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有問題解決問題,而不是羨慕人家,那無濟于事。”莫紅纓眉眼含笑地看着馬誠運說道,“不能因爲厭惡國内這種溫室中的人情世故,從而選擇了去一個從古至今純狂野的叢林社會裏去當小綿羊。”
“當小綿羊?”馬誠運不太明白地看着她說道。
“在家裏是耗子别搶窩裏橫。”莫紅纓食指蹭蹭鼻尖道,“出門在外,人生地不熟的,就乖順的如小綿羊似的。老老實實的遵守人家的規矩呀!”
“呃……”馬誠運被堵的啞口無言的。
莫紅纓笑着又道,“應當積極的改變,把不好的變成好的,而不是怨天尤人。”端起茶杯輕哆了兩口。
“說點兒我看到的。”莫紅纓放下茶杯道,“你們知道什麽關系最鐵,就是人生四大鐵。”
“這個我知道: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piao過chang,一起分過贓。”程開朗明亮的黑眸看着自家媽媽說道。
“那哪個關系最鐵呢?”莫紅纓黛眉輕挑看着他們說道。
“同過窗,同學,沒有任何利益沖突,純友誼。加上畢業後,各奔東西,這關系鐵不了。”馬誠運聞言想了想說道,拍了拍程開朗的肩膀道,“咱倆的關系肯定鐵。”
“這扛過槍關系也好,能把後背交給對方,可以互相信任。”陳靜清亮的眼眸看着他們說道,“關系鐵。”
“但這都不是最鐵的,最鐵的是下面兩項,貪過髒,一條繩上的螞蚱,這個是利益關系,俱榮俱損的關系。”莫紅纓頓了一下又道,“piao過chang大家都把人性最醜陋的一面展示出來,互相信任對方。”豎起食指道,“前兩種關系很純很真的友情,不摻雜利益。後兩者就不同了,因爲有共同的利益需求來維持這段所謂的感情。一旦這種需求破裂,就是相互揭發,魚死網破。”
“這想象的出來,還想戴罪立功呢!”馬誠運笑着說道,“桂姨說這些幹什麽?”
“聰明的家夥。”莫紅纓眉眼帶笑地看着他說道,“既然關系最鐵的那就是幹壞事,那麽你知道美國大學的兄弟會,姐妹會嗎?”
“不知道。”馬誠運微微搖頭道。
“它類似于咱們的學生會,人們通常會認爲,兄弟會是人脈和上流社會的象征。隻要進入兄弟會,幾乎意味着一隻腳邁入了精英階層。兄弟會文化開始于上流社會教會學校裏的秘密組織。那時候的大學還是教會體系,校規嚴格,社交和課餘生活單調乏味且思想被宗教各種禁锢。于是,一群叛逆的學生們,聚在一起搞了個類似地下黨一樣的秘密小團體,開始是大家聚在一起讨論人生,讨論時政。學生通過兄弟會,逐漸發展出一個人脈網絡,兄弟會成員間彼此認同。新成員在學習、事業上受老成員的幫助,然後再反過來幫助更新的成員。”莫紅纓頓了一下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潤潤嗓子。
“曆史悠久的兄弟會往往有一系列聲名昭著的往屆成員,對于新成員來說在事業規劃和人脈方面往往是個不錯的起點。兄弟會成員的身份讓他獲得了認識不同背景和地位的人的機會,而且這些人脈從他的大學時代一直延續到職場。在一些熱門行業,例如商科,咨詢,這類的兄弟會會有很多内部信息交流,因此很多人擠破頭想進,供不應求之後篩選條件也變得異常嚴苛。”莫紅纓清冷的雙眸看着他們說道,“較爲著名的如耶魯DKE兄弟會。它于1844年在耶魯成立,吸收融合紳士、學術及歡樂的氣質夥伴爲會員,西奧多·羅斯福、布什父子在内的美國五任總統都是其成員。而且有數據表明私立學校,百分之七十八的男生都加入過。”
“結合您剛才的說的,現在您這誇的我有些不适應。”馬誠運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道,“這兄弟會不會是幹壞事的吧!”
“沒錯,不少兄弟會常常和xing、酗酒、du品聯系在一起。拍果照,欺負毆打别人,來獲得整體的認可。”莫紅纓微涼的眼眸看着他們一字一句地說道,“爲了表忠心,違法亂紀什麽都幹的出來。”
“咳咳……”馬誠運被驚得直咳嗽。
“這就受不了,更勁爆的有的涉及未成年。”莫紅纓眼底凝結成冰看着他們說道。
“你加入了?”陳靜緊張的抓着她的胳膊說道。
“咱沒資格,咱在人家眼裏連人都不算。人家加入的都是有錢人,精英人士。”莫紅纓聞言一愣,随即搖搖頭道,“由于意識形态和文化背景的差異,加入兄弟會的咱們的留學生不會很多。出門在外,留學生難免想要融入本土文化和圈子。但是以放棄自我來取悅他人,獲取社會資本的做法實則是對自身的傷害和否定。”清明的眼眸看着他們說道,“在異國的文化中,仍要保持獨立的人格和清醒的認知,才不會盲目的、被動的去适應環境。”笑着又道,“應該說不論何時何地,都要保持獨立思考!不要盲從,要多聽、多看。”
“照您這麽說,我心目中的美國如鏡子一樣碎了。”馬誠運扁着嘴可憐巴巴地說道。
“這本來就是你心中投射,是你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莫紅纓溫潤如玉的眼眸看着他說道,“你希望咱們也變美好,那麽羨慕是沒用的,咱們得甩開膀子,腳踏實地的埋頭苦幹。”
“懂了嗎?”陳靜看着若有所思的兒子說道。
“懂了,懂了。”馬誠運忙不疊地點頭道。
“看過《阿甘正傳》吧!”莫紅纓柳眉輕挑看着馬誠運說道。
“看過,去年上映的,今年還拿了奧斯卡多項大獎。”馬誠運點點頭說道,“很好看,也很感動。”
“你要是知道背後的故事,就不會被感動了,會發現現實殘酷又血腥。”莫紅纓幽深的雙眸看着馬誠運說道。
“背後的故事?”馬誠運不太明白地看着她問道。
(本章完)