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腳步匆匆地去了濟仁堂,大早上的沒開門。
“怎麽辦?”小豆子微微擡頭看着她問道。
“沒關系,坐外面等着。”莫紅纓指指濟仁堂前的台階道。
兩人坐了下來,莫紅纓小聲地說道,“坐在這兒正好有人給咱作證,消除他們的疑慮。”
“嗯嗯!”小豆子聞言猛點頭道。
冬天的早晨冷啊!莫紅纓将手互相揣在袖籠裏,标準的農民揣。
“冷不冷!”莫紅纓微微歪頭看着小豆子說道,“要不站起來走走。”
“還行!”小豆子歪着腦袋看着她說道,笑着說道,“娘您這眼睛和睫毛都挂着白霜。”
“你也一樣。”莫紅纓聞言笑呵呵地指着他的眉毛說道,回頭看着緊閉的大門道,“也不知道啥時候開門。”
“太陽出來吧!”莫紅纓看向東邊,天邊魚肚泛白。
“那還早着呢!太陽出來的晚。”小豆子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不行,太冷了。”莫紅纓站了起來,來回的跺着腳。
小豆子也跟着起身,小跑了起來,果然動起來要暖和許多。
許是腳步聲讓濟仁堂的人聽見了,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夥計驚訝地看着他們說道,“還真是你們呀!”接着又道,“怎麽有錢了。”
“哦!湊夠了,湊夠了。”莫紅纓慌慌張張地從兜裏掏出卷着的手絹道。
“進來吧!”夥計甩下簾子進了屋。
夥計看着櫃台上的錢道,“這隻能抓兩副藥,要不是掌櫃的說了,無論如何給你們抓藥,這點兒錢連一副藥錢都不夠。”
“謝謝,謝謝。”莫紅纓忙不疊地謝道。
“也就我們掌櫃的心善,要是别人别想抓藥。”夥計鋪好了牛皮紙,拉開身後的藥屜,熟練的抓藥,包藥,麻繩麻溜的系好了,提着給他們道,“拿好了,趕緊回家吧!這天氣出來,凍死了。”
小夥計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莫紅纓接過藥,道了謝,拉着小豆子出了濟仁堂。
“咱這是遇見好人了。”小豆子眼睛睜的溜圓看着她說道。
“是!”莫紅纓聞言眼睛濕潤地看着他說道,“将來有機會報答他們。”
“嗯!”小豆子明亮的眼睛看着她說道,“好人會有好報的。”
兩人腳步匆匆的趕到了城門口,城門才嘎吱、嘎吱的推開了。
巧了,今兒守門的還是那倆看門狗,看見他們頭别向了一邊,裝作沒看見。
莫紅纓這綠頭巾非常的顯眼,沒有露臉,想忽略都難。
莫紅纓和小豆子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就出了縣城。
離開了敵人的視線,兩人撒腿就跑。
到了約定的地點,學着蒼鷹的鳴叫,桦樹他們從雪堆裏一個個冒出了頭。
“謝天謝地,你們沒事,真是被你們吓死了,夜裏聽着城裏傳來的槍響。”桦樹長處一口氣道。
“走,回去,回去我再說探來的具體兵力人數。”莫紅纓朝山上揮着手道。
一行人踩着滑雪闆,走了一天的路,回到了山洞。
“快快,先喝肉湯,暖暖身子。”熊爪看見他們立馬嚷嚷道,“碾子,碾子。”
“哎哎!”碾子立馬舀了熱滾滾的魚湯遞給他們。
“先喝湯暖暖身子,一會兒再吃肉。”熊爪黝黑的眸子看着他們催促道。
莫紅纓小口、小口的喝完魚湯,這身子才暖和了起來。
“我說說查到的情況,縣城的僞軍大約有一千來人。”莫紅纓直白地說道,一點兒也不啰嗦的又道,“日寇大約有一百多人,還有個警察學校,大約五百來人。”
“娘,您怎麽知道的。”小豆子驚訝地看着她說道。
“我晚上夜探縣城。”莫紅纓琉璃色的眼眸看着他們說道。
“晚上宵禁,有巡邏的,您怎麽躲過去的。”桦樹關心地看着她說道。
“就那麽躲過去的。”莫紅纓含糊不清地說道。
“不是您怎麽清楚的知道人數的?”熊爪好奇地問道,“這黑燈瞎火的。”
“他們的營房都燒着火炕的,摸摸煙道就知道了。每個房間睡多少人都是一定的,就是有出入也不會太大。”莫紅纓柳眉輕挑看着他們說道。
“有道理。”衆人齊齊點頭道。
“現在你們還有什麽疑問,盡管問吧!”莫紅纓明媚的眼眸看着着急地他們說道。
“昨晚兒上的城内槍響是怎麽回事?”桦樹急切地看着她問道。
“昨天城内不讓住外來人口,要住也得有人作保才行。”莫紅纓眼底凝結成冰看着他們說道,“估計有人反抗或者不服吧!”
“那有人給你們做擔保嗎?您可是什麽人都不認識的。”熊爪憂心忡忡地看着她說道,“怎麽待在城裏的,晚上還夜探縣城。”
“這要拜那兩根山參所賜了……”莫紅纓将交過路财開始,詳細的說了說在城内發生的一切。
聽得他們瞠目結舌,真是險象環生。
“沒想到那漢奸這麽狠,果然是了解咱們。”桦樹聞言感慨唏噓道。
“不然咱們能吃那麽大的虧嗎?”熊爪惡狠狠地說道。
“現在決定要出擊嗎?怎麽出擊?”莫紅纓清澈的眼眸看着他們說道。
“紅姐,吃魚,這魚刺俺都挑出來了。”碾子将飯盒遞給了莫紅纓道,“用筷子夾的。”
“謝謝。”莫紅纓接過飯盒朝碾子笑了笑道。
碾子紅着臉笑着搖搖頭道,“不客氣。”
莫紅纓夾着魚肉放進了嘴裏,這魚肉做的越來越有滋有味兒了。
莫紅纓将口中的魚肉咽了下去道,“你們考慮的如何?”
衆人的眼神齊刷刷地看向團長和政委。
“幹!趁着他們還在排查地下黨的時候,偷襲他們。”熊爪眼神堅定地看着他們說道,冷峻的眸子看着他們說道,“不然的話,照他這個力度,遲早抓到地下黨,咱們就會更被動。”
“嗯嗯!萬一拿地下黨威脅咱們怎麽辦?”
“他們做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