中沒有女人。保家衛國不分男女的。”不高興地說道,“我很差嗎?”
“不不不!您很厲害。”桦樹搖頭如撥浪鼓似的,“如果不是您在,我們不可能恢複的這麽好的。”眼眸泛紅地看着她說道,“隊伍中的女人都犧牲了。”
“對呀!我們身上沒了虱子,這臉上,手腳上的凍瘡都好了。”熊爪指指自己的臉頰,伸開手道,不好意思地說道,“如果不是遇見我們,您早南下和朋友團聚了。”
“所以這是緣分啊!”莫紅纓眉眼彎彎地看着他們說道,“老天讓我遇見你們。”
“早些休息,明天有一場硬仗要打。”莫紅纓烏黑靈動的瞳仁看着他們說道。
“知道了。”桦樹兩人齊齊點頭道,分開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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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天吃飽喝足,整裝待發。
“怎麽樣?我這軍官樣子?”莫紅纓穿上嶄新的軍官棉服道,爲了扮相更像,鼻子下面還沾了簇小胡子,腰上還别着武士軍刀。
“你這要是來幾句日語就更像了。”左輪聞言調侃道,“俺會的不多,就會句八嘎呀路。”不好意思地說道,“反正都不是啥好詞。”
“不說笑了。”熊爪一臉正色地看着他們嚴肅地說道,“檢查一下槍支彈藥……”
看着他們整齊的檢查完畢,然後又再次強調道,“别給我怯場啊!想想平日裏見到日寇啥樣,就給我擺出那個樣子。”
“哎哎!對對,就是嚣張不可一世,有些瘋狂的樣子。”熊爪看着他們拽兮兮的樣子猛點頭道,“咱們糊弄過去了,這仗咱就赢了一半了。”
“知道,關鍵時刻俺們不會掉鏈子的。”
“如果實在做不出任何表情,那就面無表情就好。”桦樹黝黑的眼眸掃過他們道,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勉強。
“走吧!咱們就以支援他們剿匪的名義,進城!”熊爪直接下令道。
一個個滑向了縣城,到達縣城時,傍晚十分,他們悄悄地摸向了敵人的據點。
就這二百來人,兵分三路,莫紅纓領着一隊,身穿着鬼子的軍服,背着槍,邁着整齊的步伐,向縣城走去。
天色昏暗,這軍裝明顯,見了打從心裏就發憷,哪裏還分辨的出真假。
即便昨兒剛見過紅姐,他們也沒敢貿然說這倆是同一人,更何況根本就認不出。
莫紅纓神色如常,朝縣公署走去,其他人這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道路兩旁亮着路燈,盡管這燈光泛黃,可依舊把人看得清清楚楚的,不是家裏炕上的煤油燈,隻能照巴掌的的地兒。
莫紅纓氣勢太強,加上路燈昏暗,日寇和僞軍愣是沒發現任何破綻。
莫紅纓他們被領進了縣公署,日寇領頭兒的高橋和大漢奸兩人站在外面迎接他們。
莫紅纓看見他們倆,黑着連冷哼一聲,直接越過他們進入了縣衙的大堂。
縣公署還保留着清代的風格,莫紅纓直接坐在了大堂的主位上。
高橋他們看這架勢,心裏惴惴不安,這臉黑的跟鍋底似的。
腳步不慢地跟着進了去,恭敬地站在大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