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時期,非常手段。當此民族危亡之際,就是要堅決對漢奸實行滅族式的懲罰。”林漢生幽深的眼眸看着她說道,“19世紀末、20世紀初,民族國家的浪潮席卷世界,咱們經過漢民族思想啓蒙、辛亥革命,民族大義已經深入人心。在這種形勢下,誰敢投降,槍口立馬對準誰的腦袋。”
“法國大革命之後民族主義行成,以民族主義構成的國家還沒有輸過任何一場侵略戰争,參考法國侵略西班牙,德國入侵俄國,都輸給了人民戰争,我們經過清末的思想解放之後,現在已經構建了民族主義!”莫紅纓閃閃發亮的眼眸看着他說道,“就如你所說的全民皆兵!堅持不懈地努力,一定能赢。”
林漢生眼睛同樣賊亮,不在迷茫,更加堅定自己心中的信念。
“其實我更想直接滅了鬼子。”莫紅纓殺氣騰騰地說道,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現在不行。”林漢生重重地歎口氣冷靜地說道。
“我知道。”莫紅纓無奈地說道,“實力太弱了。”
一句話如冷水潑在身上似的,透心涼!
“你小子在讀明史,沒有給鬼子出謀劃策,赢得信任?”莫紅纓黛眉輕挑看着他轉移了話題說道。
“日本侵華做了那麽多年的準備,對咱的曆史知之甚詳,他會不知道,他們肯定想複刻。”林漢生晦暗不明的眼眸看她說道,“他們知道,但是做不到。”抿了抿唇道,“現在在做,卻又做的不徹底。”
“哦……”莫紅纓充滿興味的眼眸看他拉長聲音道。
“他們要是胃口小了,軍隊就會暴走下克上,天誅國賊!”林漢生譏诮地說道,“今時不同往日,現在不是三百年前了,現在已經共和了,人民覺醒了。”
“名單!”莫紅纓朝他招招手道。
“在這裏。”林漢生将名單遞給了她,“這些是确定的。”面沉如水生氣地說道,“都殺的那麽狠了,還要當漢奸。”
“沒辦法總有貪生怕死的,受不了苦的,加上人口基數大,看起來就多了。”莫紅纓将名單塞進了袖籠裏,站起來道,“我走了。”
在林漢生的注視下她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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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哥!大哥托人找您?”胡鐵娃面色凝重的走進來靠近喬東勝壓低聲音道。
“誰?”喬東勝聞言詫異地看着他說道,“你再說一遍。”
“大哥!”胡鐵娃眨眨眼看着他說道,生怕東哥不明白又幹脆地說道,“葵姐的男人。”
“他……他找我做什麽?不是在家專心養孩子的嗎?”喬東勝結結巴巴地說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約您見面。”胡鐵娃黑漆漆的眼眸看着他說道,“約您家裏見面。”抿了抿唇看着他說道,“這時候,我怕他來者不善。”
喬東勝冷靜下來沉吟了片刻道,“不會的,他還不至于。”
“那您見還是不見。”胡鐵娃目光直視着他問道。
“見!去見見他,看他要說什麽?”喬東勝想了想說道。
瞎子聞言趕緊說道,“鐵娃讓兄弟們抄家夥,保護東哥的安全。”
“不用那麽大架勢吧!大哥還能害我。”喬東勝遲疑了一下搖搖頭輕笑道。
“非常時期,不能掉以輕心,人心難測,真不好說。”瞎子謹慎地說道。
“瞎子哥說的對,許久不見面了,這時候找您,總覺得不安好心。”胡鐵娃努着嘴說道,“見也要做萬全的準備,以防萬一。”
“鐵娃下去準備吧!”瞎子擡眼看着胡鐵娃說道,“這事咱說了算。”
“東哥?”胡鐵娃直起身子看着他說道。
“去吧!”喬東勝聞言揮揮手道。
“哎!”胡鐵娃脆生生地應道,擡腳下去了。
“瞎子,這大哥找我做什麽?”喬東勝輕蹙着眉頭看着他說道,随意地猜測道,“總不會爲了葵姐的事情吧!想跟葵姐重歸于好。”搖搖頭道,“這不太可能吧!”
“我聽說您的死對頭投靠了鬼子了。”瞎子食指劃過下巴看着他說道。
“什麽?”喬東勝臉色微變蹭的一下站起來道,“糊塗啊!怎麽能投靠鬼子呢!”
“這個不好說,人家覺得自己能賭赢。”瞎子黑亮的眼眸看着他說道。
“您的意思是,大哥來做說客的。”喬東勝撩起長衫重新坐了下來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瞎子黑眸凝視着他說道,“怎麽說大哥是幫裏的老人,他出面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不定就說服您了。”
“在家國大義面前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喬東勝大手一揮斷然地說道。
“也有可能也想讓葵姐投降吧!畢竟葵姐離婚後,将幫務交給了您,您和葵姐這些年也常來常往的。能說的上話。”瞎子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說道。
“這不可能。”喬東勝果斷地搖頭道,“葵姐才不會的。”想了想道,“見到大哥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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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東勝趁着皎潔的夜色踏進了陸金彪的家,許久未來,一如往昔。
隻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小洋樓到大門前種滿了向日葵,本來這麽多黃燦燦的向日葵白天應該特别的漂亮,然而現在銀色的月光撒在巨大的花盤上面,陰慘慘的,滲人!
大門洞開,屋内亮如白晝,喬東勝跨了進去,就看見端坐在沙發前的陸金彪。
許久未見,大哥老了許多,頭發已經花白了,臉上的褶子堆積的如綻開的菊花似的。
反觀葵姐,歲月格外的優待,漂亮的一如往昔,看不出歲月落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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