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我不挑的。”莫紅纓晶瑩透亮的雙眸看着他手道,“這老舊的機器如何改造,他們已經學會了,一通百通。剩下的廠子,你們自己應該可以了吧!”
“可以嗎?”唐耀文目光直視着從建廠之初就跟着自己的老仆道。
水伯忙不疊地點頭道,“會了,會了。”
“遇到難題就來找我好了。”莫紅纓瑩潤的雙眸看着他們說道。
“好!”唐耀文爽快地應道。
總算挺過這一關了,奶奶的小日本,老子不殺你個片甲不留,我就不姓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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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行事果然是雷厲風行,紗廠是改造一個,立馬火力全開,機器是滿負荷運轉。
效率提高杠杠的,直接将紗錠的價格降到與小日本一樣,甚至還要低一些。
加上滿大街的傳唱,抗敵歌,最早的一首抗日歌曲,在九一八發生之後的當年就發表了。
中華錦繡江山,誰是主人翁?我們四萬萬同胞!強虜入寇逞兇暴,快一緻永久抗敵将仇報。家可破,國須保;身可殺,志不撓。一心一力團結牢,努力殺敵誓不撓。
抗敵歌的譜曲優美而流暢,主調雄壯澎湃,節奏緊湊有力,層次分明、氣勢磅礴。
整首歌主要由兩個樂段組成,第一樂段的音調豪邁而肯定,領唱與合唱一問一答,仿佛群衆集會上宣傳鼓動的熱烈場面,第二樂段的合唱采用反複輪唱的方式,形成一呼百應的效果。
其歌詞充份展現了國人同仇敵忾、團結抗日的愛國熱情,也唱出了中國人民誓死報國的抗日心聲,
在九一八一周年之際,抵制日貨山呼海嘯,将小日本給打的毫無招架之力。
莫紅纓坐在車内,透過車窗看着日本商社門可羅雀,而對面的唐家的鋪子,那是排起了長隊。
“我還擔心唐家要怎麽出手呢!”喬東勝忍不住咂舌道,“真是沒想到,這下子妥了。最好讓小日本賠的滾回老家去。”
“他們才不會走呢!肖想咱們的國土很久了,怎麽可能輕易放走這機會呢!”莫紅纓眼底凝結成冰道,“從唐朝就開始了,明朝東洋鬼子,到甲午海戰……亡我之心不死。”
“他還能吞并咱們嗎?也不怕噎死了,彈丸小國。”喬東勝不屑地撇撇嘴道,“咱雖然沒上過戰場,但也知道打仗離不開槍支彈藥。就小日本那個屁大的地兒能有多少鋼鐵,有多少煤炭來練鋼鐵,制造槍炮。”
“東哥,可現在小日本占領了東三省,那裏有鋼鐵,有煤炭。”胡鐵娃回頭看着他說道。
喬東勝被他皂白分明的雙眸給盯的抿了抿唇尴尬地說道,“我知道。”
莫紅纓食指輕輕劃過眉梢道,“不說這些打仗必須得資源,就張大公子,不抵抗,讓小日本輕而易舉的得到了号稱亞洲最大的兵工廠,那裏有多少槍支彈藥,還機關槍,大炮。”黛眉輕挑看着他說道,“别告訴我這些武器是放着好看的。”手指比劃着朝天開槍道,“黑洞洞的槍口會指向誰?”
喬東勝見狀吞咽了下口水,“他不會的吧!吃得下嗎?”耳聽着外面出來歌聲,“咱可是四萬萬同胞呢!”想了想又道,“我這些日子聽報紙,其他帝國主義,也不可能讓他獨占吧!”唇邊泛起苦澀道,“奶奶的,堂堂中華,怎麽淪落到如此境地了。”
莫紅纓深吸幾口氣才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氣。
“走吧!”莫紅纓漆黑如墨的雙眸看着胡鐵娃說道。
“不看了嗎?”胡鐵娃扭過身體透過後視鏡看着她說道。
“不看了,結局已定,沒什麽好看的了。”莫紅纓溫潤的眼眸看着他說道。
“坐穩了。”胡鐵娃發動汽車,驅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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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莫紅纓他們離開的日本商社,此時辦公室裏氣氛冷的讓人害怕。
“八嘎、八嘎!”氣得小日本大喊道,“他們怎麽敢?怎麽敢?降的如此低的價格,唐家還掙什麽錢?他有多少錢可賠的。”
“肯定掙錢,不掙錢的話,唐耀文不敢這麽幹。據我所知銀行還借錢給他周轉了。前些日子銀行催債催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低沉沙啞的聲音乍然響起,接着又道,“銀行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他們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川島先生他肯定有抵押物?”
“抵押物,據我所知,唐家資不抵債了,拿什麽抵押?”川島先生輕撫了一下墨鏡道,轉過身子,透過二樓的窗戶看着街面上,還真是鮮明的對比。
“那銀行爲什麽借錢給他呢!他怎麽敢降價呢!銀行可不是菩薩。打價格戰,他打不過帝國的。”
“肯定有咱們忽略的細節。”川島先生食指輕叩着玻璃看着凝望着對面的唐氏道,“敢跟我打價格戰,那肯定是有底氣了。底氣在哪兒呢?銀行憑什麽信任他?”突然回頭鷹隼般的眼眸看着他說道,“工廠裏咱們的人沒消息嗎?”
“消息?工人工資沒變,棉花價格也沒太大的浮動。我想不出還有什麽消息。”
“這算消息嗎?開工之前,工廠的機器都經過檢修,這也很正常呀!這停工了,機器不維修一下怎麽開工。”
“查!”川島先生犀利地眼神看着他道,“給我查機器?”突然拍着辦公桌站起來道,“掐着表給我查機器的變化。”
“您是想說機器,效率提高了。”
“壓縮成本無非就是人力和機器。”川島先生認真想了想又道,“嚴丹葵那邊查的怎麽樣了?”
“咱們的人進不去。”
“進不去?”川島先生不可思議地看着他說道。
“她招進廠的工人,都是幫中老人,彼此都認識。人家隻招熟人。”
“女工呢?”川島先生問道。
“女工人家招的大都是閘北貧民窟的,咱們想混進去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